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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天林这般糊弄,任飘雪也是无法辩清真伪,当下只袍袖微拂,面色如常,不喜不怒,与平日没半点不同,伸手作了个请的姿势。
二人这般相互客气,称兄道弟,却哪有半分仇敌相见,剑拔弩张之势,若是为不明真相之人见了,只怕还道这二人是要相互切磋武功呢。
那仇天林也不再多言,手中判官笔临空一点,微微颔首,算是回了他这一礼,脚下一滑,身子已动,倒也算的是快捷异常。
丐帮众人大多皆是行家里手,便是那些普通弟子亦是常年混迹江湖,实打实的江湖老手,自己武功不济,打斗场面却亦是个顶个的见过了不在少数,本来也是早已司空见惯。
仇天林这一动,大多数人竟还愣是没有看清,这些人只见他判官笔一点,微微颔首,再要看时,眼前人影一花,那仇天林已然出现在了任飘雪不远处,他身形甫现,手中判官笔一点,身形再次如风,化作丝丝残影,朝着任飘雪当胸点去。
丐帮众人一见,皆是心中一惊,暗自替任飘雪捏了把汗,只不知二人这一番交手,到底是孰强孰弱,任飘雪又是否能安然无恙手刃此獠,便是连那与仇天林交手多时的悟觉,亦不禁暗自担心,看这架势,此贼先前与己动手,显然是未出全力。
如此一想,心中暗道惭愧,原以为此贼也不过尔尔,却哪料得人家是根本便没看得起自己,并未将自己放在心上,自己那一招得手,敢情是纯属侥幸。
各人担心不一,任飘雪却是浑然无惧,他眼见仇天林身法迅疾,料得他出手必快,心中也不慌张,只淡定从容,俨然一副胸有成竹。
待得仇天林到了他身前不足丈余,只见他这才动了,右手食中二指并指如剑,竟是以指代剑,使出了自己成名剑法飘雪剑来。
仇天林快,这任飘雪比他更快,他这一动,当真是动若脱兔,迅疾异常,只脚下微错,身法展开,以一招起手式“风雪飘渺”,不避不让,竟亦是当胸刺去,他这一招,后发先至,内力透出,劲力鼓荡,寒气逼人,实则,端的是不容小觑。
那仇天林眼见他竟然不用兵刃,只以手代剑,来势迅疾,心中大是恼火,暗哼一声,心思好你个任飘雪,竟然如此托大,这分明便是瞧不起我仇天林啊。
哼!手下败将,我虽一意求死,却也不想死的窝囊悲曲,那日在南阳城南枫树林,我虽得手的不甚光彩,但你这几招剑法我反反复复,却是看了个清楚明白,你今日再次用来对付与我,便不嫌太过小瞧与我?
那日我虽未与你正面交手,你这套剑法,在我看来原也平平无奇,不过尔尔,现今你又用这套剑法对我,还妄自尊大,竟是以指代剑,我又何来惧你?
哈哈……若不然我便索性再疯狂一些,将你杀了,惹怒群丐愤起群攻,想来这才够意思。
哈哈……不错!便是这般!有你这丐帮帮主陪葬,岂不更妙?堂堂丐帮帮主死在我这名不经传的无名小卒手中,嘿嘿……
上次偷袭,倒是不若此次光明正大,遮莫这便是天意?上苍要你终须命丧我手?哈哈……
他心思扭曲若斯,如是想罢,亦是不避不让,手中加力,判官笔原式不变,去势更疾,嘴中叹了口气,脸上写满委屈,与狂奔之中叫道:
“唉!任兄,你这是看不上我仇天林啊,竟然连兵刃都不屑亮出,也对!就仇某这三两下三脚猫的花拳绣腿,哪能入得了任兄您的法眼,嘿嘿……”
他这几句话说完,连连摇头,嘿嘿冷笑,似在自嘲,心中却想:“哼!你这是自找苦吃,须怨不得我仇天林心狠手辣,谁让你妄自托大,今次便叫你身死道消,黄泉路上与我作伴,寸长对寸短,我到要看看谁快得过谁,嘿嘿……”
“岂敢岂敢!仇兄言得重了,任某乃仇兄之手下败将,此番遇上,之所以未怯场还不是我丐帮人多势众在此,众目睽睽之下,任某若是不战而逃,岂不是丢人丢得到家了么?
想必仇兄你也知晓,任某这不也是被逼无奈了么,唉!说出来也不怕仇兄你笑话,若不是因此,便是借任某千百个胆,今日也还断不敢与你动手对上,至于说在仇兄你面前妄自尊大,那是万万想都不敢想的,嘿嘿……”
任飘雪话说至此,亦是嘿嘿一笑,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仇天林也是不傻,却哪里听不出这弦外之音,当下只默声不作,将内力催至极致,死命杀将上去。
“唉!至于这兵刃么?咳咳……我那趁手长剑已然给了拙荆,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了,丐帮打狗棒倒是勉强可用,只是用来与仇兄你交手,这不是有些……有些那什么……
再有,任某近日也不知怎的,竟是突然的福灵心至,咳……说是突然开窍也行,道是胡思乱想也对,总之,竟是莫名其妙想出了这以指代剑的鬼名堂,唉……”
二人这几句话,皆是说的极快,任飘雪这一声调侃嘲讽一叹,二人已然眼看便要撞在了一起。
“哦?是么?倒要领教……”
仇天林手握判官笔,心中不爽与暗喜各半,随口应付一句,只心道:“哼!懒得与你作那无谓的口舌之争,我这一笔点将下去,你任飘雪便是再有天大本事,只怕也是不死也要脱得一层皮去,嘿嘿……”
此念方出,下一颗却是脸色一僵,随即抽身暴退,满脸惊骇之色的道了一声:“嘿嘿……倒是不赖……”
“咦?”
“咦?”
……
他这一退,丐帮众人除去胡王悟秦等心中有数,不惊不焦,稍稍处理了下自身伤势,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之外,余人皆是一声惊咦,只不知发生了甚么。
那仇天林一退三尺有余,兀自心有余悸,任飘雪那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指,旁人不知,他身为当事人,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便只那一指,若不是他警觉见机的早,只怕已然前后胸洞开,死的不能再死了。
有说道那却又是为何?因何任飘雪便只这么一指,那仇天林却是惊骇暴退,却原来,任飘雪那一指,起先是半点力气也未用上,当真是完完全全的花样把式,只不过是徒有形而已。
真正后招,实则是待得二人相遇,那早已凝聚于臂的内力勃然而发,瞬间形成一股无形剑气,朝着仇天林当胸笼罩而去。
那仇天林毕竟也是久经杀戮,应变能力自然不慢,任飘雪内力一吐,剑气甫露,他便已然警觉,心中一惊,即刻抽身暴退,这才堪堪躲过一劫,险之又险地捡回了一条命来。
心中诸般念头成空,转瞬成了笑话,甫一交手便自鬼门关走过一遭,只见他满脸狰狞,再也没了丝毫轻视之意,心道此人当是劲敌,今日要斩杀与他,只怕须凝视以对,万万不能再掉以轻心。
如是一想,打起十二分精神,一退即收,稍作凝视,即刻揉身再上,判官笔舞得水泄不通,奇招妙着层出不穷。
任飘雪一击不中,暗道可惜,眼见他复又揉身上来,倒也不惧,只依然是慢条斯理,见招拆招,那并指如剑的右手时而暴涨,时而后缩,变化无常,只叫人眼花缭乱,看不甚清。
二人这以快斗快,堪堪斗到数十招开外,突然,缠斗的二人,如商量好了似的,倏地跳开,面色严肃,静静凝视。
“哈哈……任飘雪,你这剑招连同今日,我仇天林已然摸透,今日你若是想要以此剑法胜我,只怕很难,想要杀我更是绝无可能,你道是也不是?”仇天林首先沉不住气,张狂大笑道。
“不错!那又如何?”不紧不慢依旧,任飘雪也不着恼。
“嘿嘿……要我说,你既是作了这丐帮帮主,想必丐帮那两套震帮神功,你也是学得全了罢?”
“任某愚钝,这学不学全的便不劳仇兄你操心了吧?反正你……”任飘雪依旧面色如常。
“哦?莫不是你那师父无用,自己也没学全,便不能教你?那日在枫树林,我看他使来使去,便只那么几招,嘿嘿……”仇天林极力挖苦。
“呔!仇天林你够了啊,你说我可以,侮辱也行,只管随意,可是,我奉劝你一句,千万莫要侮辱我师父,我不似杨锐这败类……”
师父身残,乃是任飘雪一身的心病,便如那龙之逆鳞,触之必怒,这贼子与杨锐这个败类合谋害了他,如今又是被这狗贼无端侮辱,即便是任飘雪性子再好,那也是隐忍不禁。
士可杀不可辱,这狗贼如此欺人,任飘雪自是不愿再与他虚假客套下去,当下只一声怒喝。
“哦?终于恼羞成怒了?这么说你怕是没学会吧?哈哈……”仇天林阴阳怪气道。
“放肆!”
“找死!”
……
他这一句话出,立时引来喝骂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