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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伙计想是愤恨难当,突兀地道出来客栈闹事者乃日禾神教之人,云鸣凤等俱皆心中一惊,面上一般愤恨,失声惊问出声,皆是甚么?日禾邪教的狗贼之类。
那伙计脱口而出,道了这句话,眼见云鸣凤等反应,心中吓了一跳,后悔暗生,只不住暗骂自己嘴上便没个把门,恨不能立时逃去,奈何脚下发软,竟是迈不开步去。
他虽感害怕,却也还是不敢得罪,应了下去,道:“可……不便是这些挨……千刀的杀神么?客官你等是不知啦!这些强……盗可凶着呢,瞧见没有,小的这脸便……是给这伙天杀的打得,到了现在还痛着呢!哎哟……”
那伙计说这话时,眼神游离,不住瞟向云鸣凤等,畏畏缩缩,许是见了他等也是江湖人打扮,心中害怕的紧,尤其是数度见了云鸣凤身负的长剑之时,竟情不自禁的直打寒颤。
云鸣凤得了日禾神教消息,自然不肯就此错过,眼见那伙计畏畏缩缩,知他害怕自己几人亦是坏人,故意装了和颜善色来骗取他说了真话,事后翻脸又要打他。
心头念起,脸色回复自然,当真是和颜悦色道:“小二哥莫怕,我等虽是江湖中人,却是与那些贼人不是一伙……”
那伙计想是被打怕了,到得现下还没回过神来,闻言犹豫道:“客官你……你当真不会打我么?”
言罢,以手抚面,竟是退了几步,腿肚子都在打颤,崔吟吟见状,心下不忍,妩媚一笑接口道:“咯咯……小二哥真逗,这却是说哪里话了?莫不成天下江湖中人便都是坏人了?实话告诉你罢,我等亦是恨那日禾邪教为非作歹呢!只是苦于一直无处寻他,小二哥既是知道了贼人行踪,倒不妨与我等好生说说,自然亏待不了你呢……”
“当……当真……”那伙计见她眉清目秀,看样子不似坏人,加之说话语气温柔,声音悦耳动听,这才胆大了些,嗫嗦着道。
崔吟吟被他逗乐,“噗嗤”一笑道:“自然!谁还会骗你不成?”
她这噗嗤一笑,小女子性子又出,真性情流露,百媚横生,那伙计眼见,自觉亲切,当下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讨好道:“是呢!姑娘是好人,姑娘说话自然不骗人了……”
崔吟吟笑的更甜,天下有哪个女子不喜人夸她,崔吟吟自然也不例外,闻言即回道:“哎哟!小二哥倒会说话,承蒙夸奖了,你是不知,这位相公,是我夫婿,要说到好人,我倒多半还不如他呢!你可知他是谁么?咯咯……”
她说至此处,眼见那伙计惧意已去,正好奇的伸长脖子,静待下文,再是忍俊不住,咯咯又自笑了一阵,那伙计却也不敢插话,只不住打量,眼中好奇更甚。
云鸣凤一听,欲待插言,却不想崔吟吟只妙目翻转,递了个眼神过去,瞧那意思,自然是示意他莫开口,她自己省得,云鸣凤只须听了便是。
他二人身心交融,心意互通,崔吟吟心想甚么,云鸣凤只须一看,自然知晓,便依了她自不说话。
崔吟吟笑了一阵,又道:“咯咯……小二哥,我不说,你自然不知,我相公可是厉害了,你知道么?”
“嗯嗯!那是自然……姑娘貌美如花,这位相公丰神俊朗,一表人才,自然是个大大的英雄,只是小的……便只是乡下人,一辈子本分在此,耳塞闭听,便如那井底之蛙,世间大英雄,大豪杰,那是自然不知……”
那伙计显然很会说话,心情一旦放松,那便也算是口若悬河之辈,几句话娓娓道来,既是夸了崔吟吟,又复大大捧了云鸣凤一把,愣是把自己贬得一文不值。
崔吟吟直听得心花怒放,娇笑不迭,由衷地赞道:“咯咯……小二哥当真好了不起,能说会道,屈居在此,当真委屈的紧了,依我看呐,你便是坐那大客栈中掌柜,甚或是县堂师爷,那也是能做的……”
那伙计一听,连忙摆手,急道:“哎哟!那哪能行!小的能有几斤几两,自己心中掂量的清楚,姑娘可切莫笑话小的了……”
崔吟吟见状,知不好太过,便即急忙打住,语锋一转,正色道:“小二哥,小女子说话不知轻重,得罪勿怪哈!只是……小女子心中委实不解……”
那小二见她眉头微蹙,知她想问甚么,不待她问出,自然接口道:“姑娘想必是想问那几个贼人罢?唉哟!我劝姑娘还是莫问的好,那……那可一个个十足的凶神恶煞啊,姑娘如此心善……”
崔吟吟知他乃是好意,生怕自己等人不明就里胡乱找了上去,遇了风险,引火烧身,心中感激,暗思:“这小二哥倒是好心,可他哪知我们便不就是要找这些贼人晦气来着,只是他一片好意,我却也不须与他较真,且问问看,能打听多少算多少,日禾邪教与我与云大哥那可是不共戴天呢……”
心念如此,嘴中又道,依旧是笑魇如花:“小二哥无须担心,只管道来便是,小女子先前不是说了么?我相公可是厉害呢!自是不怕这些贼人。”
她言说至此,吐了吐舌头,朝着云鸣凤扮了个鬼脸,见他无奈一笑,复又接着道:“小二哥且放宽心,只管说来,管保无妨!即便我等真的不自量力寻去,吃了苦头,那也与你无关,反正你已好意劝过了,咯咯……”
那伙计见状,叹了口气道:“好罢!便说与你听,那也无妨,反正那些贼人业已走了多时,眼下指不定跑去了哪里了……”
正巧这时又有伙计寻来,许是掌柜的见他随人出来,到得现下未归,怕他遭遇不测,差人寻他。云崔二人互望一眼,各自点头,与众女一道翻身下马,将坐骑交与寻来那人牵了去喂草料,徒步随了那伙计往客栈而去。
一路上,那伙计再不推辞,尽述一切,不须人催。道是来者五俗一道,俱是老者,长相凶恶,那道人眼神看人十分怪异,叫人一瞧,瘆人的慌,余下五人,长相不似中原之人,鹰嘴鹞鼻的,一看便不像好人。
云鸣凤一听,心中蓦地一动,思道:“鹰嘴鹞鼻?五俗一道?莫不是……?此地隶属伏牛山境,事情便偏生这么巧了?”
心中所思,脱口便出,惊呼道:“鹰嘴鹞鼻?五俗一道?莫不是那狗屁统领与妖道?”须知,他之所以这般去想,那也不是毫没理由瞎想,只因鹰嘴鹞鼻几字,他已不知多少次自陈卫东嘴中听到,杀害父母的仇凶,外貌特征便不就是这样么?
这几字简直便是如烙印般镶嵌在他心底,无一日或忘,再联想到五俗一道,此地又是隶属伏牛山境,莫不成真是那邬奎与无机妖道?
那伙计听他叫的突兀,心下一惊,只道他认识,亦不假思索脱口问道:“怎么?相公果然识得?”
云鸣凤问话出口,已然警觉,心怪自己打断他说话,讪讪道:“唔……还不确定,小二哥勿怪才好……”
那伙计暗吁一口气,接着道:“总之那六人皆是凶狠暴戾,掌柜的连陪笑脸,满桌子酒菜好生侍候着,临了你们倒是猜猜怎么样了?”
触及别人伤痛之事,崔吟吟也不好再逗他笑,只神情严肃的道:“还能怎样?翻脸不认人了呗!”
那伙计一听,也觉这话问的甚是无关紧要,他自己那一张脸摆在那里,自然便不会有好。他心中呐呐,自顾接了下去道:“可不是么?好家伙啊,整个便是来吃霸王餐了,一席酒菜整整纹银八两,愣是一分不给,掌柜的与我与他们理论,上来便是一通毒打不说,竟还扬言要放火烧了客栈,当真是欺人太甚啊……”
他言说至此,想是心疼,竟自捶足顿胸,咬牙切齿。云鸣凤心中想事儿,听了却未接口,崔吟吟与蛇蝎谷十女俱是忿忿不平,顺了那伙计话,好是一通骂。
那伙计见激起了公愤,更是恼怒,只说的更快了,道是他掌柜的被打的冤枉,只弱弱说了几句,道是他客栈做的是小本生意,一大家子与店中伙计便只靠此营生糊口,八两银子与各位大爷不算甚么,放在小店那便是不得了的一份收入。
小老儿也不敢管您几位老爷再要八两了,各位客官老爷且行行好,多少看着给点,可别叫小老儿血本无归就好。
“你们猜怎么着?”那伙计又是习惯性的问了一声,不等众人回答,又自顾自说了下去,道:“咳!不是人!简直就不能算人!畜生不如啊!
那五个老贼子一听,竟是怒发如狂,直接是拉起凳子,噼里啪啦一通乱砸,只将一个好好的厅堂砸得桌椅尽毁,老掌柜若不是为小的搀着,见机得快,只怕非得被打死不可,唉!丧尽天良啊……”
众人听了,俱是火冒三丈,一时却也不好再说甚么话来,省得无端刺激了他。
那伙计哀叹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唉!要知这还不是最气人的,那道人说话,那才叫缺德呢!那五人胡乱砸了一通,他竟岿然不动,含笑晃脑观望,厅中被砸到差不多了之时,他这才起身。
装模作样打了个稽首,道:‘无量天尊!邬兄!差不多便够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却也不能将人逼得死了,哈哈……’
呸!这狗日的一阵大笑,竟是转身扬长而去,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