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顶点小说】 dingdian911.com,更新快,无弹窗!
邬奎在前面飞驰,云鸣凤在后紧追不舍,邬奎心恼无比,眼见他舍弃余下三魔,尽追自己,当真是欲哭无泪。
再奔行一会,前方小镇已然远远在望,邬奎暗暗窃喜,到得小镇直接领了小贼与闫青树那倒霉货色碰头,自将会有好戏一场,到时……嘿嘿……
心中得意忘形,回头去看,却见便只这一会儿,云鸣凤已然又是赶上不少,心中复又转喜为忧,心急如焚,又思:“啊哟!照此下去,恐怕不等到得小镇,这条老命便已不在……”
随念想起,伸手入怀,摸出最后几枚暗器扣在手中,待得云鸣凤追得再近了些,抽冷子抖手掷出,这一路上,他兄弟四人为了逃命,似这般投掷的暗器,实是不在少数,云鸣凤经历过许多次后,哪里还不知晓?
邬奎在前疾奔,云鸣凤紧随其后,奋起直追,敌人狡诈,他自然时时刻刻心生警惕,只将敌人一举一动盯的死死的,当邬奎伸手入怀摸索之时,他便已做好心理准备。
邬奎暗器甫一脱手,他青吟剑便舞得密不透风,全力抵挡,这邬奎也是被他追的紧了,所剩暗器悉数打出,复加施以内力,这暗器来势凶猛,有的射人,有的打马,全无间隙,竟似早就算好的一般。
云鸣凤眼见暗器众多,破空而来,情急之下,想也不想,当即勒马,身子前探,仗剑急挥,“叮叮……”声不绝之下,仍有一枚自剑隙破空朝着他面门射至。
云鸣凤想起初次与任飘雪见面,他身中剧毒之事,心中栗六,眼见那暗器呼啸而至,情知若是为它射中,虽不会致命,再要追敌,只怕再也不复可能,搞不好激得敌人发了性子,反过来力拼,那时自己又已毒发,两败俱伤都算是好的,一个不神,性命都是难保。
心中忌讳,哪敢伸手去接,仓忙之中,不及思索,身子本能矮下,继而一翻,缩身马腹,青吟剑着力在地上一拄,腿上用力,黏在马背,耳听得那暗器呼啸而过,坠落身后,这才心有余悸翻身而起。
便只这么一耽搁的时间,距离再次拉远,遥遥见得那邬奎死命鞭打座下马腚,那马吃痛,奔驰倍增,眼看便即冲进小镇之中。
他恼恨不已,双眼似欲喷出火来,情知若是为他抢入镇中,易容躲入人群,掖或是寻地掩藏身形,再要找出,怕是要多费周折,当下是毫无犹豫,一提缰绳,“驾……”的连声催促,他座下那马似是生了同仇敌忾的血性,竟是敞开四蹄,奋起神勇,疾追过去。
这一追,眼看便要追上,却不料,镇中突兀闯出十余骑来,那邬奎一见,欣喜若狂,张口便呼,云鸣凤心中暗叹,定睛看去,可不正是二魔、三魔三人抢先进入,汇合了闫青树迎面赶至。
云鸣凤心中难解,按理说,照着四魔先前猜测,那闫青树此番出来,多半是奉了仇少岳之命,前来寻他四人晦气,可这时见他四人一起,却又不像。
莫说他心中难明,便是邬奎,欣喜之余,亦是难以揣度清楚,二魔三人得了老大暗示,知晓眼下已被逼到了万不得已,与其被这小贼无休无止的追将下去,倒不如铤而走险,与那闫青树打个照面,看看是否能利用云鸣凤杀了其弟,他心思报仇,自己等再从中加以挑拨,以他来亡命阻挡云鸣凤,自己兄弟四人好谋脱身之策。
哪料想,他三人心急火燎冲入镇中,适逢闫青树率众自客栈打尖出来,两下一照面,情形倒不如自己等猜测,那闫青树见了他三人,竟是全无恶意,反倒是嘘寒问暖,问长问短。
三个魔头心中讶异,放心不下,唯恐他故作亲密,突施辣手,俱皆一面假装客套,与之亲近,虚与委蛇,一面旁敲侧击,询问究竟,那闫青树不疑,只将个中缘由一一说了。
原来,仇少岳云剑山庄纵火脱身,连日赶路,悄行逃回,思及费尽心机混入,云鸣凤终是未能铲除,心中恼怒,终于不忍,加之那慕容合鹤眼见他回归,自己所谋一切便不及施施,心中也是甚为不快,当下只巧言令色,极力怂恿。
仇少岳本就蠢蠢欲动,哪经得起他这怂恿,当下只召集教众,颁下命令,即日倾巢出动,祸乱武林,蚕食天下,为教主前来,扫平障碍。
他与仇少岳因其弟为云鸣凤所杀,多少心有芥蒂,仇少岳自己外出一节自然是绝口不提,只鼓舌如簧,许诺重重,闫青树自然向往不已,甘之若饴,欣然率众出来,征战不休。
三个魔为头云鸣凤穷追不舍,于此情倒是分毫不知,听他说的信誓旦旦,俱皆内心窃喜,忌惮之意既去,三魔俱皆窃喜,你一言我一语的各自大倒苦水,只说云鸣凤如何如何厉害,自己五人与无机相偕出来寻他,原是想着为参教分忧。
却不料,寻至伏牛山,便想着去到当日伏击云鸣凤那谷底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寻得些蛛丝马迹,这话原是二魔所说,却不想他说至此处,竟自哀叹,大摇其头,语声哽咽,似是受了无尽委屈。
那闫青树被吊足了胃口,自然要问怎的,那三魔无比愤怒接口,道是说句不怕闫兄你笑话的话,我兄弟五人这么长时间以来,受尽仇少岳那狗日的白眼与言语挤兑,便不就是因了那日伏牛山谷底失算,以致被那小贼咸鱼翻身,使得他仇少岳心病难除,便拿我兄弟出气来着了么?
闫兄你倒是帮我等评评理看,出了这事他能怨我等么?难不成我兄弟五人便不盼着那小贼早些死了么?他仇少岳如此欺人,简直……
他说至此处,眼望闫青树,脸上全是无奈与愤懑,闫青树自己也是被仇少岳多般猜疑,三魔这几句话只勾起他心中不满,连连点头道是,也是心恨不已,劝慰了几句,又问后来怎么了?小贼可有寻到?
这般一问,想起他三人在此,大魔、六魔还有无机妖道皆未现身,心中打了个突,嘴中不由自主脱口惊呼道:“啊!是了!你大哥与六弟去了那里?还有无机道兄呢?嘶……莫不是……”
他长嘶一声,情况不明,心中所想不敢轻易道出,自有四魔接口道是不错!我等与那万恶小贼在谷底遭遇,一番苦战,大哥无事,六弟与无机道兄皆是与我等从此阴阳相隔,再无相见之期,唉……
言说至此,长声一叹,竟是流下几滴浊泪来,闫青树听了心惊肉跳,面色数变,却又哪里逃得过三个魔头眼去,四魔拭泪,唯恐他心怯自去,复又接着言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当真不假,小贼凶猛若斯,着实是始料不及啊,还是那句话,说出来也不怕闫兄你笑话,这月余以来,我兄弟四人为这恶贼追的是满地儿跑,狼狈丢人不说,天气一天冷似一天,个中苦楚,闫兄你怕是难以体会啊……”
闫青树听了,唏嘘之余,又是色变,狐疑不定,那四魔如何肯叫他心生胆怯,先自叹息,接着复道:“嘿嘿……不是兄弟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闫兄武功胜我兄弟许多,再要相遇,嘿嘿……”
闫青树如何不知云鸣凤武功厉害,那日自他手底逃脱,若不是其弟闫青松拼了性命不要,为他争取时间,只怕他也早已化作枯骨,当日情形,即便现在想来,亦是仍心有余悸,不寒而栗。
四魔激他,他却又如何不知,兄弟之仇不共戴天,他自伤好,无一日不苦练武功,心想着终有一天,凭着自己手中血煞双刀,亲手砍下敌人脑袋,炮制成夜壶,夜夜尿在其中。
满腔的愤怒使他理智丧失,闻言怒道:“如何?”那四魔见他已入毂中,心中暗喜,不形于色,依旧一副苦大仇深的丧气样道:“唉!闫兄啊,依兄弟看来,你即便是遇上了,那也还是能躲便躲的好,没得妄自丢了性命,不值当的,做兄弟的言尽于此,何去何从,你老哥自己掂量,唉……”
话说至此,复又摇头,一声长叹,似是在叹自己等人命运多舛,又或是无可奈何,他做作了一番,期期艾艾望了二哥、三哥一眼,双手突地抱拳,朝着闫青树道:“闫兄保重!作兄弟的命苦,便不多扰,告辞!”
言罢,拨转马头,便欲离去,二魔、三魔自然亦是一副腔调,闫青树听得恼怒,见他要走,哪知是计,脱口问道:“魔兄何去?”
二魔这时,方才接口道:“唉!大哥与我商量好的在此汇合,时到现在未到,只怕……我们兄弟情深,他若遭遇不测,我们三人又岂敢独活?自是去迎迎大哥去了,唉……”
闫青树听他话外有话,心中暗恼:“哼!便只你兄弟情深了?闫老二可是老子亲弟弟,他为了使得老子脱身,可是拼了自己性命,依你说老子便不成了苟活了?”
要说他也是心思缜密之人,竟是被这三魔连激带诓,理智全无,当下不假思索回道:“我随你等前去,正好报了舍弟血仇!”
这话道完,竟是一抖缰绳,率先奔出,三个魔头一见,心中狂笑,会心一视,提马去追,三魔声音复又响起:“啊哟!闫兄慢来,你倒是多召些兄弟前来再去啊!”
他知闫青树既是奉命出来,自不会只带这么几人,也不知是出于甚么考量,竟是拿了这话再次激他。
这话一罢,果听那闫青树嗡声嗡气怒吼道:“哼!如此血仇,岂能假得他人之手,老子日日夜夜便只盼着这么一天,去他娘的狗屁任务,兄弟都不在了,老子这条命也豁出去了……”
话声未落,已自奔出老远,三个魔头阴谋得逞,便是装腔作势,也须装的像样一些,如此,这才不语,赞了一声,各自紧随而去。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闫青树一马当先奔在前头,遥遥便见云鸣凤追邬奎正酣,心头火气,“呛呛”两声,血煞双刀出鞘,双双擎在手中,一声狂吼:“小贼!纳命来……”与邬奎擦身而过,招呼也不打一个,似恶狼般直扑过去。
他自那日回去,拾得血煞双刀回去,伤好之后,勤练武功,一人分使双刀,竟是练得事先与其弟同使的合击刀法。
这时盛怒使出,风声隐隐,自不必说,两柄大刀上下翻飞,实是威猛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