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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帮众人趁着夜色悄悄离去,云鸣凤等便宿在随缘客栈,秦傲身为此地掌柜,当仁不让领了众人去了客栈后院好生安排,自不须说。
这夜休息,杨琪自然与云鸣凤睡在了一起,她起先还有不敢,虽说她与云鸣凤早已有了夫妻之实,可毕竟尚缺正式拜堂,这在外面若只她与云鸣凤二人,那倒也还算了,眼下在这随缘客栈,老父也在,便如回到了家中,她再是大胆,却也须要顾及旁人闲言碎语,自说要另找一间安歇。
杨孝义爱女至深,妻子早早撒手人寰,他独自一个人含辛茹苦将杨琪拉扯大,却哪舍得她吃半点苦楚,情知两个小儿女在一起,相思似渴如胶似漆,自然不允,乐呵呵道:“丫头哎!你爹一生开明,便只这点难不成还看不通透?”
杨琪心中感动,撒娇呼道:“爹……”
杨孝义即摆手制止,又是呵呵一笑,面色慈祥一如往日,溺爱之意不言而喻道:“傻丫头,快些去罢!爹爹见了你小两口相敬如宾,心中只有高兴,你放心好了,待得将仇少岳这一伙奸贼铲除,爹爹便与你林世叔一起,为你们操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管保叫你称心如意的过个好年……”
杨琪心甜如蜜,又是一声娇呼,扑入他怀中,尽情撒娇,杨孝义笑呵呵的轻轻抚慰,直催她快去,她又自黏了一会儿,这才心满意足而去。
到得房中,云鸣凤已然漱洗完毕,正要上床熄灯安寝,见她到来,自然欢喜,待到杨琪脱衣上床,只将她拥入怀中,耳鬓厮磨自不须道,他问及杨琪如何会来,杨琪自不瞒他,便一五一十说了,云鸣凤听了,心中大是感动,实不想老泰山竟如此通情达理。
其时,夜已至深,二人悄悄说了些贴己话儿,谈及天明之后打算,云鸣凤道当回云剑山庄一趟,省得崔吟吟与林若嫣挂牵,再者说了,此间密议之事,自也须回去与林师叔道个明白,还有武当也须知会,自己可是拍了胸脯打了包票的,眼看将近年关,时间紧迫,总须要抓紧办妥才是。
杨琪自然极是赞同,想到明日又须分离,便不免又有些暗自神伤,说是本该夫唱妇随,随他前去,奈何老父身残,留他在这,无人承欢膝下,心中终究不忍。
云鸣凤也是极其孝顺,况且杨孝义又待他如子,他自不能自私,杨琪跟他最久,在他人生最落魄时毅然决然委身,更是四下奔波,他心中极感愧疚,早就想好了再见之时,要尽一切弥补于她,自然也是万分不舍。
眼见杨琪强颜欢笑,实则心中定是闷闷不乐,只觉心如刀割,他情愿自己伤心也不愿她有半丝不高兴,当下便道要杨孝义与之同行,正好云剑山庄后山那片世外桃源人迹罕至,景色宜人适合颐养心性,岳父去那,那是再好不过。
杨琪一听,顿时眉开眼笑,拍手叫好,知云鸣凤体贴入微,心中感动,撅起小嘴在他脸上轻咄一口,身子随即缠上。
一夜风平浪静,自然无话,因事情紧急,第二日一大早,天方吐白,各人便陆续而起,秦傲已然早就命人准备好了早餐相候,众人相继入座,也不客套,皆狼吞虎咽,少时便就。
施无邪夫妇化了妆扮,又自成了老头老太,先自告辞离去,云鸣凤与杨孝义说了昨晚与杨琪商定之事,杨孝义也是欣然答应,打趣道此番定要女儿女婿好生服侍一番,也好享享这天伦之乐。
马氏夫妇无处可去,马春元兄弟二人自然也不愿回去,便死缠烂打,死活都要与云鸣凤等一道,说是上次去云剑山庄,来去匆匆,便没好好耍耍,这次老杨要去,那也定要随行,小兄弟你那世外桃源,老哥哥可还没有到过,那是万万不能放过的。
他二人说的可怜巴巴,便好似云鸣凤不肯一般,赵氏姊妹连连摇头,由他二人胡闹,云鸣凤自然是欢喜的不得了,说是老哥哥一同前去,那自是巴求不得的事,那还有甚么不可了?正好与我岳父一起说说话解闷,小弟可是欢喜的很呢!
马春元兄弟二人听了,自然欣喜若狂,高兴万分,好似唯恐云鸣凤反悔,吵吵嚷嚷着要即刻出发,恨不能立时便至。
杨琪拿眼瞪他二人,威胁说不听话便不要他二人前去,他二人苦笑着脸,便如老小孩一般连连讨好,杨琪“噗嗤”一笑,道是与他俩闹着玩的,他二人这才放心,总算是就此老实下来,众人见了,不禁莞尔。
又待片刻,天色已然大明,秦傲在此经营多年,一切熟门熟路,亲自去了集市套了辆上好马车回来,又自吩咐客栈伙计搬足了干粮之物,请了杨孝义舒舒服服坐上,与任飘雪等一同送至城外。
众人挥手告别,云鸣凤一行四骑一车,马春元兄弟二人只觉好玩,死活吵着要自己赶车,众人执拗不过,也只好随着他俩的意,任由他二人争着抢着去赶。
他二人遂了心愿,高兴劲儿上来,马鞭儿挥的“噼噼啪啪”直响,马车飞奔,在云鸣凤四人左右环护之下,风驰电掣朝着华山方向疾奔而去。
信阳深山,日禾神教基地密室内,嘶哑、刺耳的嘶吼声一阵盖过一阵,旁人若是不知,只怕还要以为山腹之中囚禁了甚么凶猛野兽。
日禾神教教众听在耳中,除去慕容合鹤与其地狱门兄弟之外,余下皆吓得是瑟瑟发抖,便似老鼠见了猫儿似的,浑身发软,连大气也都不敢出一声。
须知,能让众日禾神教这帮嗜血之徒害怕成这样,自不会有旁人,可不便是那心狠手辣,心思阴沉的仇少岳,还能有谁?
他那日自云剑山庄纵火趁乱逃回,心下气恼,但觉偷鸡不成蚀把米,云鸣凤没杀死,却是因了害怕王霸天那疯子记起甚么来,搭进去两个费尽心思,用尽心机拉龙过来的两枚棋子,当真是太不划算。
要说单只如此,那倒也还罢了,最可恨的是他费尽心机,与慕容合鹤定下的苦肉计就此全然废了,他心想着便气恼万分,为了这殚精竭虑的苦肉计,他自己可也倒真是吃了些苦头,身上被刺了那么多伤痕,未奏功见效不说,竟还将自己暴露出去,若不是他见机得快,那还当真死活难说。
他越想越觉气恼,心道他妈的当真是好不晦气,狗日的“天机无邪”当真邪门,若不是他,老子又何尝会落的落荒而逃?
他气恼已极,自顾自的关起门来,一通乱骂,自施无邪至林玉峰,再从邬奎等人骂到任飘雪,继而将整个丐帮都骂尽,兀自气有难消,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心中发誓得罪自己的这些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定要百倍奉还不可。
由此想到弟弟与独子皆丧,心中愤恨更是难宣,恶狠狠道穷极自己一生,非得报此血仇不可,便是付出再大代价也在所不惜。
由鉴于此念,人也当即变得疯狂,碎碎念念道:“反正老子已然暴露,还怕他娘的甚么东西?名门正派?我呸!胜者为王败者寇,老子他娘的偏还不信了,是你们逼我的!对!你们他娘的都逼老子,你们他娘的都逼老子是吧?
嘿嘿……那便不要怪老子心狠手辣了!哈哈……与其为你们这些个遭天杀的狗东西察觉老子行踪动手,倒不如老子破釜沉舟,率先发难,嗯……
对……便是这般!老子便给你们这些个狗日的来个漫天撒网,声东击西,各个击破,看你们这些个遭天杀的畜生狗东西还能蹦跶到几时?哼哼哈哈……”
他那时可说是已然疯狂,心念方罢,便即传了命令下去,日禾教众全数出动,正式放手一搏,在武林中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誓要搅他个天翻地覆,让那些在他看来极其可恨之人俱都活在恐惧当中。
这也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江湖上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的原因所在,丐帮众人先前议论之时便已提过,施无邪也与云鸣凤等道过原委,皆是因此。
此刻,他那愤怒的嘶吼,若是仔细听了,便不难听出他正是在歇斯底里的喝骂:“饭桶!混蛋!一群尽知道浪费粮食的蠢货,笨狗!死猪!蠢不可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