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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这副嘴脸,慕容合鹤早已是看的不愿再看,甚至于一见便觉恶心,这时自也不愿多纠结下去,眉头舒展开来,显得很是从容不迫道:“参教言重了,原宥甚么的从何说起?你老兄乃一教参教,本教遭敌进犯,着急自所难免,这也是人之常情……”
仇少岳插嘴道:“多谢慕容兄体谅,兄弟我记下了,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
慕容合鹤听得肉麻,心道:“得!打住哈!老子可不敢要你记老子的好,只要你不背后使绊子害老子,老子他娘的便烧高香了……”
心念一生,心想到自己莫不也是如此么?大敌当前,还与他面和心不和,计较得失,真的若是度过了眼前难关,自己又岂能不与他再兴明争暗斗的心思?
这么一想,只觉自己实是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由暗松了口气,接了先前话茬续道:“……参教可莫这么说了,都是一教兄弟,哪有孰对孰错?眼下之计自当齐心协力对敌,其他一切都无须说,老说句不当的话,还请参教三思……”
仇少岳道:“慕容兄但说无妨……”心中念头急转,自知便此一点便比不上他,不由竟生出自惭形秽之意,竖起了耳朵静听,心中却不肯服输道:“老子哪里比你差了,还不是万恶的小贼乱了老子分寸?”
只听慕容合鹤已接着说了下去,又道:“……老夫以为,眼前教主未到,敌人大举进攻,单以实力怕是已然胜我方许多,实不会善罢甘休,我等还是须避重就轻,保存实力……”
说至此处,微微一顿,竟难得的有些忧心之色,只不过也是一现即隐,旋即回复如初,伸手一捻胡须,不待仇少岳接话又道:“不过参教也莫太过于急躁,先前一番布置尽数使出,也够狗东西喝一壶的了,嘿嘿……”
仇少岳不由佩服,自惭形秽之意更甚,这时说话语气自然也缓和了许多,道:“慕容兄说的是呢!我一见那万恶的小贼,便总是……咳!不说也罢!慕容兄放心,这就再也不会了。”
慕容合鹤道:“参教英明!一点即透,只是……”
仇少岳见他竟然迟疑,心中好奇,只不知他因何会如此优柔寡断,便又问道:“只是甚么?”
慕容合鹤似下了好大决心,长叹了口气道:“唉……只是老话说的好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异族教主一拖再拖……”
又是停顿了下,终于又道:“……只怕不是甚么好事啊!莫不是要等得我等与敌拼了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翁之利罢?”
“嘶……”仇少岳不由长吸了口冷气,心想同样的话,二弟在世时已说过,他那时也要我多担心些,只是那时我意气风发,甚么都没放在心上,这可倒好了,遮莫真的为二弟一语成谶给说中了?他……他慕容老儿也这般说……
心想到此处,后怕不已,只觉自己似是中了别人圈套而不知,大多时候总还沾沾自喜,疑心生暗鬼,总觉事实只怕就是这样,如此一想,再也不抱任何侥幸心理,只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害怕的不得了,又想:“啊哟!不好!眼下生死难料,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莫非老子今日便要难逃一死?此处乃是老子亲自选的,竟要成老子自己的葬身之地了?”
慕容合鹤见他脸色数变,一双贼眼骨碌碌转来转去,知道他内心信念也已动摇,为了不使他丧失信心,叹道:“唉!参教也莫多虑,但愿这一切都是老夫想的多了……”
仇少岳疑心病极重,疑心既起,便凭慕容合鹤三言两语又岂能消?这时心中万呼,不住的想:“是的!一定是的!一定是这样的,怎么办……怎么办?老子他娘的这叫作茧自缚,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自寻死路……”
心心念念,越想越是惶恐,对慕容合鹤说的话却也不答了,只顾瞎想没完,慕容合鹤见了摇头,暗恼他终究只是阴险狡诈,难当大事,不由连呼几声仇兄,仇少岳连唔数声答应,只还自己沉浸于无限遐想之中。
慕容合鹤再叫,他才醒过神来,“啊?”了一声与慕容合鹤对视,眼见他连使眼色,看向一旁不远站着的邬奎与司徒单几人,心中念头斗转,嗯了一声,再不说话,心道:“他这是在暗示我,莫要让狗日的邬奎他们看出了端倪,乱了阵脚啊……”
他知自己二人说的极是小声,别人自也听不见,若是自己一直脸色难看,叫人瞧见,不免会心生怀疑,没有事也生出事来,自然不美……
心想至此,朝着慕容合鹤投去感激的眼神,见他依旧面不改色,心中豁然开朗,自思道:“嘿!有他慕容合鹤作陪,老子他娘的还怕甚么?他狗日的现在可是与老子是绑在了一条船上的,敌人攻将进来,自也不会放过他,嘿嘿……”
这么的一想,顿时犹如吃了定心丸了,心中暗赞自己有先见之明,竟然拉了他地狱门与自己一道,不由又大是得意,嘴中却是假惺惺的说道:“咳!若真那样,可是害了慕容兄你了!我这心中可是过意不去呢!若不是我……”
慕容合鹤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想,轻叹了口气道:“那也不是这么说,我早说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仇兄你便莫要再左一个不是,又一个怪责自己了,竭力一拼,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再说,世事无绝对,万一那教主适时来了呢?但叫有一丝翻盘的机会,我们也绝了不能轻易放过不是么?眼下先煞煞敌人威风,挫挫他锐气,在老夫看来,便权当作是拖延时间了,多话不说,且走着瞧!嘿嘿……”
仇少岳被他说的心动,亦即面色坚毅,狠毒狡诈亦复如初道:“嘿嘿……是极是极!”
他二人这边絮絮叨叨,低声细语密谋,那边厢,云鸣凤与任飘雪落入藤盾之中,喝彩声一片,籍着他二人奋起神勇抵挡,正道这边又已推进不少,各人欢呼,声震如雷,皆道终于出了口恶气。
少林僧众业已赶来,悟了眼见云任二人徒手接箭,纵横箭雨之中,心生佩服,道了句“阿弥陀佛”由衷夸赞道:“少侠英勇,可喜可贺!老衲率我少林僧俗弟子前来助战,这倒是来的晚了呢!”
云任二人大惊,急忙拜了下去,俱皆惶恐,一道:“啊哟!大师这可言重了,大师您德高望重,方外慧中,如此抬举,岂不折煞了小子……”
一道:“啊哟!这可不敢当!贼人欺我,凡我辈学武之人皆奋起抵抗,晚辈不才也绝不敢落后,何敢当大师如此盛赞……”
那悟了极是平易近人,与任飘雪又并肩作战多时,知他为人不差,极具侠义之心,颇是喜欢,与云鸣凤相处不久,却也自日常琐事上看了不少,加之云中天为人豪迈,行事历来公正,江湖名声极佳,有其父必有其子,云鸣凤自也差不到哪去,他知这二人都是不可多得的好青年,好后生,难得的一般不骄不躁,心中倍感欣慰。
拂袖将他二人托起,和颜悦色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不骄不躁,甚是难能可贵,二位少侠不须谦恭,眼下乃当敌之际,老衲也就不多说了,杀敌要紧,不知二位少侠以为如何?”
“正是!息听大师教诲!”
“正该如此!还请大师坐镇,看我等再作冲杀……”云任二人正色肃容,对这少林高僧只敢分外亲切,便如门中长辈一般。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少林弟子何在……”那悟了想也不愿再多浪费时间,这时也不含糊,当即合掌为十,宣了句佛号,转而朝着少林僧俗弟子喊话。
“在!”
……
所有弟子俱皆应声而出,左手执棍,单掌竖于胸前,神色庄严,齐声回应,不论僧俗,无一例外,那悟了续道:“……所有弟子紧随二位少侠杀敌,不可怠忽!”
“是!谨遵首座师叔法喻!”又是整齐划一的应是,棍棒已然捧在手中,单等云任二人,这些僧俗弟子大多皆是少林罗汉堂中弟子,随了悟了前来御敌,个个武功不弱,云鸣凤与任飘雪本就没想多作耽搁,朝着悟了拱了拱手,当即长身而起,又再跃出,却哪料得那悟了已僧袍飘飘,抢在了头里,他二人皆失声惊呼道:“大师不可……”
那悟了既已抢先,伸手接住一支毒箭,抖手掷回,哈哈笑道:“少侠不必在意,杀敌除恶,老衲这身老骨头自也不能闲着,我说所有少林弟子随少侠杀敌,少侠便莫是以为老和尚我便不是少林弟子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