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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欲一声自然,直听得马春元心花怒放,当时便一蹦过去,勾着他肩,另一只手不住拍打他胸,笑嘻嘻道:“喂!不伦不类大和尚,你很好!很上道儿,懂得甚么叫取舍,很对我马老大胃口呢!虽然你以前做过了很多不友好的事情,咳!我小兄弟都不计较了,我也只能勉为其难不计较了,不过哈,你现在这么懂事儿,我还是会很喜欢你的……”
马秋元脸色一沉道:“马老二你啰啰嗦嗦甚么呢?还有玩没玩了?瞧你那话唠鬼的样儿,好不烦人你知道么?”
马春元不高兴了,跳起来叫道:“我……我又怎么啦?样样事儿都来怪我,哼!说了多少次啦!我是你哥,你要尊重我,你……你便是不听,存心要气死我么?”
他说这话,吹胡子瞪眼睛的,显然真觉委屈,双手颤抖,捶胸顿足,云鸣凤见得惯了,不禁暗暗摇头,实在想不出怎么才能止歇他二人争吵,老嫂嫂不在,他是真的拿他兄弟二人没辙,心中直急得跟甚么似的,心道:“老哥哥诶!这里可是战场……”
有心想要自己出去拼杀,却又觉便这么将他二人丢在这里很是不敬,真不知他二人接下来会怎样争执不休。
前者说了,他是真心将马春元兄弟当作了亲人,是以心中真的纠结,偏生他又很是憨厚,好多时候不会说话,尤其是面对现下这种情况,顿时方寸大乱,没有一点儿主意,两个都是结义哥哥,帮谁都不妥,两不相帮也不对。
然则,真正面对敌人,他却又是淡定从容了很多,好些话也自然会说,他心中百般纠结,那戒欲四人与马春元兄弟不熟,自然更是面面相觑,只不知该如何自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心中焦虑无比,眼见得仇少岳在那咆哮,四人虽暗暗恨的牙痒痒,却也只能呆呆杵立。
马秋元心中十分不满,平时他也爱闹,这时却是收敛了不少,眼见马春元不依不饶胡闹,他已不愿再与他纠缠不休,叹道:“唉!你也不看看这都甚么时候?要搁平日,你便是要闹上个三天三夜,十天十夜我也陪你胡闹,现在么……贼厮鸟还在那有恃无恐鬼哭狼嚎呢……”
马春元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也不再纠结胡闹,换了满脸的高兴样儿道:“啊哈!是呢!是呢!你瞧瞧我也真是糊涂哈!你不说我都忘了,对!对!对!你说的很对!我说马老二,这下我算是真服你了!哈哈……”
大笑声中,忽而转身朝前疾奔,竟是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奔行中只乐的哈哈大笑,边跑边摩拳擦掌,嘴中胡乱叫道:“贼厮鸟!狗贱人!死王八!臭汉奸!臭屁狗贼!看爷爷我来打你,呵呵……你死了!你死定了,爷爷我一定要打的你这臭乌龟跪地求饶,连你妈妈都认不出你来,哈哈……”
诸如此类,说个没完,足下不停,马秋元无语摇头,随后而动,心道:“嘿!这马老二也真是,不行!我须不能落后,叫马老二占便宜抢了风头……”
心中焦急,只呼:“喂喂喂!你倒是等等我啊……”马春元呼叫正欢,听他这话,只想自己总算是抢在了前头,心花怒放,大是得意,不由哈哈大笑道:“哈哈……我偏不等你,你能怎的?来追我啊!哈哈……”
戒欲四人再次面面相觑,不禁暗自咋舌,云鸣凤也是满脸苦笑,只呼了一声:“老哥哥小心……”却不想那司徒单也不知是受了刺激还是甚么,竟而忽地“嗬嗬”怪叫,身子也是动了,便如是卯足了劲的弹簧般直射而去。
马春元与马秋元正起哄的起劲儿,却哪想身边突地有人影掠过,不由都是一惊,双双“咦?”的一声惊叫,待看清是司徒单,不由都更是惊奇。
马春元没心没肺,这时见他跑得比自己还快,脱口叫道:“哎……我说那谁,你……你这是耍赖么?”
司徒单自不会答他,他心中不禁有气,气恼道:“哎!我说你这发得哪门子疯了?你这会儿倒急了,早干甚么去了?我……啊哟!可抢我前面去了,岂有此理,气死我也……”
呼叫着狂奔,却哪里能追得上?心中倔犟劲儿上来,不再叨叨,心道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哼!跑不过你?拼了!
马秋元自也不甘示弱,在后面紧追,嘴中呼喝,一忽儿要马春元等等他,一忽儿又是怪马春元也是耍赖,他兄弟二人功力不相上下,马春元抢在前头,他落了后,自是跟不上,再加上司徒单也不知怎么的就如打了鸡血般忽而神勇起来,若是真正按着实力,他司徒单差马春元兄弟不是一星半点,他兄弟二人任谁都比他强出许多。
可这时却是怎么的也追不上,不论他二人如何催动内力,也还不行,这自然叫他二人觉得沮丧,追了一气又是大呼小叫起来,这时,云鸣凤与戒欲四人也已追了过来。
敌我双方正在剧斗,这一段路上,拦路阻截之敌自也不少,云鸣凤等过去,自须多费一番事,拳打脚踢,长剑急挥自不去说。
只有那司徒单,也不知是日禾神教教众与他相熟,心中同情他遭遇,还是为他眼下模样吓到,竟没人阻截,他长驱直入,很快便奔到仇少岳身旁,脸上神情恐怖,这时也不再说话,嘴中“嗬嗬”如旧,合身便扑。
仇少岳咆哮正酣,眼见他扑来,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不屑喝叫:“找死!老子还没去找你,你他娘的倒是自己送上了门来,这不是找死是他娘的甚么?哈?要杀老子?凭你这癞狗也还不配,哈哈……”
张狂大笑中,竟作毫不理会状,动都懒得动一下,咆哮声也已止歇,嘴角勾起,邪魅怪笑,他身前有十数名忍者长刀在握,将他与慕容合鹤护在身后,先前他咆哮再多,这些人也都动也没动,便如一个个雕塑。
然则,到了这时,司徒单冲了过来,仇少岳话声方落,这些忍者却是动了,眼神中射出十分冷漠的寒光,各个将长刀扬起,齐刷刷一样的姿势,瞧那架势,司徒单若再往前冲,下一刻便会为乱刀剁成肉泥。
兴许司徒单是真的疯了,曾经那么令他害怕,那么恐惧的忍者,这一刻在他眼中,竟也没那么可怕了,或许这么说也不恰当,其实,他是真的不再怕了,那是心死后的绝决,骇惧啊、怕啊之类的东西,或者说感觉,对他来说已没有了,便在他至亲亲人一个个倒在了他面前时,这种感知已荡然无存了。
面对着泛着寒光的长刀,他眼红如滴血的慢慢举起了他双手,身子在离那些忍者不到三尺之处站定,眼神是一种空洞的深邃,直逼向对面之敌。
久久,久的到马春元兄弟二人的呼叫声,已来到了他身后,戒欲也已赶至,当然,云鸣凤早就在他身旁站定,青吟剑也已斜斜指向了前方之敌。
确切的来说,这种久久,其实,也不过只一瞬,这只是一种发自他内心的错觉,又或者说,他希望时间已过去了很长,很长,很长……
因为,这一刻,他是在用心在与他自己告别,因为他的心已死,他的生命还在,他已不怎么再想要它,彻彻底底的不想,尽管他之前将之看得比甚么都重要,但这一刻,他是真正切切的不想要了。。
他看了一阵子敌人,终于将早已举起的手缓缓移到了自己面前,看了又看,终于还是一声叹息,双手渐渐握笼,渐渐握成了坚硬如铁。
终于,他动了,便这么赤手空拳,他迎了上去,这一刻,他是真正的蜕变了,不再懦弱,不再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