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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仇少岳所使招式也只是徒具其形,看着极像而已,因何如此,那便自他形意门武功说起。
他形意门武功德自师授,只说他师父也不知是何方高人,也不知是在哪学得这一门怪异武功,仇少岳年轻时偶然得师青睐,传了他这门功夫,他那时人还算是中肯好学,勤学苦练终于深得要领。
艺成之日,他师父已是枯木朽株,到了风烛残年,他侍候了一段时间,师父终于身死道消,他葬了师父下山,志得意满,心情大变,一副不可一世,踌躇满志心态,很是想要干一番大事情出来证明自己。
因之,他高调收徒,形意门终于创立,之所以取名叫形意门,便是因他这门武功而来,他师父授他武功时说,本门武功,先修内力,内力一成,至于招式那都全不重要,因为他们这门武功全无固定招式,用他师父的话说,只重其形,不重其意,招式千变万化,只随本心。
临敌对阵之际,敌招也可临摹变化,形似而神不似,一样也能克敌制胜,便似现下这般,他这么骤然间冷不防的以马秋元所使招式来敌他,马秋元也自骇得不轻。
这也就是马秋元兄弟二人,非是他二人心理素质奇高,实则是因他二人一直天真无邪,全无心机,没心没肺惯了,这时除了惊讶,竟还能百般纠结,相斗之时,虽然慢了不少,却也还能应对。
倘若换作了其他人,只怕早已惊也惊得不知哪般了,说不定便着了他道,更遑论一直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马春元兄弟二人分别与慕容合鹤及仇少岳剧斗,本来便无优势,所仗不过身法及武功怪异,他二人所学驳杂,加之又是自己胡乱推测,总能想些令人意想不到的怪招出来,便好比马春元方才与慕容合鹤对得那一招,你明明看他要攻慕容合鹤腋下,却哪料得他出手一般,手腕忽儿翻转,竟去扣他手腕,慕容合鹤沉肩收腕,他又神出鬼没拍出一掌攻他面门,慕容合鹤戒尺直挑,刺他手腕,他却又已收招跳开,自己乐的哈哈大笑。
总之是绝难让人猜测到他究竟哪招是虚哪招是实,便这么的虚虚实实,让人摸不着头脑,仇少岳却有样学样,学得个样儿十足,他兄弟二人自然倍觉怀疑。
如此再斗数招,他兄弟二人更觉束手束脚,心中怪异念头不去,总难心静,忍不住老想,很快便已处于下风。
他兄弟二人一般秉性,到这般境地,却还在那呱呱乱叫,你来一句,我跟一句,此起彼伏,叫得无外乎是甚么啊哟!不好!马大爷这下要归天啦!
甚么哎!哎!你这招怎么和我使得不怎么像啊,总是怪异的很,你应该这么来攻,我这么的回你,你再这样,咳咳!你还到底会不会了?
吓!你又使错啦!招式是对,手法却又不像,看着别扭你知道么?笨!啊哟!你这招怎么变成了点穴啦!还好你马大爷躲得及时,否则被你点了穴道,岂不是衰?
啊哟!呸呸呸!你马大爷越是纠正你便越是这么使,这不存心气死我么?啊哟!你又戳我穴道……
马春元那边听了极不高兴,骂了一句:“马老二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与人相斗,却去教人武功,还怕我双英派武功被人学的不够还是怎么的?哎!哎!哎!你娘的臭老鼠破烂蛇,你不会慢点儿么?没看到马大爷正和马老二说话呢嘛?啊哟!啊哟!”
那边,马秋元又数落了仇少岳一通,听他这话,心中一惊,当即住口,心道不错,马老二这会儿倒是机警,又听马春元啊哟,啊哟连叫,心中又是一惊,这时被逼的手忙脚乱,抽不空去看,嘴上却是不停,问道:“怎么?马老二你挂彩啦?还是真要归天顺位啦?”
马春元境遇与他差不多,一个躲闪不及时,被慕容合鹤戒尺又拍了一记在后背,啊哟啊哟叫着,听了马秋元问他,心中没好气,却又不愿丢了下气,便道:“死不了啦!臭老鼠破烂蛇使坏,又蛰了我一下,是轻轻蛰了的那种,还好马大爷见机得快,咳咳……”
……
慕容合鹤与仇少岳与他兄弟二人相斗,只觉实在是一种痛苦不堪的折磨,这时再也忍受不住,双双怒喝,慕容合鹤道:“老匹夫住口!叨叨没完没了,忒是招人厌烦,哼!老子这便送你娘的去阴曹地府说个够去……”
手中戒尺一翻,尺锋好似突地暴涨,直拍他面门,马春元向后一仰避过,嘴中自又啊哟大叫。仇少岳却阴恻恻狞笑道:“老狗去死!”身子饶至马秋元右侧,左手判官笔直插,取他双眼,右手判官笔紧随,点向他背部,这一招已不再是他兄弟二人的招式,马秋元见他陡然出此一招,心中一呆,嘴上不由分说脱口而出道:“这甚么招式,你家马爷爷可不会……”
仇少岳阴狠回道:“嘿嘿……你不会的可多得狠呢!这一招有个名目叫做‘前后夹击,双笔杀狗’哈哈……”
马秋元不禁又是一呆,辨道:“你这不对!如何会有这么稀奇古怪名目……”这么一说,心中反应过来,敢情这恶人是在拐着弯骂自己是老狗,心中有气,这时再要躲避,终究失了先机,无奈之下也顾不得体面,嘴上也不再辩,上身不动,双膝一曲跪了下去,险之又险自仇少岳双笔夺命招下躲过。
他膝盖甫一着地,身子即倒,狼狈向着侧边滚开,仇少岳一招占到了上风,冷哼一声,如何肯轻易放过,连跨数步,乘着马秋元来不及起身,伸脚踢他胸口。
嘴中同时戏谑着道:“死老狗!你道不对,却不知不对在哪里?怎么老子倒觉很是贴切呢!啊?哼哼哈哈……”
马秋元一时语塞,接话也不是,不接话也不是,索性便给他来个不理不睬,心中哀叹:“唉!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滚动更快,仇少岳双脚交互,步步紧逼,半点也不放松。
马秋元心生后悔哀叹,仇少岳倒好似已看透了他心思,戏谑之意更欢道:“嘿嘿……死老狗!你怕做梦也不会想到会是这样的吧?嘿嘿……我猜你现下定是在想狗屁的凤凰落毛不如鸡吧?哈哈……”
马秋元被猜中心思,老脸一红,更不接话,心中却是一个劲儿怒骂。
其实,马春元此刻遭遇也好不到哪去,慕容合鹤戒尺直拍,他上身后仰避过,慕容合鹤手腕下沉,招式不变,砸他胸口,马春元再想要应变,却哪能及?
就在他兄弟二人眼看着即将同遭毒手时,云鸣凤在那边与忍者鏖战,心中揪也似的疼痛,青吟剑一圈一点,逼退身前飘忽的身影,一声老哥叫出,便即要展身过来相救,马春元倒真是不折不扣的心思单纯,到了这时还不忘胡闹,呵呵笑道:“马老二,这下好啦!真叫死王八和臭老鼠破烂蛇说准了,咱兄弟除害不成,自己却要先见阎王爷啦!”
马秋元在仇少岳处吃瘪窝火,郁闷无比,马春元与他说话,他自再喜欢不过,滚了浑身是泥,却乐滋滋回应道:“是呢!也不知这阎王爷好玩不好玩?”
马春元道:“多半不太好玩,这家伙很喜欢索人性命,即便贪玩也好玩不到哪去,我觉得咱还是不要去见得好……”
马秋元道:“那也说的是!见了他岂不当真无趣,再说他那个地儿,又冷又潮的,想着也不舒服……”
马春元道:“你怎么知道?你又没去过……”
马秋元道:“我猜的,不过很快就知道啦!你也不须与我再争……”
马春元唔了一声不语,这一段话说的快极,便好似这兄弟二人真怕遭了毒手后,就再也没机会说了,一句接着一句,到这时方止。
变故仓促,这一瞬间真的很乱,云鸣凤动情呼叫,他二人眼看无幸自嘲说话,几乎同时,就在这时,斜刺里猛地穿出两条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