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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鸣凤心中一痛,慌不择口道:“大师你别说话了,我都答应你,我听你的,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便怎么办,只求你……只求你好好的,养养精神,我……我给你压制伤势……”
那悟了几口鲜血吐出,气势更加萎靡,闻言强撑着打断他道:“好!如此甚好!老和尚我便是眼下就走了,那也能心安了,呕……”
话说至此,又自呕出一口血来,自嘲一笑道:“云少侠,我……我不成了,撤掌罢!累你……累你……”
云鸣凤心中一酸,痛心道:“不!大师!不会的!你会好的,吟吟妹子你说是还不是?大师他不会死的,不会的……”
崔吟吟不答,珠泪滴滴滑落,眼见心爱的人痛心若斯,她不知如何安慰,心知他心地善良,自幼父母双亡,长大后格外珍惜与他亲近之人,这悟了为人和善,很是值得人尊重,便她一个女子,诸多不便,接触不多,却也是十分敬仰,更遑论云鸣凤与他相处甚洽?
崔吟吟心中跟着难过,答不上话来,那悟了呕了口血,断断续续又道:“云少侠,听我的没错,你还是撤掌罢!我……我真不成了,后面的路还长……长呢,说不定还有恶战等你去……去拼,留些……留些力气应……应对……成……成么?”
强撑着一口气说这么多,气喘不过来,胸口急剧起伏,好久又道:“你……你将力气都用在……用在我这将死之人身上,不……不值当的,咳咳……我……我求求你了……”
云鸣凤心中更痛,见他挣扎,之怕他死的更快,遂撤了掌去,那悟了微微一笑,颔首甚欢,想来是真心的高兴,全无半点虚假。
他好似了却了心思,心中大石落下,双眼睁得比任何时候都大,却好似已完全看不到身边的人和事物,其实,好多人都围了上来,有丐帮长老及帮众,更有林玉峰与武当妙虚,还有班淑师太以及马春元等许许多多,此刻都是心情沉重,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便这么如睁眼瞎子,侧耳倾听,头颅左右晃动,稍歇又道:“云少侠,烦你扶……扶我坐起,我……”
云鸣凤依言扶他端正坐起,他我了许久,终于还是未言其他,想来耳目还未失聪,听到了少林弟子与日禾教主对话,终于强提了一口气,喝阻住门众,这才有了前情所叙。
他这几下用力甚巨,咳嗽一声又在吐血,云鸣凤见了面色一紧,撤回的手掌又印了上去,急抽内力,缓缓又输入他体内,悟了想是已到大限,心中牵挂,要交代的东西很多,便也没在坚持要他撤掌。
少林僧众跪地,佛号声声,各个心中悲痛欲绝,恨不能替身以代,悟了挣扎着让自己尽量坐的直些,看向身旁跪着的僧众晚辈道:“都……起来……”
“师叔……”
众僧众弟子齐声呼唤打断,悟了微微摇头,胸口起伏的更加厉害,艰难说道:“罢了!罢了!我……我去之后,凡我少林弟子……一切……一切听从云……云少侠的……”
说到这时,更加萎靡不振,嘴唇翕合,已难再发出声音,众僧俗弟子心痛的都痛哭出声,悟觉一声师兄唤出,抢过去伸手环抱住他,无声哽咽,在场众人无不痛心疾首。
任飘雪还在那边凝神以对,那日禾教主却是混不在意,踱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悠悠开口,语气尖酸刻薄道:“老和尚,你还没死?哈哈……想必也快了吧?”
“狗贼住口……”
“找死!”
马春元等脾气暴躁的闻听,叫骂转身,抢奔而出,其时,已不用云鸣凤再输内力,悟觉环抱住悟了之时,他深知即便自己输入再多内力,悟了也不能再活,心叹撤掌,这时正心中纷乱、烦闷,听了那日禾教主所说,心中自没好气,在他内心实则不想如此窝囊、憋屈,然则,一想到悟了与敌相斗之前的殷殷嘱咐,自觉身上担负甚重,却又不得不自行压抑。
眼见着马春元等好多人已喝骂疾奔过去,惹得那日禾教主腾空而起,下一刻已安安稳稳落入软轿,嗯的一声,右手竖起一挥,众忍者呼啦一下围了上来,他心中一惊,只怕即刻叫道:“住手!都住手!三哥快拦住他们……”
那边,任飘雪也自一惊,不待他叫,飞身抢在前头,双手张开,拦住冲上前来的众人,众人不解,怒气勃发,尤其马春元兄弟与青城双杰,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直叫着要任飘雪让开。
冲上去的人众多,又都在气头上,各人都是心高气傲之辈,有的更是独来独往惯了的,被人耻笑,冷嘲热讽,压抑了这么久,都觉脸上无光,此刻皆怒火中烧,自然顾及不了许多,任飘雪只身一人,挡住了这边,那边又有人冲出,待得好不容易挡住了那边,这边又已乱作一团,却哪里能拦得住?
眼看着血腥冲突誓将难免,他心中发狠,面色一变,决心已定,双手倏地划圆,一式“见龙在田”,刚猛掌力横扫而过,云鸣凤已抢了过来,情急之下,也是一掌拍出。
众人俱皆错愕,总算是他二人内力深厚,已到收发自如之境,劲力拿捏,恰到好处,冲在前面的刹身不及撞上,也只觉被一股浑和内力推了一下,自然而然止住,全都无恙。
便是这般,已有人大叫:“作甚么?云大侠,任帮主,为何挡住我们?”
“就是!这等鸟气老子受够了,要老子说,干脆咱大伙各凭本事,冲杀一阵,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拼他娘的一个鱼死网破……”
“对!拼了!拼了……”
……
这当中自有马春元兄弟二人与青城双杰吵吵更凶,情况眼看又将一发不可收拾,各忍者长刀在手,面无表情围着,只待那日禾教主一声令下,其余教众自然也已缓缓逼近,一场血战眼看将要爆发。
云任二人相视,面面相觑,还未答话,那日禾教主已然悠悠开口:“放肆!口口声声倭贼、倭狗的骂,本教主大度,也不与尔等计较,喊打喊杀,也不看看你们这些人可还有资格?哈哈……”
“放屁!滚你妈的,士可杀不可辱,老子们宁愿战死也不愿受你倭狗的气……”
“说那么多作甚?直接干他娘的,大不了一死,还怕他不成?”
“不错!干他娘的,老子还不信了,我堂堂中原武林,岂能叫外狗与一帮数典忘祖的汉奸给吞了,这口气老子便咽不下,不就是一死么?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怕他个逑……”
……
如是吵杂一片,乱到了极致,日禾神教众人自也不是省油的灯,纷纷对骂,说甚么的都有,极是难听,那些忍者这时也不再保持沉默,各个都是“八嘎!八嘎!”的叫,那日禾教主却也不再阻止,换了个坐姿,以手撑面,极尽惬意的侧躺,笑吟吟的看着。
那些忍者见教主默许,胆气更壮,那武藏这时也是“呛”的一声抽出长刀,狰狞毕现,嘴上怪叫:“八嘎!死活的不知,死啦死啦的!安?”
场面一度剑拔弩张,正道这边自也不愿弱了气势,纷纷还口,这当儿,好几处已小有摩擦,只不过日禾神教教徒未得教主口令,没胆大规模动手。
云鸣凤瞧着自然心急,眼瞅着便只自己这一犹豫时间,场面便已演变至此,情知再多耽搁下去,双方情绪失控,后果便真不敢设想,既然众人推了他与任飘雪领头,他便不能眼看着非要弄到一发不可收拾。
心中计较已定,今日便是再多憋屈,也要忍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但叫事情还有回旋余地,他便要尽一切可能去阻止,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能死,追剿仇少岳,连番恶战,死的人已够多的了,己方损失惨重,这些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