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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少岳要面不红心不跳,一番做作,外人不知,还真当他极其关心简健伤势。
为了逼真,此番动作大了,牵扯的伤口一阵阵剧痛,直钻脑海,痛的他咧嘴之余,老眼之中也是拼命几滴眼泪下来。
那一声假惺惺的急叫,自有手下教众抢出,手中托着金疮药过来,站着候着,仇少岳见了,勃然大怒,不由分说破口大骂:“混账东西!你他娘的还杵在那作甚?还不快些与公子上药止血,我健儿倘若有个好歹,看老子不扒了你皮,不长眼的东西,我……”
那教众叫他骂的糊里糊涂,一时懵了,那仇少岳不由分说上去当头扇他耳光,嘴中嘶嘶有声道:“没眼力劲的东西,叫你装傻充愣,叫你装傻充愣,老子打不死你,呸!滚……”
那教众哪里敢动,只站在那由他打骂,仇少岳打骂一阵,只觉差不多了,这才住手,右手伸出,叫道:“拿来!”
那教众一怔,反应过来,战战兢兢将手中托着的金疮药递与他,仇少岳抢过,右脚踢出,踹那教众摔了个跟头,嘴中又喝:“滚……没用的东西,莫要让老子再见到你……”
悻悻转身,犹如唱戏的花旦,脸上堆满心痛,朝着简健道:“健儿啊!都怪义父不好,不该叫你留,下来受这份罪的,你……你心中不恨义父吧?”
那简健哪里敢说恨字?心中冷笑,面上非但不显,也是满脸假情假意道:“孩儿哪敢?孩儿这伤不在要害,只不过多流了些血,再说了,孩儿年轻力壮,不碍事的!倒是义父你,这……”
仇少岳自嘲一笑,心中愤恨,眼中恶色一现即逝,此乃真情流露,全不作假,哀叹道:“唉!耳朵没了,颈中也掉了快皮,不说也罢!都怨那天杀的司徒单……”
这毕竟不是甚么光彩的事,他自然不愿深说,提及便了,欲要摇头,终是怕疼忍住,续道:“好孩子!你忍着些疼啊,义父这便为你止血。”
伸手绝快连封简健胸前数处要穴,手腕再翻,探出时已极快拔了匕首出来,简健“啊哟”一声叫,仇少岳道:“马上就好,你忍着点。”
这句话说过,另一只手已朝伤口按去,手中金疮药一股脑堵了上去,空出的那只手又动,变戏法似的绷带在手,胡乱绑了上去。
他二人一唱一搭,慕容合鹤全程冷眼相看,并不说话,心中实则早骂开了。
仇少岳缠的极快,很快便一切妥,右手在那简健身上连拍,解开他穴道,眼见简健要说甚么,他自不愿听,陪了简健演了这么久的戏,简健不累,他自己已极不耐烦。
匆忙问了他最关心的话题:“健儿啊!你方才说教主来了,可是真的?还你是亲眼见到了?哈?”
那简健来时,心中方方面面都想好了,知他势必要问,加上他躲入战死的那些人尸体下时,一切听的真切,正道那人大呼,前来报信,他心中稍思即通,心道这时来人,多半是仇少岳说教主到了。
前前后后一想,这时作答,自是理直气壮,对答如流,他这伤口本来刚刺不久,他却装作失血过多的样子,挣扎着起来,又假装眼前发黑站不住,脚步虚浮,朝仇少岳怀中一头栽去。
仇少岳伸手扶他,那简健心道须适可而止,过了便适得其反,遂不再耽搁,将准备的一套说辞说了。
他道:“回义父,是的!教主来了,我亲耳听敌人疾奔过来传的消息,自然千真万确……”
仇少岳一听,心中大喜道:“那好!教主终于驾到,咱去迎迎,这么的,健儿你边走边说,能坚持么?不对!来两个人,扶着点公子……”
心中未免又犯嘀咕,心道:“只怕还是要小心一些,谁知这简健说的是真是假来着?倘若他使的是苦肉计,引了我们去敌人伏击圈,那可大大不妙,怎么才能试探他说的是究竟是真是假呢……”
那简健见他眼珠不住转动,知他疑心又起,或者说自始至终都没相信自己,又或说他仇少岳这些年压根就没信过他简健。
两人一样心怀鬼胎,那简健却不管他,应了声是,被人扶着便走,接着前面的话往下说,只道他奉命断后,知义父那是看重他简健,是以,虽知此举无异以卵击石,却也不得不迎难而上,拼尽全力也要报答义父。
当时情况很乱,己方人撤退,烟雾弹抛掷巨多,敌我双方都看不清彼此,混乱力拼中,他身中了这一匕首,心道完了,这下必死。
却哪料,旁边丁成刚与余童及魏叔昆三人,反正也不知是谁推了他一下,这三人一直在他身旁与他并肩作战,混乱中也没走散。
三人之中,一人推他,另有一人即拉了他过去,在他耳旁说了几句话,要他自己躺下再不出声,这时听的清了才知正是丁成刚,说是他们三个商量好了的,即便人都死的绝了,他简健也不能死,这便发生之事,总要有人告知参教大人。
他又说他如何都不肯依,却不料他三人死活相劝,不由分说拍晕了他,等到他醒来时,自己是被压在尸体下的,丁成刚等全压在他身上。
他又道那时他胸口已中了这一刀,他之所以醒来,多半也是疼的醒的。
仇少岳见他挪动脚步走了,与慕容合鹤对视一眼,都有些忌惮,却不料,那忍者头目已率忍者赶了过来,甚么话都不说,听那简健絮絮叨叨,朝着仇少岳点了点头,这才用蹩脚的汉话叫道:”喂!那人!废话的不要说了,我的相信你的,教主的到了的,我们的迎接迎接,快快的!快快的!磨磨蹭蹭的不要……”
仇少岳这才信了,眼里全是兴奋之色,连连点头应是,对简健道:“健儿啊!这趟是委屈你了,总之是义父害你遭了这罪,这样罢!你这些话回头再慢慢说与义父听,迎接教主事大,你就不要去了,好好歇息歇息,义父迎了教主回来再来看你……”
迫不及待说了这些,头也不回抢着去了。
两下相遇,正是在最后一战之地,满地狼藉,尸横遍野,却挡不住仇少岳那满心欢喜,在这一刻,他甚么都不放在心上,在见道那异族教主的第一刻,便好似见了他亲生老子一般,再也顾不得伤口疼是不疼了。
一个箭步射出,跑得比兔子还快,还未到得近前,嘴中巴结奉承的话已出口:“神教主阁下,您老人家总算是来了,呜呜……”
只这么一句,呜呜而哭,活脱脱一哗众取宠的狗儿,一看就叫人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