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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少岳心中七上八下的胡思乱想,只觉这也不成,那也不是,索性横下心来,横竖都是不好过,还不如甚么都不去想,走一步看一步,如是打定主意,心道不论怎么丢脸,也总比丢了性命要好,反正昨夜已丢人丢大发了,这时还有甚么好顾虑的。
日禾教主歇脚之地,他大致知晓,昨日便是他一手安排的,酒席之前与慕容合鹤说过,想来慕容合鹤也不会另换地儿。
这般过去其实也不算远,他一路健步如飞,倘若放在平日,只怕还没觉得怎么便已到了地儿,然则今日,他心中瞎想太多,虽然疾奔,却觉脚步与心情一般沉重,只觉时间当真漫长,很是煎熬,便如这条路怎么都走不到头般。
这时心中忐忑既除,眼看前方,那日禾教主歇脚之地已然在望,尽管依旧担心,却是横下心来过去。
来到屋前,整理心绪,定了定神,正待叩门,屋门“吱呀”一声自内打开,他心中猛的一抽,只觉一颗心顿时“噗通、噗通”跳的厉害,脑中瞬时间一片空白,只不知该如何开口。
本能的抬眼看去,但见开门之人并不是那日禾教主本人,却是一忍者当中站立,正是之前那日禾教主安插在他身边名为保护他,实则监视他一举一动之人,那忍者见了是他一早过来,顷刻间变脸,面上犹如罩了一层寒霜,只见他挡住了去路,仇少岳正不知如何自处,那忍者已怒喝出声道:“八嘎!仇,你的好大的胆子,喝些酒的竟敢顶撞教主,死啦死啦的……”
说着话,顺手往腰间摸去,竟当真要拔刀刺他,仇少岳只吓了一身的冷汗,立时弯腰缩背,不住赔笑哀求:“亲卫大人息怒!亲卫大人息怒……”
一边说一边伸手去腰间荷包内一阵摸索,掏出一大腚银子,心中肉痛已极的近前一步,悄悄塞入那忍者头目手中,悄声续道:……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望亲卫大人笑纳,通融则个,通融则个……”
那忍者头目接了他银两揣入即怀中,面色稍显缓和,冷哼一声道:“教主的昨夜被你的气的不轻,倘若不是慕容的求情,你的死啦死啦的,仇,你这家伙真的胆大包天的很,八嘎!”
仇少岳连连点头,口中“嗨、嗨”不休,那忍者这才朝他招招手,紧凑过去,在他耳旁轻声道:“教主的在那后院的晨练,你的过去,好生的说话,我的出去的干活,祝你好运……”
仇少岳一听,连连点头,嘴中一连串道:“谢亲卫大人!谢亲卫大人”心中却想:“去你大爷的倭狗,拿了好处还要卖乖,先是吓唬你家大爷,再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来消遣老子,说了等于没说,呸!狗仗人势……”
转念又想:“哎哟喂!我与这狗奴才呕甚么气来?没得降老子身份,罢了!罢了!尽早寻教主才是正经,不过这教主也还真的起早,一大清早便在晨练,只不知他练到甚么时候……”
心中神神叨叨,那忍者已然去远,他鼓起勇气朝里走去,基地自他手中而建,不说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他都熟悉,这日禾教主歇脚之地乃他亲自安排,后院在哪,他自然门清。
当下,提起脚来,穿堂过室,很快便到庭院边上,目力所及,心道:“怪哉!院中哪里有人?倭狗莫非骗我……”
此念一生,心头火起,心想一早为人愚弄,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然则却也不敢太过放肆,双拳暗暗紧握,正要转身离去,脑中念头又转:“不对!屋门方才才开,当不是骗我,再说一大早的能到哪去?”
正这般想,冷不防却听那日禾教主在与他说话,声音听着绝冷道:“仇桑,你好大的胆子啊!一大早过来,是又要教训本教主么?嗯?”
都说人吓人吓死人,仇少岳本就心中有鬼,听那日禾教主突如其来冒出这几句话,吓了一大跳,如青天白日遇见了鬼似的,一时间汗如浆出,这大冷天的,他头上豆大汗珠直滴,耳目在这一刻犹似已然失聪,便连声音出自何方都难辩清,嘴唇哆嗦,上下牙齿碰撞“咯咯”作响,愣是说不出话来。
那日禾教主慢慢悠悠自他身后转出,这时依然寒着一张脸,不紧不慢道:“怎么?本教主有那么可怕?”
仇少岳点头如小鸡啄米道:“神教主息怒!神教主息怒!昨夜……昨夜属下是酒喝多了……”
那日禾教主摆明咄咄逼人,欲好生煞他气焰,就着他话头道:“昨夜?昨夜你仇桑可威风了,就差指着本教主鼻子骂了,哼!”
仇少岳求饶依旧:“回神教主话,昨夜属下是真喝多了,说了甚么,做了甚么,完全都不记得了,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日禾教主冷冰冰道:“不错!你是该死!”
仇少岳只更骇惧,将头低的更低,不住求肯道:“属下……属下恳请神教主恕罪!神教主明鉴,一直以来属下对神教主那都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这个……神教主若是不信,属下便对天发誓,我仇少岳对神教主忠心耿耿,日月可昭,苍天可鉴,倘若有半点不敬,便让我乱刀加身,万箭穿心,为神教主办事,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个……为我日禾神教千秋大业,定当……”
嘴上说一句,心里道一声假的,这时也不论说的通不通顺,只要是能想的出的,对自己有利的,通通都拿来说,当说到定当之时,本来要说勇往直前的,心中打了个突,心道这句话可不能乱说,倘若日后这倭寇较起真来,须无法交待。
装作词穷的样,定当半响,愣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日禾教主哪有闲心听他啰里啰嗦个没完,心想左右不过利用利用,如此便罢,昨夜这家伙可能真有话与我说,嗯……
他今日来了也好,倒听听他怎么说,毕竟他们国家的人,他比本教主清楚,凡事都该多听听别人意见,尽管这人嘛……
哈哈……人与人自然是不能比的,他仇少岳充其量便是本教主跟前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儿……
如是心想,随意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都说酒醉心里明,你看你糊涂成甚么样了,本教主昨夜便说了,念你一直忠心耿耿与我,又是初犯,还是在酒后,本教主便姑且饶你这一次,记住了!下不为例,倘若再犯,莫说本教主不讲情面!”
仇少岳一颗心终于放下,又是点头若小鸡啄米,只恨不能当场跪下道:“嗨……谨遵神教主教诲!”
那日禾教主嗯了一声道:“罢了!那个仇桑,本教主瞧你昨夜如此执着,莫非当真……”说到这里,本来想说当真是本教主哪里做的错了,这话自说不出口,便急忙打住,眼珠一转,接着续道:“……当真有话要与本教主说?”
仇少岳这时已自简健处了解了事情经过,来时路上虽然忧心忡忡,却也早已想好了说辞,毕竟是心中一直想说的,倒也不难回答,须知,他昨晚便是因此才理智尽失的,换作平日,多半酒喝多了便直接去睡,哪还弄出那些个丢人现眼的幺蛾子。
是以,他张口便答,也算是为自己辩解道:“神教主英明,昨夜的事儿属下本已不记得,今日来此之前,属下还专门去问了我那义子,唔!便是昨夜扶属下回去那个……”
说到这,颇觉尴尬,讪讪一笑,伸手挠脑,眼见那日禾教主全没怪罪之意,接着又道:“教主啊!您说您老人家怎么就这么轻易放这些人离去了呢?咳!”
说起这个,显然心觉遗憾,足跟着地重重一跺,那日禾教主惊哦一声道:“此话怎讲?”
仇少岳续道:“咳!神教主啊!您老人家一直在塞外,那是不知中原这边的情况啊,便这么跟您说罢,这些人……”
说到这里,又现激动,不期然的语气逐渐加重道:“甚么叫冥顽不灵,食古不化您知道吧?说的便是这帮人,唉……”
又是痛心疾首的一声叹息,嘴中喃喃道:“可惜了如此绝佳良机,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