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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腹怨暂归诉声药,乘鸾假愤吐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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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殿女弟子众多,又正值妙龄,思春之事虽不好说出口,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心里事,素日里受着不苟言笑的纪菁莪严加管理,皆不得说。
    现首席去了东殿,西殿虽有次席坐阵,但那纪声药可与纪菁莪不同,她是个真真正正面善心热的主儿。哪个女弟子若是练剑偷懒她倒是能板起脸来训一训,但要是为了出殿去往开零伏天等地见见各家才俊,她倒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都是女子,自然懂得。
    些许日子下来,西殿倒是变得有些清冷,原来弟子们都是出殿四游,见世面去了。
    深殿内倒仍有一女子至今未出殿,正是前些时日方入的宁沾,她虽不是独来独往,身旁一直跟着个小姜婧,但西殿众弟子除了纪菁莪与纪声药,再无他人与她说过半句话,自然就起了些蜚语。
    “声药师姐,那宁沾的天赋真的那般夸张?”三两名面容清秀的女弟子见纪声药在凉亭内饮茶无事,纷纷上前套起了宁沾的来历。
    且说那西殿次席纪声药,温眉柔眼,不施粉黛,“一长青丝顺肩下,半指柔肠出眸来”,在西殿乃至整个纪灵宗都是有名的温柔女子。
    见众姐妹簇拥来问,她便不拒绝,停杯轻笑:“菁莪走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小心看好宁沾,她身虚体弱本不是修仙之料,可是悟性非常,又肯吃苦,素日里姐妹也受不了的祭水疗她都能硬撑个三五时辰,你们啊,真该好好向她学学。”
    有人便也笑着回呛道:“哈,西殿有个冰美人倒也罢了,现在又来个病美人,就是愁垮了我们的药美人,风光全让别人抢去了,也不知何时何日能嫁出去,苦啊……”
    纪声药扭眉,作怒状却仍是温柔态:“什么冰美人,你们拿我取笑不要紧,若是让菁莪听见了,小心不让你出这殿门。”说着上手便要覆上说话人的嘴。
    那女弟子立刻笑着求饶:“诶,好师姐,不敢了不敢了,你可不能和……”
    “这么闹作甚么?”门外传来一声惊喝,原本围在一同喧闹调笑的女子当即禁了声,都说闻香识人,她们听了这熟悉的冷言语,便知是纪菁莪回来了,皆收了笑脸,站于一旁。
    心底被东殿两小子激起的怨气还未散尽,换好了干净衣裳的纪菁莪,美面尽带威严,一步一句,板着脸上前道:“我不在你们就是这副样子!明日便是大比,是不是不由你们上场,便落了心态全然不顾啊,莫非真想在各族面前叫人好好笑话西殿女子的轻率浮躁样吗?”
    众女子低头不语,心底实则各般滋味。
    纪声药见气氛急转直下,当即让旁人先走:“你们先去大堂,自作修习,我一会就到。”
    “是。”众人作鸟兽散去。
    见人走远,纪声药这才走来笑道:“不是上东殿助人去了么,如何?听说二者有其一便是陈和安,我们的冰美人可是去见一见未来夫婿的英姿?”
    纪菁莪本是冷面皱眉,见是声药上前说话,也不好继续黑着脸,当即苦笑道:“药姐你就别取笑我了,现在想来心里便都是气,东殿之人牙尖嘴利,剑招耍得不行,语珠却是落得让我心烦,一连几日实在是忍受不住,便想着先回西殿,静养几日再去。岂料进门便是冰美人之类的话,药姐你为人太好,但也不能总是这么惯着她们。”
    纪菁莪声声吐着怨,声药听在心里笑着连连点头,她虽为次席,地位不如上,但却是菁莪直系的师姐,自小与她同行长大,关系自然非同一般,听得一席话,便知纪菁莪心头郁闷处在东殿,不禁好奇道:“东殿竟有人能凭只言片语便叫我们的首席烦闷,何不一金燕子送他上天,怎么倒是自己逃了回来?”
    “哎,他们天资尚可,只是手里怪招颇多,且时灵时弱,故下手轻了便失面,下手重了又怕他们抗不下,两两无法,干脆走了了事。”
    “怪招颇多?如何怪法?”
    “那陈姓子持的剑便十分奇怪,锈迹斑斑,沾血即化,渗得血气还能化作厉鬼像,舞爪张牙,气力各面都不俗……”见亲近人发问,纪菁莪正好借着将心底的闷气发出,还趁势骂了两句温戾“登徒子”,却是有意无意隐去了两人都会使“化剑”的事实。
    “锈迹斑斑,沾血即化?”纪声药闻言弯了琼眉,细细想了想,惊道:“莫不是剑盗失一手的血饮蹈锋?”
    “剑盗?”纪菁莪好奇道。
    “剑盗失一手,王放。你不曾出宗自然不认识,那日去尘长老携我等前往宸地云游,有幸见过,王放出招血腥非常,其人却是个极强极刚正,大为特殊故难得一忘。”纪声药解释道。
    菁莪听言心里颇不是滋味,心道果被温戾那小子说中,自己出宗历练次数无几,见识自然也少。
    “那人姓陈,想来不该是王放的子孙一辈,饮血蹈锋又为何会在他手上?王放当年能与去尘长老分庭抗礼,实力自然不俗,应该不会翻船败给个啷当小儿之手,那其中该有隐情。”纪声药心细,暗暗记下,想得日后定要上东殿,好好勘察一番。
    想毕,她再道:“对了,你母亲近日在芜苑住下,并连呼宁沾数次,其中情况我亦不是十分清楚,你前去看看吧。”
    “母亲?她找宁沾作甚么?”纪菁莪闻言皱了眉,当即朝后殿供人歇息的芜苑走去。
    ……
    “诶诶,那纪乘鸾又找你干什么?你本就体子弱,现在练完一天还要两头跑,凭什么?”西殿后院一小堂子里传来姜婧的哀怨,显然对西殿殿主的莫名做法十分不满。
    “哪有你说的这般夸张,也就百余步路,算不得辛苦。我们本就寄人篱下,殿主有话询问,自然要去。” 宁沾轻擦汗珠,这几日同门女弟子少了颇多,她一人在殿内无聊,便早早回了。
    “她都问你些什么?”
    “问了我温戾……”
    “啊?她不会真想把女儿嫁给那长身子吧?”姜婧一听温戾的名字,当即惊叫道。
    “想什么呢?”宁沾没好气地轻拍她的小脑袋,继续道:“不仅是温戾,她还细问了陈狱的近况,尤其是那年树妖乱的近况,我不知她有何用意,但还是详尽告之,想来一殿之主,也不会做出什么骇人之举。”
    “什么树妖乱?”姜婧摸着脑袋来了兴趣,一听宁沾和温戾等人在小镇还有这等奇遇,当即摇着宁沾的手要她细讲那时的故事,宁沾拗不过,便沏了壶茶,细细说来。
    ……
    与此同时的芜苑内。
    “离开东殿?为何?”纪菁莪皱眉,显然十分不悦。
    “我已知谁为陈和安,你便不必再留东殿。”
    “你如何知道?”
    “寸水游龙是那老酒鬼的拿手好戏之一,那招式我可太熟悉了。”
    “母亲你跟踪我?”
    “你还叫我一声母亲,那便不该瞒我陈狱会化剑一事!”纪乘鸾亦是一挑眉,威气尽漏,认为自己的行为理所应当,喝道:“可恨那老酒鬼,带你前去找卫昶算姻缘,原以为我带你修习至此,情情爱爱之事应当懂得放在一边,孰料命不知数,到头来竟连我也要隐瞒,若不是留了心分气于你回东殿,我这西殿殿主的脸面可真是丢尽了!”
    纪菁莪听得重言,冷笑一番,淡淡道:“你当真我不知道你们寻陈和安作甚么吗?不过是要我爹……”
    “这都是那老酒鬼自己做的选择!”纪乘鸾猛然大喝,唬得菁莪一呆,她从未见过母亲这般激动。
    “五洲三剑陆续被盗,可笑可叹,周易之失为实却不能说出口,现在各宗各族借着摸骨大会为由进了断安,如虎豹豺狼于暗处,虎视眈眈,我纪氏待他如此不薄,任他作殿主,任长老,那混蛋遇了事态居然不闻不问,跑去荒郊野岭整日喝酒度日,好,他不来,可以,留下化剑,我让他远走高飞!”
    “现在知道让爹走了?早些做什么去了?”纪菁莪冷笑。
    “你说什么?”气势冲冲的纪乘鸾见女儿顶撞自己,面露愠色。
    纪菁莪丝毫不怵,当面道:“还说我太信卫神算之言,那你们呢?为了所谓的八字真言,逼爹入赘,见他得了神功便翻脸逢迎,明目里对他百般好,不过是周易失窃,现在想借着血脉将他绑于断安,好吸干他的血保纪氏平安罢了!”
    “放肆!”纪乘鸾怒道,覆掌不知从何处拔出一剑,那剑淡青韵彩,有瓷器之感却凛利非常,冷气下压有冰锥化形,抬手便刺。
    纪菁莪毕竟是首席,见状后退半步拉开距离时也顺势抽出砯碣剑,金丝环绕碎了冰,站定再扬手,却是未出招。
    母女拔剑,一招足矣伤情。
    纪乘鸾不再多话,回身道:“你走吧。”
    纪菁莪沉默半晌,轻轻道:“我绝不会让爹死。”言毕,转身离去。
    留纪乘鸾一人,满面泪流,喃喃自语:“我又何尝不想让他死……”低头摊掌,西殿殿主掌心躺着一枚普通钱币,正面朝上,情深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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