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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示叶信剑老身死,入北门裘氏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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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些日子灵脉起恙,破地而出,我以为有人心怀不轨,孰料那人在灵脉内埋下这一物……不多言语,你自己看吧。”纪彰天挥手扔来一片枯叶。
    那叶如空中流水,缓缓游动至卫相面前,待他接过要读时,天上青云点墨,竟在天上将信的内容一一还原:
    “眼无大道,修仙本就是取灭之法,为师窥尽一角,悟了此间道理,已决定带着烟婆婆隐居山林,从此不问世事。卫相,你拜入我门下已有十年余三,为师退隐前的最后一算便赠与你:眼无第一,切记切记。”
    “走路退路一一算来不仅会坑害他人,亦会苦了自己,我卫昶今日便将你逐出师门。另外,明清之眼我早已赐予他人,你瞳内甚污浊,该用芒稷白山上的凉泉水洗洗了……”
    “凭什么!”卫相怒甩信纸,天上云字应声被一股强风刮散。
    他怒而上前,纪天作要拦,孰料他动作极快,转瞬间便至纪彰天身前,两手扼住其咽喉,大吼:“纪彰天!你是不是要挟我师父写下这些话,引得我卫氏内斗,好让纪氏渔翁得利!”
    “放肆!”纪天作见师父被人这般勒着脖子逼问,当即大怒,细鸟剑大鸣正要上前时,却听“咔嗒”一声,只见卫相呜嚎一声,两手一软跪倒在地。
    纪彰天依旧是先前一副平稳之态,两眼深处有怒意,周身威压大起,山风阵阵,惊出几只飞鸟。
    纪天作与纪诞心头皆是一紧,俩人上次体会到这种感觉,还是在师父因女儿缘故与妻纪乘鸾与暗河水口大战时。
    纪彰天朝卫相走近,每进一步,跪地人膝下便更深入几分,“哇”地一声,喷出一口红血。
    剑老虽老,声音却是铿锵:“真真假假,我不想解释,也不会解释。卫昶既留下这封书信,我便交予你,你究竟信与不信,我也不想知道。三言两语坑害我徒弟,这笔账暂且不和你算,不代表我不敢动你!”
    “为什么……为什么……我作为他徒弟多年,自知未失过事,亦无犯过大错,为何他要在无故失踪数年后,将我逐出师门……”卫相懊恼着抱头,状貌十分失落。
    纪彰天不再多话,转而对刚收剑的纪天作冷冷道:“既已至此,那我今日也就学学老友的招式,把话放在这里,若你不即刻回去救下葳蕤,我便也将你逐出东殿,我一天不死,便叫你入不得断安城。”
    此言一出,连纪诞也愣了,师父往日嬉皮笑脸,全然不正经,今日竟说出这一番狠话,看来是动了真怒。
    纪天作沉默许久,侧身一战,空荡荡地袖口随风摆动,吹起一丝丝悲凉,他缓缓道:“此臂之于我,便如东殿之于纪天作,在它被一剑斩断时,我已不再是东殿之人了,纪前辈,日头还未落,请恕我不能离开此山半步。”
    “纪天作!”纪诞两腿震颤,却是大啸而起,伤口瞬间崩裂,有血渗出。
    “你不去救,那便由我去。”忿忿说下此话,这伤痕累累的巨汉,吃力地举起弯刀碎颅锤,回头踉跄着要下山,在他经过纪天作身旁时,停步丢了一句:“若葳蕤有半点意外,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纪诞下山去,脚底流下的血印在日辉下映得红光粼粼。
    “哈哈,好徒儿,不愧是我的好徒儿!”纪彰天收起怒容,突然放颜大笑,他身后几棵大树颤动,叶落,一旁清河亦是逆流。
    他兴奋道:“爱人遇险,宗门遇难,却仍是想着命数所剩无几的师父,天底下若是有人得了你这般徒儿,该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我纪彰天何德何能,得了绝世仙法不说,还得一豪门娇妻与奴役门徒,现在还要被逼来继承那五洲第一族之主。哈哈……”
    纪彰天大笑着,要仰天,脊背却是蜷缩着,他强起,以手为柄,竟直接将脊髓抽出,施用“化剑”。
    手里剑红光闪闪,他抬头望天,脸部细纹渐无,又转为那张熟悉的童颜姿态,再听其狂吼,竟也转为稚嫩可笑:
    “贼老天!我郝天究竟做了什么孽,你今世要这般对我!”
    天不变色,只是云蔽长空。
    童颜老人抬臂,再下,纪天作大惊,上前阻止却已来不及,骨剑刺下,一剑心凉,纪彰天惨笑一声,缓缓倒地。
    “现在你已无后顾之忧,该去断安救葳蕤吧……”
    “为什么?为什么?”纪天作摸着师父益渐冰凉的身体,一直平稳的语气也有了颤动,似乎还带着哭腔。
    “为什么?”郝天看着头顶,呆呆说道:“我身为一人,修仙太难,累了,想休息了。”
    老手举起酒壶,凑至嘴边,不多不少,正好有一口酒,郝天艰难含住,还未咽下,酒便从嘴角溢出,人,已没了心气。
    天不变色,只是万里无云,也不知是换了个天,还是云尽数逃去,只是这地上,少了个凡人。
    “哈哈哈哈,我懂了,师父,我懂了!”卫相突然暴起,两眼血洼,呈红窟窿状,手里黏着糊状物,想来是其眼珠。
    他摇头晃脑间喃喃自语:“两眼污浊……眼无第一,师父你一定是激我挖去双眼,好将明清之眼赠予我对不对?定是这纪氏老鬼想独吞那物,故威逼你写下此信吧!放心吧师父,我已用双眼为代价窥道了天机,纪氏将灭,纪氏将灭,一个不留,一个不留……”卫相起身要走,嘴里嘟囔着疯话,却是一脚踩空,从山顶处摔了下去。
    天无异状,纪天作守着一苍老尸体,错分细鸟想起悲鸣,鸣声大作,直至四方。山脚处,一刚刚触地的持锤猛汉,脸上现出悲意,站着哭泣像个失去父母的孩子。
    ……
    纪鹏鹍坐在一旁,看着昏迷在床的纪琅邪,不禁想起小时那耷拉着鼻涕整日跟在他身后的可笑身影。
    那时不知有多少人嘲笑其傻笨,他听得批评只是一个劲地傻笑,现在长成一表人才,却是连性情也大变,太过在乎他人言语,对修仙之人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方才一战,纪鹏鹍心头百味交加,叹口气道:“唉,多听无理之言不如侧耳听听自己手里箭弓的战鸣,这场败对现在的你而言大有裨益,你日后定要好好感谢纪声药。”
    他抬头望着窗外渐渐转黑的天,喃喃语:“若是纪氏能撑过此关的话……”
    轰!震鸣大起,地滚滚而震,殿外传来声声兽吼,但听有人大喊:“兽敌入侵!”
    刀剑交响声大作,嘶吼、惨鸣交错,纪鹏鹍为床上人盖被,冷脸,左手自在、右手落拓,脚下墨图大起,瞬间传至北殿前门。
    只见:
    数十只巨型犀兽将殿内占满,百余人身着虎皮兽衣,殿内白衫客与众弟子正摆成长阵与其对视,地上躺着十几人,见其衣着皆是纪灵宗弟子,也不知是死是活。
    “首席!”纪霆疾步而出,他脸上淤青仍在,看来是在修生养伤时被惊醒,“这帮狂徒声称要灭贼,定要乱闯,我们弟子不让,竟被犀兽咬伤……”
    纪鹏鹍缓步上前,以剑指之,怒道:“祖盾裘氏,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一粗犷男子从队列内乘着犀兽出,笑道:“纪灵宗偷盗在先,我们不过是身为马前卒来探探风气,听说北殿最弱,便派了我来,也算给你们点面子。”
    “马前卒?”纪鹏鹍眯着眼,听他话语,看来不只是北殿遭袭,莫非其他三殿也……
    “多说无益,裘氏嘴皮子练得不多,手上功夫却是一绝,今日我裘烈就要在日后的剿灵盟一簿上,写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裘烈脚下犀兽大吼一声,周遭狂兽声动,皆倾巢而出,其余裘氏弟子亦是举刀拔剑,丫丫喊来,黄土震颤。
    “墨林。”纪鹏鹍亦是毫不含糊,点剑作画手到擒来,墨林一出,白枝黑叶直接洞穿了那些皮毛厚硬的犀兽,畜生惨嚎,滚滚倒地,其身后整齐队列亦是乱成一团浆糊。
    “呵,不堪一击。”纪鹏鹍嗤笑一声,却觉腰间一凉,心里大震,手脚如遭雷击,回头一看,只见纪霆手里。剑电光四闪,已插入其腰间……
    “抱歉。”纪霆淡淡道。
    天上黑云大作,雷声阵阵,要下雨了。
    ……
    于此同时,众人兵分两路,温戾、陈狱、宁沾、纪菁莪、纪尧等人前往东殿先行擒拿纪龙魁,周渡、纪去尘前往主殿向宗主报明情况。
    “纪尧呢?”温戾问一旁的陈狱,陈狱摇摇头,宁沾却是接话道:“他说还有一人需要解开心结,想来便是失踪有些时日的王隽大哥了,不用担心。”
    “嗯。”温戾微微点头,沉默良久后,还是问了出口:“你早就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
    宁沾低头不语。
    “我们就这么不值得信任么?”温戾苦笑。
    陈狱拍拍其肩,宽慰道:“算了算了,她也是怕我们担心,既然误会已解开,便让它去罢。”
    宁沾不语,温戾也不多话,脚底步伐加快。
    两人距离越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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