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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张启山从吴邪怀里掉下去，张启山先吴邪一步坠落，吴邪听到的是坠水的声音。坠水声让吴邪看到生的希望，在入水前他张口猛吸一大口气，砸进水中。吴邪的身体快要散架，先是摔进水时的疼痛，随之而来的冰冷侵入每一个毛孔。吴邪手表上的灯还亮着，张启山在离他不到十米的距离，面朝上身体往下坠。深潭的水冻得吴邪四肢发僵不受控制，他好几次都没抓住张启山。张启山双眼紧闭，肺里残存的氧气早已无意识吐干净。
吴邪搂住他的腰，托住他的脑袋，贴上张启山的唇。舌头不费力气便撬开齿关，两人唇瓣紧紧贴合，吴邪胸腔里仅剩不多的氧气一点点渡进张启山体内。吴邪奋力向上踏水，给张启山渡气，他收紧手臂将人死死扣在怀里，想要将正在流失的生命握紧。
他游的速度太慢，吴邪双腿动得很艰难，水下的温度太低，他正在失温，全靠一点毅力在坚持。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吴邪感到怀里动了一下。
张启山醒过来后反应非常大，他一掌推开吴邪挣脱他的亲吻和怀抱，吴邪胸腔里本就不多的氧气一瞬间就被抽空，水灌进喉咙。张启山立刻意识到他们在水下，他抓住吴邪的手臂往上游，他游得飞快没多久就跃出水面。
张启山托住吴邪腋下把他托出水，吴邪将肺里的水咳出来，好不容易缓过劲，他抹一把脸上的水，睁开眼睛就冲张启山怒道：“我好心好意救你！”
张启山动了动嘴角，最后只说了一声“抱歉”。他把吴邪带上岸，吴邪把身上的衣服脱掉，他冻得直发抖，这里又没有干的衣服或毛巾，也没有能够生火的东西。这是水潭中的一个小岛，上面都是岩石。
“冷么？”张启山蹲在吴邪面前，握住吴邪的手。他的手很暖和，吴邪像抓住救命的稻草抓紧他的手，张启山身体一歪，他被吴邪捞到怀抱里去，后背贴着吴邪的胸膛。
吴邪紧紧抱住他，生怕他跑了。张启山像个无事人，他身上温度对比起吴邪来说高得吓人，吴邪把脸贴在他脖子上，搂住他的腰用力往怀里拉，贴得一丝缝都没有。张启山这次没有挣开吴邪的怀抱，他就安静地让吴邪抱着，让他身上的温度转移到吴邪身上，躯干吴邪身上的寒冷。
“你、你为什么……不冷？”缓过来些后，吴邪总算能说话了，但牙齿还在打颤。“你身体、体……怎么、怎么……这么热？”
“我抗寒。”
“暖宝宝……太好了太好了。”
“暖宝宝？是什么？”
吴邪的精神在慢慢恢复，张启山见他好些了，起身要走。吴邪没让他如意，伸手抓住他手腕一拉，又把人抱了个满怀。吴邪紧紧抱着他：“这就是暖宝宝。”
张启山打定主意要走，吴邪就不给他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水潭中的小岛上，两个赤着上身的男人搂搂抱抱，辈小的那个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救了你的命，让我取个暖都不肯？这么小气？”
“你现在劲头挺足。”
“早着呢，我冷。”
“想办法早点出去，你这样下去不行。”
“有你呢，我不管。”
“吴邪。”
“别吵，我脑瓜子疼。”
张启山叹口气，他不知该怎么着了，吴邪越来越不把他当长辈，他又实在不愿意骂他吼他真的给他甩冷脸，吴邪来这边孤身一人，有爷爷却不能去认亲，孤零零一个人。张启山陷入了自我矛盾，吴邪对于他来说，是九门的后人，是狗五的孙子，但是……不止如此。
“这里四面是水，除了我们掉下来的断崖，没有别的出口。”吴邪闷闷地说。
“还记得艮位藏在什么下面么？”
“艮位？”吴邪想了想，“好像是坎位。坎水！这里是水！”
“以乾坤位中轴线的一侧，巽风、坎水、艮山，都齐了。而乾坤天地，先天八卦中是阴阳不交。”
“永世不得翻身……在这里头，就是阴阳乾坤永不相见？”吴邪恍然大悟，“难道……是颠倒的镜儿宫？出口在水底？”
“没错，”张启山说，“在水里时我感觉到水流不是静态的，虽然很微弱但确实在流动。而且这既然是条生路必有路可走，向上无门，那就往下。”
“总算看到点希望，不用死这儿了。”吴邪闭上眼睛，他脑袋很沉，晕乎乎的，一直强撑着和张启山说话，他额头抵在张启山背脊上，呼吸越来越沉。
好冷……好冷……
吴邪的手开始在他身上移动，张启山身子一抖，额角都在跳，他即刻捏住吴邪在他胸前乱来的手，吴邪刚刚竟然碰到他胸口的凸起。张启山恼怒起身：“再有下次，我会撅断你的手。”
“舍得吗？”吴邪低低笑道，他摇摇晃晃站起来，脸贴着张启山耳鬓，说：“你舍得吗？”吴邪的脸很烫，吹出来的气都是热的，他又不由自主地抱住张启山，他身子在微微颤抖，张启山暗道不好，吴邪这是发烧了，是下意识想要靠近暖和的东西。
“吴邪、吴邪？”张启山扶住他，“醒醒。”
“我在呢。”他扳过张启山的脸，啃上他嘴角。“怎么了？”
“你不要瞎胡闹。”张启山用力拍拍他的脸，想把他拍醒，“我带你回去。”
“好啊，回去后，你和我睡觉好不好？”他目光已经涣散了，连眼前的人长什么模样都看不清。
张启山让吴邪靠到石头上休息，吴邪不让他走，他冷，好冷。张启山找来一块石头，正好能让他单手抱住的石块，他架起吴邪下水，一下水吴邪立刻扒在他身上抱了个满怀。张启山本来还担心怕在水下抓不住吴邪，这下不用担心了。
张启山带着吴邪下潜，潜到一定深度后，他不在发力，而是抱着那块大石头让石头带他们下沉。张启山右手紧紧搂住吴邪的腰，吴邪在水中已经没意识了，张启山单手托住吴邪的后背扣住他，找到嘴唇后，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亲吻之际，天旋地转。
方向倒过来了，张启山扔掉石头，他一边给吴邪渡气，一边抱着他上浮。他上浮的速度越来越快，可等到接近水面时，吴邪竟然醒了过来，他不给张启山浮出水面，他扭住张启山的双臂按在张启山腰后，压着他往下沉。亲吻、啃咬、掠夺……在他口腔汲取氧气，抓住他亟待逃窜的舌头……他不知道从哪里生来的力量，他反扭张启山的手臂的力气大得出奇，单手嵌住他的手腕，腾出来的手从张启山腰后滑进裤子里……
张启山狠狠咬了吴邪的舌头，血腥很快散到水里去，好不容易挣扎着爬上岸，不等他站起来，吴邪抓着他的脚腕一拖，张启山倒进岸边的浅滩。
吴邪表情僵硬得吓人，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两人在水里滚来滚去互不相让，吴邪一次次抓着往水里按，张启山呛了无数口水，趁他撑在地上吐水时，吴邪把他拉起来，推到冰冷的岩壁上。他按着张启山的后脑，张启山的脑袋磕在岩壁上，眼前黑了两秒。吴邪在他后背，压着他紧紧贴着岩壁，手在他胸膛上游走，带起一阵阵颤栗。
张启山抠在岩壁的手指咔咔作响，硬生生从岩壁里抠出来一块，岩壁上有深深的指痕。直到吴邪开始解他的裤子，手已从他腰后滑进去，张启山再不能忍，他把那块抠下来的岩石砸到吴邪头上，吴邪闷哼一声后退两步，张启山右手卡住他的咽喉，他气得发抖，但又在最后一刻停下没有掐断吴邪的喉咙。一记手刀狠狠砍在吴邪颈间将他放倒，张启山倒靠在岩壁上不停地喘气，他盯着不省人事的吴邪，恼得咬破了嘴唇。这是他没有料到的，到这矿山底下一趟，吴邪竟然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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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0.9修订稿
原来的这一章是写的解九的第二人格，所以评论区内容会不懂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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