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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人应是要下朝了, 我们快回去吧。”吃完馄饨, 陈涛与他们说到。
为了避免赵大人找他们不到, 他们这几天最好不要乱走，真要有点事情, 他们可是担待不起。
何玉与石师傅自然也想到了，便一道回赵府中去，然后何玉又与后厨的人说了一下，午时不用给他们这边上饭菜了。
御书房, 早朝已经结束了有一段时间了。
莫朝当朝皇帝文渊帝坐在案桌之前，手里翻开着一页一页装裱工整的画册，赵季礼在一侧安静地站立着。
“赵大人。”
“在，圣上。”
赵季礼全神贯注地注意着皇帝的一举一动，听得点名便迅速应道。
“这套酒樽上的纹饰是何意, 你与我说一番。”文渊帝指着上面的画问与赵季礼。
赵季礼便走上前去, 指着上面的画将何玉他们的设计一点一滴地说与文渊帝，完了之后，文渊帝或点点头，赵季礼便再退到一边，若是有问题, 便在询问一下。这便是早朝之后, 赵季礼一直待在御书房的工作内容。
到了正午饭点的时候，文渊帝都未曾有就餐的表示, 自然也没放赵季礼回家吃饭。
贴身伺候文渊帝的总管太监王公公, 小心翼翼地与文渊帝说道：“圣上, 该用膳了。”
“哦？”皇上似乎这时候才恍然大悟，时间不早了。
“老王，随便弄点来就好了，给赵大人也备点。”文渊帝很随意地说到。
说完，便又叫赵季礼：“赵大人，这个烟炉……”
王公公见状，只得无奈地退下去，叫人准备些简餐端到御书房这厢来。
当今圣上，看起来温和不常发怒，但就是这平静下面却无人敢忤逆，常常与平静中显雷霆手段。
而后，赵大人便战战兢兢地在御书房吃了一顿午饭，然后到了下午，方才放他离开。
赵大人从御书房中出来，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是他第一次这么长时间地独自面圣，便是之前皇上下到万景瓷的时候，都没有如此长时间。
谁知道刚走了两步，就听到后面有人喊：“喊赵大人慢走。”
赵大人一听是方才皇上身边的王公公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然后停下来离开的脚步，转身等身后的王公公走上前来：“王公公？”
“赵大人，皇上口谕，宣三位瓷器师傅明日未时到天工阁面圣！”王公公道。
“遵旨。”赵季礼领旨之后，迅速离开。
一回到赵府，便询问下人何玉他们是否在府中，唤人请他们到客厅中来。
别院中，何玉与陈涛他们正在赏画交流，是一幅陈涛绘制的荷塘月色图，非常典型的瓷品意象。
府里的管家便突然敲门进来，与他们说到，赵大人急招他们到客厅去了。
三人便立刻放下手中的画卷，随同一块儿去到客厅。
到客厅外面，便看到赵大人站在窗户旁边，神情有些严肃。
“赵大人。”进门之后，陈涛道。
“三位师傅，我便直说了。”赵季礼也没跟他们瞎扯一些别的，径直将明天要面圣的事情跟他们说了。
“明天圣上有旨，天工阁面圣。”
虽说他们这次上京奔着面圣来的，当真正面临的时候，还是非常忐忑。
他们如此，赵季礼也是如此。在别人眼中，何玉他们三人，就是他的人，若是出了什么纰漏，他也无法逃脱干系。
赵季礼便只好在与他们好好说了说面圣的时候，千万要注意的一些问题。
第二天下午如约而至。
何玉他们提前半个时辰就在天工阁等着了。
“待会儿，我应该不会在你们跟前，凡事儿三思而言。”临进之前，赵大人最后与他们说到的。
没多久，何玉便看到两个人影从里屋出来，还没等他看清那两人长得啥样，便看到赵大人已经跪下，大呼：“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何玉一紧张，“咚！”地一声就跪下了，声音颇有些颤抖地照着赵大人的去说。
陈涛和石师傅到底比他多活了些岁数，没紧张到他这个样子，然后他便直接暴露在文渊帝的视线中。
当然，一进来文渊帝的视线就捕捉到了何玉的存在，无他，实在太过出乎意料了，如此年轻的面庞。
即便文渊帝不了解瓷器师这个行业，也知道与其他的匠人应是差不了多少，年复一年的磨练才能出来手艺，而上到大师傅，更是要多一分悟性才行。
这般年轻，只不是不知道是三人之中的哪位？
“平身！”
头顶温厚的大叔声音出现，稍稍缓解了下何玉的紧张。
他跟着赵大人一同喊了“谢陛下”，然后小心翼翼地从地上起来，这会儿才觉得膝盖疼得厉害，想必是方才跪得急了，然后跪青了。
赵大人在皇帝的示意下，直接告辞离开，只留下了何玉、陈涛和石湫他们三个。
“哪个是陈涛？哪个是何玉？哪个是石湫？”文渊帝审视着三人。
何玉他们闻言，只好一一找出来让皇帝认清了人。
待何玉站出来的时候，文渊帝眼中一闪而过兴味的光芒，没想到是他颇为感兴趣的那个瓷器师，当真是不可以年龄记。
“这次的瓷品，你们是怎么设计的？”文渊帝随意地问道。
皇帝发问，他们三人就迅速在脑中组织语言中，然后按照事先安排的，大师兄作为主力开始作答。
陈涛几乎上只思考了几秒钟的时间，便开始有条有理地从瓷品的规格、配色、纹饰、造型等方面阐述他们的设计原理，全面而又细致地进行叙述。
他们事先有与赵大人商量过，鉴于他的经验和阅历还浅，圣上的问话主要还是大师兄和石师傅回，这样他的压力便小了许多。
这样，他这会儿都还能稍微轻松地听师兄的回答。
他不太敢抬头细看的文渊帝，此刻手里头拿着一盏渐变水清色的茶盏，喝着春季刚收上来的新茶，而这套茶盏的底部，都盖着一个小小的红章——玉。
“我看这次，你们的瓷器新出了黄瓷？”
待说到后面之后，新的瓷釉自然是最受关注度的，文渊帝自然也极为敏感。黄色一直是象征最尊贵的颜色，皇家御用颜色。
陈涛和何玉他们此刻还未曾考虑到这一层，只是觉得黄釉极为适合皇家气派，且具有新意，听到文渊帝提问，陈涛照例解释了一番。
黄釉的出现自然是少不了要提一句何玉，即便已经极为掩饰何玉，但还是让文渊帝察觉到了何玉在其中发挥的作用。
“这黄釉，是何师傅最先发现的？”文渊帝在听到陈涛的说法之后，将关注的信息摘出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