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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如此狠心
“乔堇颜，让开！”
茵茵趴在霍祁廷的怀里，他此时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霍祁廷此刻处于两难的处境。
蹙眉微微挑起为难的弧度，他急着送小女儿去医院。
“霍祁廷，砚砚怎么办？你不能不管他呀……”这些年，是霍祁廷将他养大的。
他是砚砚的生身父亲。
“乔堇颜！”他冷酷无情，黑眸坚定。
见乔堇颜厚脸皮来霍家找霍祁廷，苏曼彤修饰得很好，掩盖住嫉妒的神色，扯了一下他的衣衫：“祁廷，宝宝烧得厉害，怕是肺炎，耽误治疗怎么办。”
她绝口不提砚砚。
此事到底与苏曼彤有无直接联系，乔堇颜和霍祁廷无时间怀疑这一点。
“滚开！”
霍祁廷毫不犹豫地踏出步子，苏曼彤紧随其后。
乔堇颜愣怔。
她的女儿在他心里的位置比砚砚还要重要么？他怎么能如此狠心。
“霍祁廷，难道砚砚就不是你的孩子么？”她忍住热泪，余下的话堵在喉咙处，怎么也讲不下去。
掠过她身旁，有力的臂膀撞击到娇弱的身躯。
整晚，一口饭未吃，一滴水未进，乔堇颜体力透支，这一撞差点被撞倒在地。
冰凉的脊背面对着她。
跟在霍祁廷身后的苏曼彤回过头来，赠予无助的乔堇颜嘲讽的一瞥。
“乔堇颜，这回你知道，祁廷到底心疼哪个孩子了吧？”她压低音量，无疑是在发出警告。
抱着小女儿的霍祁廷在车里叫慢一步的苏曼彤，她厚重的脂粉上浮现一抹得意的笑，两人带着小宝贝上车。
这一家三口的温馨，刺痛了乔堇颜的心。
刚才，就在刚才。
有过那么一瞬，她觉得他是个称职的父亲。
她甚至可悲地以为，他会让砚砚幸福地生活。可是，在她和苏曼彤之间……
乔堇颜从来就不值一提。
车子引擎启动，扬长而去。
霍家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霍祁廷消失在视线里，连同看不见的情分，乔堇颜落寞离开别墅。
无助的灵魂漂泊不定，仿佛孤独的木舟荡在波澜起伏的浪涛上，汹涌的浪涛拍打而来，顷刻间倾翻沉入海底。
凉风不知何时掀起，细细的鹅毛细语如丝线滑落。
雨滴落在精致的面颊上，针尖刺痛的感触升腾。
“下雨了！”
夜深，在路旁摆摊的商贩在雨中呼喊着，小雨顷刻间变成大雨倾盆。
乔堇颜站在雨中，任由雨水淋湿孤独无助的躯体，现在她只剩下一副躯壳。
“砚砚！”她仰头对着黯淡的天空呐喊，“你还有妈咪，妈咪是不会放弃你的……”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着，越往后拖，砚砚回来的可能性就越小。
想起儿子不知在何处，被什么人带到什么地方。
在外的孩子，一定比她还要无助。
儿子还没回到霍家，原本深刻的伤疤浇上一把盐，痛得麻木。
找不到孩子怎么办？
她不敢去想。
暴雨越下越大，路人基本上跑光，回归属于自己的温暖避风港，此刻的乔堇颜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在街道上徘徊。
现在不能回去，砚砚在某处在等着她，等着母爱的温暖。
失望感充斥内心，乔堇颜一点办法没有，奔溃让她有些神经质，望见黑影，她都要奔过去呼喊儿子的名字。
曾经寻觅的地方再次翻了个遍，一无所获。
她跌坐在大雨中。
……
市中心医院。
小女儿被送进急诊室，霍祁廷和苏曼彤在候诊室外等待，这一刻，他的心情焦灼。
砚砚还未有任何线索。
他已经第一时间派助理四处寻找孩子的下落，乔堇颜突然闯到霍家。
当时，他不好讲额外的话，怕曼彤会多心。
“大夫，我女儿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儿啊！”这时，急诊室的门打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出来，面部戴着白色的口罩，双手是塑胶医用消毒手套。
“不用担心，孩子不是肺炎。”医生摘下口罩，说明情况，“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你们去办理住院手续吧。”
问题不大。
蹙眉微动，霍祁廷提起的心落下来，心中的石头落地，松了一口气。
他立马去给孩子办理住院手续。
祁廷离开后，苏曼彤与医生交流下眼神，偷偷将一叠红色的钞票塞进白大褂的口袋里。
两人心知肚明，在来医院之前，她提前给主治医生打过电话。
就诊的话术该怎么说，医生背了台词，“李医生，你可要守口如瓶，知道该怎么做吧？”
“苏小姐，请放心，我已经跟下面的助理医师提前打过招呼，不会出任何纰漏的。”
收了好处费，当然要为苏曼彤办事儿。
李医生低声交谈几句，去安排助理和护士照顾病号。
苏曼彤转身走进茵茵的病房，嘴角却不自觉地露着笑。
茵茵躺在病房上，精神萎靡不振，红扑扑的小脸让人心疼。
她扭头望向病床边上的苏曼彤，奶声道：“妈咪，我肚子痛。”
她俯身凑过去，抬手将手背轻柔搭在孩子的额头上，女儿未发烧。
额头上正常的温度。
眼睛里划过一丝皎洁，不能让祁廷怀疑她在说谎，苏曼彤让随后跟进来的佣人带着孩子去洗手间。
没过多久，霍祁廷进入病房。
见茵茵不在病床上，眉头紧蹙，他急切问，“孩子呢？”
丢了一个儿子，小女儿若是又出意外，霍祁廷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祁廷，你板着一张脸干嘛。”苏曼彤走过来，搂住他的胳臂，亲密无间，“医生都说了，茵茵没事儿，她可能是吃坏了东西，上吐下泻，我让佣人带她出去了。”
望着霍祁廷心疼的表情，苏曼彤窃喜。
他这么在乎茵茵，家族继承人的位置不好说，霍家的财产一定要有女儿一份。
不久，小宝贝被带回来。
“茵茵，你想要吃什么？”霍祁廷嘘寒问暖，在病床边和她互动。
“爹地，我什么也不想吃。”
哄着孩子直到深夜，她才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苏曼彤坐在病床边，手紧紧握着茵茵的小嫩手，目光变得温柔异常，她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日后，要夺得霍家的财产全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