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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惜城神色稍敛，站起身，朝杜翩若走去，双手撑在沙发椅背上，弯下腰，直视她的眼睛，说道，“你什么都不用给我，我只需要你爱我！像以前那样！”
近在咫尺的距离，给了杜翩若浓重的压迫感，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失落，她微微有些动容，喉中酸涩难忍，只能轻声呢喃道，“可这就是最大的问题啊！我不能爱别人的丈夫！你有未婚妻了！”
“我不会和白亦结婚！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就容不下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白亦呢？”宋惜城烦躁不已，忍不住拿手用力捶了捶椅背。
为什么就容不下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白亦？
什么都不是？
杜翩若心中漫过无尽的苦意，红着眼眶，伸手用力将宋惜城推开，倏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声音嘶哑地怒吼道，“就是容不下了！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
宋惜城微微怔住，他从未见过这样失态的杜翩若，往常闪闪发亮的一双杏眼似乎都失了色彩，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凌乱。
“你总叫我信你，信你，可你信过我吗？我说白亦喜欢你，她不愿意取消婚约，你信过吗？她来找我示威的时候，我气得没办法冷静，我应该拿手机把她对我说的那些话都录下来，给你听！”
杜翩若的语速很快，似乎是压抑了许久，像开了匣的洪水一般倾泄而出。
“哦，不，到时候你肯定会说录音是合成的！你宁愿相信白亦，不愿意相信我！所以，宋惜城，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并不爱我，你真正爱的是白亦，因为你感情的天平从来都是偏向她！”
宋惜城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他敛下眉眼，神情疲惫，叹道，“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爱的是你，我不爱白亦！”
杜翩若侧眸看向他，突然咧着嘴笑出了声，因为弯着眼睛，眼泪被挤落。
这一笑，让宋惜城感到难堪至极，他的爱，在她眼里像个笑话，他觉得好累，他对她，没有一点办法。
为什么两个人会变成这样？
“杜翩若，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相信你爱我，我更相信科学，遗传是一种非常强大的力量，你身上流着和你父亲一样的血液，终究会走向跟你父亲一样的道路！家里一个，外面一个，照样和和美美，然后就像你父亲喜欢你一样，你也会喜欢白亦生的孩子，而外面的私生子在你眼里，连存在的必要都没有！”
杜翩若声音轻柔，但字字诛心，落在耳里，无疑像是一颗又一颗的巨形炸弹，将人炸得血肉模糊。
宋惜城几乎是摒住了呼吸，满眼都是难以置信，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从她嘴里提到父亲的污点，就好比硬生生撕开了两道血淋淋的伤疤，不断地淌着血珠子。
父亲啊，是他的骄傲，一直以来像山一样挺立在他内心深处，父亲去世之后，身边没有人，没有一个人敢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
而眼前这个他最深爱的女人，谈论他的父亲时，竟然用那样不屑的语气，这世上最恶毒的语言，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