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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苑进门的时候,为这干燥温暖的屋子里带来了一股来自冬日的冰冷,也带来了一抹浓烈的香气。
慕容燿当即张开眼睛,看到沈苑脸色平静的模样,也看到了她手中提着的食盒。
“这是下午做的烤肉,你趁热吃。”说着沈苑快速把食盒放到案上,而自己则是后退好几步,离得远远的。
慕容燿原本还在为沈苑记得自己而触动,结果却看到她这般举动,脸色阴沉下来:“过来。”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不要被那些暴戾的情绪影响。
慕容燿惯会伪装,沈苑也就没看出他哪里不对劲,笑着摇摇头:“不了,我身上的味道有点重。”她知道此时自己身上都是炭火与肉的味道,虽然不臭,但却不怎么好闻。
也是想在爱人面前露出最好的模样,沈苑这才远离慕容燿。
“我不嫌弃。”说这话的时候,慕容燿尾音上扬,似乎是张扬了他心里的小雀跃。
闻言,沈苑还是摇摇头:“我先去洗漱一下,待会儿过来。”说完,快速地溜走。
慕容燿本来不打算让她离开,只是看到沈苑有些羞红的面容,这才一时心软,默许她出去。
不过那肉,慕容燿倒是没有直接打开,而是等沈苑回来,这才由沈苑亲自打开,只是这时,烤肉已经凉了。但在慕容燿心里,以往吃过的那些山珍海味与此根本就不能比。
夜风习习,到了后半夜,沈苑与慕容燿所在的屋子里时不时地传出点声音,沈苑的眼角流出几滴泪珠,被慕容燿轻轻吻去。
他的神色越是温柔,但动作间的凶猛却是丝毫不减,害的沈苑不知该说什么,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漂浮在云端,伸手可以触碰到的,也只有慕容燿一人。这时的她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赎一般,将手放在慕容燿的后背,怎么也不放开。
这样的沈苑,何尝不是慕容燿的救赎。
月色撩人,不远处的屋子,却是有人大开着窗,站在窗边抬头赏月。一阵阵风使江岸保持清醒,他脸上的笑容却是消失不见,平静得有些吓人。
翌日,当他与慕容燿告别时,听到慕容燿似是炫耀地说沈苑身体不适,无法送行,江岸扪心自问,懊悔吗?
也许是的,他不该因为一时心软,给这两人制造了和好的机会。
时光匆匆,当大聿那边见到了北越使者时,慕容炘下令让小英子去质子府找人,久违地看到了江岸出现。
看到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慕容炘的神色一滞,随后却是笑得有些瘆人。
“见过王爷。”北越使者只知道江岸是他们皇上的弟弟,虽然没有封王,可还是这么称呼了。毕竟用前太子称呼,到底有些不成体统。
江岸的脸上覆着面具,让人看不出他的神态与面容,他轻轻颔首,随后看向慕容炘:“不知皇上唤在下过来,所为何事?”
江岸这份对双方都很疏离的态度,一时让慕容炘摸不准他的态度。
若是没有之前江岸搞砸了事情,后面还反杀了自己派出去的暗卫,慕容炘倒是不会在见到他的时候如此慎重。
毕竟,他是怎么也找不到人,但这人却在自己已经再也见不到的时候,凭空出现。要知道,慕容炘如今还派人看守着质子府,从来没有暗卫前来汇报过高显扬什么时候回去的。
事到如今,再怎么思索也没用,慕容炘的神色倒是变得亲近起来:“质子作为朕的表弟,朕倒是许久未见,如今再次见到,有些恍惚。这次唤你过来,是北越的人前来找你回去,不知表弟是否要应下?”
慕容炘一直提起“表弟”这两个字,便是为了提醒江岸自己这里还有他母后的骨灰,待会儿说什么,还请三思。
江岸怎么会不知晓他是什么意思,再次开口时,他的语气很是平静:“如今燕国与北越两国关系稳定,在下也有些思念故土了。”
他这话直接把自己的意思摆出来,可无论是北越使者还是慕容炘的神色都有一瞬间的凝滞。
要知道,北越太子在朝中经营这么多年,也不是一个信任的人也没有,这次派来的便是他的亲信,明面上是为了百姓,为了朝廷将北越质子找回,实际上却是存在回去的路上把人杀了的目的。
“既然如此,那你便回去吧。那朕便在这里祝表弟,一路顺风?”慕容炘脸上带着笑容,可那眼神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江岸却是直接无视暗地里的刀光剑影,应道:“多谢皇上成全。”
说到底,江岸不是回不去,只不过需要一个名正言顺回去的理由,如今慕容炘金口玉言,江岸得到了想要的承诺,心情自然是好的不能再好。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这么高调的回去,路上定然有场硬仗要打。
又是两日过去,当慕容炘在朝廷上提起了护送北越质子回国一事,想要挑出护送的人。这时,太子倒是直接举荐了张砚。
那次慕容斌与张砚讨论过后,面上两人依旧是水火不容,可暗地里却是联络紧密。他在这时举荐张砚,倒是让人觉得理所应当。
谁都知道,这回去的路上凶险异常,太子不喜御史大夫,想让他去送死,也不是没有道离。
慕容炘原本还在思索找谁过去,今日不过是简单地提几句,但慕容斌的话却给了他新的思路。
若是此次过去,派张砚过去探听清楚北越如今的形势,倒也是不错的主意。
如今的慕容炘还是很信任张砚,毕竟能做到两袖清风,主动与朝臣避开,不私下联系的官员,他戒备什么?
念及此,他看向张砚,询问他的意见。
张砚与慕容炘对视上的那一瞬间,他立即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沉声应道:“臣愿意为皇上分忧!”
得到这样的回应,慕容炘的眼里划过一道满意的神色。满朝文武见张砚如此回答,皆是感叹,大抵都是惋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