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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苑说完就别过脸看向别处，慕容燿看着沈苑冰冷的侧脸。明明这人就在自己身边，她的胳膊就在自己手中，但似乎是感觉不到沈苑的存在，她像是下一刻便要羽化登仙一般。
心里升起莫大的恐慌，慕容燿回想之前沈苑跟自己坦白的事情，心也乱了起来。
这一慌就容易出事。
“你要我走是吗？你再说一遍。”慕容燿的声音也冷静下来，他的眼里似乎有漩涡，想要把眼前的女子彻底地吸进去。
可沈苑根本就不看慕容燿，她重复了一遍自己方才的话。
沈苑能感觉到慕容燿拉着自己胳膊的手在用力，也能感觉到慕容燿那炙热的眼神，可她始终不愿回头。
“好！这可是你说的！”慕容燿的声音分外低沉，咬牙切齿地说出这话，似乎是要把眼前这女子拆之入腹。
沈苑感觉到这话音落下后，自己的胳膊一轻，禁锢自己的那手掌已经离去。知道感觉身后没人之时，沈苑才回过头来。
此时她的眼泪已经顺着脸颊留了下来，一点预兆都没有，就这么突然地砸落。
明明她已经很难过了，方才说话的时候还要强装平静，让自己整个人都显得从容不迫。只有等那人走了之后，她挺直的脊椎才松懈下来，带着自然的弧度。
夜里，两人分开而眠，皆是辗转反侧，彻夜未睡。
翌日一早，江岸等人总算是想要离开此处，他们一行人重新来到北陵王府。这次，虽然没有遭遇冷遇，但慕容燿的态度更是让人胆战心惊。
“本王有话要与质子谈谈。”慕容燿的语气很是猖狂，似乎就是这北陵城的王，说一不二。
江岸身边的人打算开口说些什么，却见江岸直接伸手阻止他们，自己与慕容燿对视上去，漏在外面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松地将慕容燿的恶意化解。
“不知王爷要在哪里谈？”江岸做质子的时候，特意改变了自己的声调，带着些许不通人情世故的意思。
“跟本王过来。”慕容燿直接站起来往外走，留给江岸这么一句话。
而等他走后，江岸站起来便要跟上去，北越使者有些生气：“王爷何必这般退让？您与北陵王身份相当，不必如此……”
“稍安勿躁。”江岸安抚了这人一句，随后跟上了慕容燿。
其余人也想跟着过去的时候，赵赟与王涛两人一左一右直接拔剑堵在侧口：“王爷吩咐你们暂且等在这里。”
看到这明晃晃的剑光，剩下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韩大人已经在心里摇摇头，心想着北陵王这一回全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慕容燿那边，他与江岸出现在一院子内，四周无人，他直接拔剑上去。
而江岸也不甘示弱，从一开始便提防着慕容燿，也将自己腰间的扇子解下来。
那看起来与普通扇子无异的东西，竟然是江岸的兵器。他直接用扇面挡住了慕容燿刺过来的剑。
“王爷这是何意？”一轮打斗很快结束，江岸仍然是从容的模样。不过，没有人发现他收进袖口的另一只手在颤抖着。
“那天是你吧？”虽然是问句，但慕容燿的语气很是肯定，看向江岸的眼里也带着杀意。以往他念在两人利益相关的份上，甚至想过将沈苑托付给江岸，却不曾想，这人还存着挑拨离间的想法。
“是我，只是那时，我以为你被人下蛊了。”江岸的面具在刚才已经被慕容燿的剑气弄出一道裂缝，此时被他取了下来。
即便是与慕容燿对视上去，江岸的眼里依旧带着担忧。
“师兄弟这么多年，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慕容燿怎么会相信江岸的话？这人又不是头一回了。上次也是他在沈苑面前挑拨，想要趁虚而入。
当时慕容燿已经警告过江岸绝无下回，如今看来，是当初的警告太轻。
“如今江某才确认王爷并未中蛊，这边去告知王妃，让她切莫担忧。”明明处于弱势，但江岸的态度却是没有丝毫的谦卑，很是平静。
他的话音刚落，慕容燿直接一道剑气发出来，大在了江岸手中，他手中握着的半截面具直接华为灰烬。
“你！”这下，江岸总算是怒了。他完全没有想到，此时的慕容燿竟然如此失控，“难道王爷王爷你我之间的合作了吗？”
“滚！”慕容燿压抑着心里的暴戾，哪怕很想把江岸给杀了，但也知道牵一发动全身的概念，只是别过脸，不愿看他。
闻言，江岸笑了一声：“在王爷心上，只怕是谁也敌不过雄图霸业。不是吗？”
江岸的声音轻飘飘地散落空气中，但慕容燿地耳目聪明，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他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发现根本没办法开口解释。
“彼此彼此。”慕容燿这么说道。
江岸又是笑了一声，他看着慕容燿的侧脸，想到两人在赤崖楼的曾经，不过往事不可追，很快就恢复过来：“王爷才是最能装模做样的人，可是骗了先帝，骗了天下啊！”
他之前也以为慕容燿没有野心，到了如今，还有什么看不明白。只不过想到沈苑，心里抽痛一下。压下这股情绪，江岸没再说话，转身离开。
他离开的时候，脸上的面具已经不在，就这么坦白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你是？”北越使者还没说什么，但燕国的使臣却是愣了一下，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本王曾化名江岸为百姓解决了一些事端，不才，被世人称为白鹤仙人。”江岸本来就没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只不过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倒是慕容燿存心看他的好戏，却不曾想他这么快就化解了一场争端。
不过，表面上众人很快就接受了江岸的另一身份，可实际上，无论是北越使者还是燕国大臣都是心里一惊，想要与背后的人通信。
江岸笑吟吟的，看上去很好相处，使得众人一不留神就放下了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