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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榛榛一脸愕然，“你啥时候出现的？”
“我过来逛逛，刚巧看到你。”
“这么巧？段总有空逛夜市？”
“要拍好视频，总得体验生活，从基层来，又走回基层去。所以我策划的视频，总能让很多人有共鸣啊。”段锦言笑得坦然，从老板手中接了刷上酱的淀粉肠，递出一个给秦榛榛。
这阵子，秦榛榛留意着段锦言公司几个热门博主的视频。确实做得不错，摆拍痕迹是重了点，但节奏卡点，甚至是高潮泪奔笑点也卡得极到位，一分一毫不差，精准把控人类情绪弱点。
“我还以为是你们公司策划做的，原来段总亲力亲为。”秦榛榛大方接过淀粉肠，咬了一口，继续向前走。
“有时候也要亲自下场做一些。”段锦言低头漾笑。
秦榛榛夸得漫不经心，“段总天生做媒体的料。”
“秦小姐夸奖我，我真是太开心了。”段锦言紧紧跟在身后，“这么晚还不回家？你爸妈也不催你？”
“嗯，自由惯了，没人管着我。”
“真是幸福的女生，你哥看着也挺宠你。”
秦榛榛低头暗笑了几声，没有回应什么，脑子一转，突然抬头：“我刚在和我男朋友视频呢，段总这一起逛街，我都不知道该不该打回去了？”
原想着段锦言知难而退，都有男朋友了，大半夜的还粘着干嘛？
没想着段锦言又笑：“季星泽吗？那个富二代？”
秦榛榛心里一惊，段锦言看来知道得挺多，又想将计就计，干脆回头继续走路，懒散着回答：“对啊，家里挺有钱的，我挺喜欢啊。女人嘛，都想找个好归宿，这又有钱又有颜值的，年纪还小，力气也大，多好。”
一番言论输出，段锦言笑得更大声了。
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秦榛榛转头，直盯着他。
两旁都有行人路过，时常有人蹭到。
段锦言干脆拿过秦榛榛手里的淀粉肠，将秦榛榛拉到不远处的路口。两人藏在暗处，看行人来来回回。
“榛榛，你是聪明的女人，刚才讲这话，是故意气我的吧？”段锦言脸上扬起的笑容没有丝毫掩饰，他回过身来，：“你看路上这些行人，他们的衣着，散发的气味，你能想到他们的一日三餐，生活习性，脑子里对一件事情的憎恶，在上海就不一样了，上海有很多种不同阶层的人，许多好不容易脱离原本阶层的人，都在努力做一件事情，把自己隐蔽起来，不让穷人们看到，不让他们和自己同处于一个世界。可笑的是，他们可以伪装，融入你的世界，你却永远也伪装不了，永远也无法融入他们的世界。”
段锦言说完，又看向黑压压的，有穿着普通衣服，也有穿着民族服装，或是包着头巾的行人们。
“那个阶层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你的窘迫，而你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多累啊，向往美好生活是没错，但最重要的是，你得知道，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你会舒服。”
秦榛榛顶着下颚听完这番话，她承认她的心扯动了一下。
但很遗憾，和段锦言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觉得有多舒服。
秦榛榛微微抬头，脸上努力带着笑意：“可是，段总，您觉得，和一个协同曝光我私密照片的人在一起，我会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