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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李成出来，孙义松了口气。
“可算见着你人，要再等下去，就得闯进去抓你了！”
孙义凑上前，语气感慨。
“情况如何，可有什么收获？”
“收获可不小。”
李成咧嘴笑着。
“铝合金，我锻造出来了！”
在工坊时，他提炼完铝锭后发现工坊内还留有未用完的钢锭。
正好手痒，他就趁机捣鼓出了铝合金。
只可惜量有些少，只来得及粗糙地打成一个护胫。
“快让我瞧瞧。”
听李成有所收获，孙义眼睛瞪得溜圆。
早在听闻他提起铝合金的特性时，孙义就对这种金属心生神往。
这会终于能见着实物，怎么能不激动。
很快。
在他三催四请下，李成才从袖口掏出一块散发着银白光泽的护胫。
护胫还散发着微微温热，显然是刚打造完不久。
护胫打的很是粗糙，捶打过程也没有章法。
但是质地本身足够优秀，入手也尤其轻便，这倒是弥补了些许不足。
孙义眉梢一扬，差点没忍住。
他真的很想问李成，这真的不是用银子打造，拿来糊弄他的？
察觉孙义神情中的疑惑，李成轻笑。
“孙师傅若是不信，大可以自己实验其坚固程度。”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见怪了。”
孙义没有客气，当即招来人手，直接着手实验起了护胫的防御能力。
首先是军队常见的刀枪，无论如何砍刺都未能在护胫上留下分毫痕迹。
几轮测试下来，孙义眼神越发明亮。
刀枪试过之后，就轮到了弓弩。
作为军中必备也是杀伤力最大的武器，若能挡得住弓弩，足见铝合金的厉害。
赵儒上任时调了三架弓弩来府衙，孙义动用关系才借来一试。
隔了数十步距离，孙义小心忐忑的架着弓弩瞄准护胫。
这次若是还能成功，那立的可是万世功劳啊！
心里各种压力不断交织，一滴豆大的汗水顺着滴进眼睛。
孙义却不敢眨眼一瞬，紧紧盯着护胫，最终按动弓弩扳扣。
箭矢瞬间发射，“咻”的一声，迅速打入护胫。
“砰！”
一道沉闷的金石碰撞的声音响彻府衙。
瞬间惊动了今日看守的衙役。
孙义也看呆了。
他小心翼翼的来到护胫面前查看。
原本发射出去的箭矢此刻已经掉落在地。
而护胫之上，只是多了一个小凹槽，钢铁所铸的箭头甚至只能在上边留下些许痕迹。
“这就，挡住了？”
孙义喃喃着。
与此同时，衙役已经将作坊附近给团团包围住。
“你们在这做什么？发生的是什么动静！”
“大人，您怎么来了？”
见到来人孙义挤出个讨好的笑容。
对方是赵儒带来的亲信，于新。
听说原本是泉州府军中将领，后来跟着赵儒来了弋安县，做了县尉。
“大人惊闻府衙内的动静，特派我来查查。”
于新皱眉解释。
此事竟然惊动了赵儒！
回过神来，孙义才发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额头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李成制作出铝合金，并且已经有了成效。
赵儒若是见了，必定比他还要欣喜若狂。
想及此，他拱手解释：“方才我们是在实验新装备的防御效果，动静大了些。”
“既然此事已经惊动大人，正好请他过目。”
“新装备？”
听他这话，于新眼底闪过一抹兴趣。
孙义只当没看见，转头看向李成。
这毕竟是他的东西，而且此前李成吩咐用锰钢打造一块护心镜的事也做的差不多。
正好一起呈给赵儒。
“我就不去了，在工坊累了许久，如今天色也不早，我还是先回家去。”
“等明日你再替县令大人传达旨意即可。”
李成摆了摆手。
方才在工坊，他全身精力都集中在提炼锻造铝合金锭上，没有半分懈怠。
如今事已毕，陡然轻松下来，这才察觉不断上涌的疲惫。
若非还在人前，他此刻恨不得倒头就睡。
见李成眉宇间的疲惫都要溢出来了，孙义点点头表示了然。
他也是经常泡在作坊，知道一直在打铁干活到底有多累。
不过，他敢保证的是，赵儒在见识过这块铝合金护胫和锰钢护心镜后，必然心情大悦。
赏赐自然是少不了李成的。
所以这会儿就这么放李成走是不可能的。
孙义很快道：“不用那么急着赶回去，先在府衙休息会。”
“之后我会请示大人，让府衙的车送你们回去。”
“如此，就有劳孙师傅了。”
有官府专车相送，能避免绝大部分盗匪耳目。
李成也没什么不满意的，立刻拱手应了下来。
安排好李成，孙义这才匆匆揣着两件宝贝跟着于新去见赵儒。
等人走后，李柱才满脸崇敬的来到李成面前。
“成子，你先休息吧，我在外边给你守着。”
他虽然不知道李成在干什么，可冲方才孙义那副做派就猜得出，肯定是了不起的大事！
越是接触成子，越能发现成子的厉害。
昨天他答应成子，简直是这辈子做的最英明的决定！
李柱心底忍不住感慨。
李成却摇摇头，并未休息。
“柱子哥，卖冰的生意情况如何？”
听李成问起这个，李柱一扫之前的兴奋劲。
嘴角一瘪，心里有些发虚地偷瞄着李成。
“卖冰的事……谈的都差不多了，几家也都愿意买。”
“还专门立了字据，只等后边往他们府里送冰即可。”
听完，李成忍不住皱眉。
尤其是李柱说这番话时的情绪变化，很不对劲。
李成追问：“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谈不上是隐情。”
李柱苦笑一声，想到这到底是李成托付他的产业。
他仔细解释道：“就是那群富户，看不起我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泥腿子。”
“虽然有府衙的衙役作陪，可也给不了几分面子。”
“愿意立字据买冰就算给了面子，所以价格普遍不高。”
“价格不高？”
李成皱眉。
“是多少？”
在他原本的估计中，既然是大量供应给富户，他是抱着一两银子一立方冰的心理预期去卖的。
若要是再低，他可挣不到多少钱。
别看制冰方便，只需要用到水。
可购置硝石的花销可不算小。
如今他手上的这批硝石，有些是从孙义手中讨得，有些是自己购置。
光凭这些根本不足以支撑长期卖冰的策略。
之后购置硝石的花销必须瞬速筹备起来。
比一两银子还要再低，那他可就赚不了多少银子了！
李柱语气弱弱的：“200文，一方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