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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
这会儿低迷下去，李成一眼便看了出来。
只是表情这般委屈，像极了小墨耷拉着耳朵，软乎乎的，怎么看上去那样好玩儿？
李成努力克制着想要搓一搓她脑袋的恶劣心思。
这般破坏气氛，他要真动手，能气得云灵三天不理人。
于是，他转移话题道：
“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陪我温书的？”
虽说，他以前也的确幻想过红袖添香，美人在侧的画面。
可眼下云灵年纪还小，正是好好睡觉长身体的时候，犯不着为了他一个念头，就陪着熬夜。
云灵没注意到李成眼底变化的情绪，认真的回答道：
“我只是想为夫君的科考尽一份心意。”
“下午的时候才听说要准备动身前去府城科考，明日就紧赶着要去县城。”
“这般仓促，可我却只能为夫君清点些家用，甚至连一些吃穿用度都是要靠桂花嫂帮衬才能做好。”
“夫君，你会不会嫌弃我没用呀？”
说着说着，云灵眼底泛起一圈水雾，泪眼婆娑的看向李成。
李成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伸手轻轻的为她擦拭去眼角的泪水。
柔声宽慰：“你才是第一次遭遇这样的场面，会生疏也很正常，不必如此内疚。”
“而且，你愿意学这才是最好的，迟早有一天，你总能独自一人就安排好所有事情，不是吗？”
云灵被这话说得一愣。
仔细想了想，她才郑重点头：“嗯，我肯定能做到！”
说完，还抽了抽鼻子。
因为刚哭过，眼圈还泛着红。
不经意间，李成与她那双晶莹剔透的眸子对上，这才惊讶察觉，云灵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云灵来到他家，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半月。
整日都是用着上好的油水养着，一段时间下来，果然养出不少气色。
原本微微蜡黄的肌肤彻底变成娇嫩白皙，宛若剥了壳的鸡蛋，当真是肤若凝脂。
枯黄的头发也柔顺了不少。
乌亮亮，看上去就尤其健康。
除此之外，身上也有了不少的肉。软乎乎的，不像刚来时的蜡黄瘦小。
就连眉眼间，也清俊秀丽起来了。
之前因为是日夜相伴，李成并未察觉。今天好不容易独处闲聊，他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着云灵。
没成想，竟然出落得如此标致。
有种女大十八变的感觉。
莫名的，李成有种养成系的快乐。
心中格外的熨帖。
此时云灵并不知他心中所想。
表情仍带着淡淡的愁丝，看李成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最终，豁出去道：“夫君，那等到去了府城，我该怎么做才能帮到你呀？”
“虽然我现在什么都不会，可我愿意学。只是要麻烦你费心，多教教我。”
说到后边，云灵有有些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生怕李成因为不耐烦，便拒绝了她的请求。
事实上。
李成的确很惊讶云灵居然会这么主动。
想起刚见面时，云灵小小一只的，无论是跟他说话还是做事，处处都是小心翼翼。
若非逼得急些，从来不敢央求他什么，甚至连说重话都没有一回。
眼下却学会了主动。
李成莫名有些欣慰。
而且。
他敏锐的察觉到云灵的情绪一直这么低迷，似乎跟她的心理健康息息相关。
因为什么都不会，自认为帮不上李成，便陷入自我矛盾之中。
到后来，会逐渐焦虑。
之前，好歹有王桂花和小墨分散云灵的注意力，问题不曾爆发。
便一直遮掩着。
眼下他既然发现了问题，必须得出手解决。
想了想，他认真道：“无妨，只要你过得开心，整日只要见见你的笑脸，我也能心满意足了。”
李成这话说的十分直白。
云灵听后，脑子宕机了一瞬。
讷讷的看着表情认真李成。
一时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夫君，这是在向他表白吗？
云灵呆呆的想。
李成却还在继续。
“不过，你要是觉得独自一人太过无聊的话，也可以寻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来做。”
说到这，李成停顿片刻，然后补充道：“等院试结束后，乡试在即，我得着手认真备考。”
“届时或许会无暇顾及你，也来不及再叫你读书识字。不如，等去了府城为你请一个女夫子如何？”
李成听聂州说过。
大顺虽然没有女子科举，但不曾限制女子读书的机会。
有不少富贵人家都会选择将自家的女儿送去学堂念书。
若是有些觉得要避讳着点的，也可请一些上了年纪的女夫子入府指点。
云灵才初出茅庐，能识得几个大字？
若叫她去跟府城那些官家小姐一起入书堂念书，只怕是会适得其反。
不如请个女夫子。
听到李成这个提议。
云灵瞬间眼前一亮。
小眼睛满是闪烁的星光。
她赶紧点点头道：“嗯嗯，都听夫君的！”
……
翌日。
晌午。
用过午饭，沈河再度走到弋安县的城门口。
隔着城门，看着外边郁郁葱葱的树木，陷入沉思。
又没碰上。
自从昨天与李成一别。
得知李成居然已经拜在聂州门下后，沈河就动了心思。
他是真的佩服聂州，更是打心底崇拜。
如今得知李成就是其学生，他自然是想通过李成引荐然后也能与聂州见上一面。
若能拜师最好。
就算不成，得到几句指点也是好的。
可惜。
昨日李成离开时，是被赵儒叫走的。
沈河根本不敢跟上去。
可在离开天香楼后，他又找不到其他地方能碰上李成。
便只好选择了一个最笨但也算是有效的办法，那就是在城门口硬等。
兴许哪天就碰上了李成进城或者出城。
毕竟，李成那马车奢华程度，弋安县少有。
他不可能会认错的。
就在这时。
身后传来一声呼唤：“沈河，你还真在这儿啊！”
他转身一看，是王耀。
沈河的行为没有瞒着人。
所以王耀昨天就知道了沈河想要来城门口偶遇李成。
今日一早，他去沈家没见着沈河，就知道肯定是跑到这来了。
三两步跑近，王耀这才喘着粗气道：“该不会，你是真想这样就能求见聂州吧？”
“也真是的，要我说，你根本不可能碰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