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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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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转!”蛇姬之鳞的欧芭会长向前一指,几只小恐龙像是忽然学会了芭蕾,原地旋转起来。
    悠卡趁机用波动魔法弹打倒这些没法躲避的敌人。
    洁莉使用人偶击,操控了一只小恐龙,忽然扑向它的同类,扭打...
    风雪在北方的山脊上呼啸,卷起千堆银浪。罗德的身影早已被大雪掩埋了踪迹,唯有他脚印延伸的方向,指向那片传说中连飞鸟都无法穿越的禁地??“终焉之谷”。据说那里曾是古代星灵与人类缔结契约的圣地,也是时间裂缝最为薄弱之处,常年笼罩在灰白色的雾气之中,仿佛天地在此处打了一个死结。
    但他没有停下。
    每一步踏出,靴底碾碎积冰,发出清脆的裂响。体内的魔力几近枯竭,经脉如被烈火灼烧,那是强行施展“命运回廊”后遗症的反噬。可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时间猎人虽败,但他们的首领未现。
    而那本《时之书》残卷最后一行字,像钉子般扎进他的脑海:
    >**“当守望者分裂为二,光与影将在双月交汇之夜决断。”**
    他一直以为这句话指的是翡翠公主与那位堕落的自己??可如今想来,或许还有另一种解释。
    他自己,是否也是一枚被时间抛下的棋子?
    记忆如潮水涌来。他并非一开始就是宫廷魔法师顾问,也不是天生便通晓星灵秘术。十年前,他在一片荒原上醒来,手中紧握一枚破损的怀表,表盘停在十二点整,背面刻着一行小字:“别相信你的梦。”
    那时的他失忆严重,连名字都记不清。是梅比丝的信徒收留了他,在古籍中翻找线索,最终从一段残缺预言里拼凑出三个音节:**罗-德**。
    而更诡异的是,每当月圆之夜,他总会做同一个梦??
    一座倒悬的城市浮于星空之上,无数齿轮缓缓转动,一根巨大的锁链贯穿天际,尽头拴着一颗跳动的心脏。一个声音在他耳边低语:“你本不该存在……你是被‘删除’的人。”
    起初他以为只是幻觉,直到某次施法时,无意间触发了一段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咒文。那一刻,空气凝固,空间扭曲,他的影子竟分裂成两个,其中一个向他伸出手,嘴唇开合,无声地说了一句:
    **“回来吧。”**
    他封锁了那段记忆,也封锁了自己的过去。
    但现在,随着翡翠公主体内“时之守望者”血脉的觉醒,那些被掩埋的碎片正一点点浮现。
    终焉之谷到了。
    山谷入口立着一块石碑,上面的文字早已风化,只能依稀辨认出几个词:“禁忌?观测者之墓?勿入”。
    罗德冷笑一声,迈步而入。
    越往深处走,空气越粘稠,仿佛行走在水中。耳边开始响起杂音??不是风声,而是无数人在说话,低语、哭喊、祈祷、诅咒……像是整个世界的历史正在同时播放。
    突然,一道光闪过。
    他猛地抬头,只见谷中央悬浮着一面巨大的铜镜,镜面布满裂痕,却映不出他的脸。取而代之的,是一幕幕快速闪过的画面:
    X770年,年幼的翡翠公主站在王宫花园中,对着一只蝴蝶轻声细语,蝴蝶化作星光消散;
    X775年,一名黑袍人潜入王室档案馆,偷走一本名为《初代星灵使录》的典籍;
    X780年,某个夜晚,马卡罗夫独自坐在会长室,手中拿着一封未寄出的信,上面写着:“如果当年我没有选择封闭日蚀计划,现在会不会不一样?”
    然后,画面一转??
    X791年,妖精的尾巴公会外,夕阳染红天际。纳兹仰头望着天空,忽然大喊:“老爹!有人来了!”
    紧接着,金光炸裂,一人从天而降,背影挺拔如剑。
    正是他自己。
    罗德瞳孔骤缩。
    那不是未来的他……那是已经被写入历史的他。
    换句话说,他已经“出现”过了?
    可那时的他还未离开王城,甚至还没踏上北境之路!
    “悖论……已经开始了。”他喃喃道。
    就在这时,铜镜猛然震动,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中传出:
    “欢迎归来,观测者。”
    罗德厉声喝问:“谁?!”
    “我是最后一个记得你名字的人。”声音叹息,“也是唯一知道你为何会被抹去的存在。”
    镜面裂纹中缓缓浮现出一张面孔??枯槁、苍白,双眼深陷,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那是一位老者,身穿类似星灵祭司的长袍,胸口佩戴着一枚与记忆水晶极为相似的徽章。
    “你是……初代星灵院院长?”罗德震惊,“你不是早在百年前就死了吗?”
    “肉体确实已逝。”老人微笑,“但我将自己的意识封存在‘时间夹缝’之中,只为等一个人回来??那个本应守护时间秩序,却被同伴背叛、被历史清除的真正‘时之守望者’。”
    罗德浑身一震。
    “你说什么?”
    “你不是罗德。”老人直视着他,“你是‘零号守望者’,代号‘锚’。三百年前,你发现了时间猎人的阴谋,试图阻止他们摧毁多个平行世界的时间线。但在最后一次行动中,你被自己的副手出卖,灵魂被打碎,投入轮回之井,强制遗忘一切身份与使命。”
    “而所谓的‘罗德’,不过是你转生后的假名,是你在这一世偶然恢复的部分记忆所构建的人格面具。”
    寒风吹过,罗德却感觉不到冷。
    他的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那些梦境、那些违和感、那些明明未曾学过却能脱口而出的古老咒语……全都找到了答案。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偶然崛起的天才魔法师。
    他是被时代抛弃的英雄,是被命运斩首的烈士。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他嘶哑着问。
    “因为只有当你亲手完成一次‘逆向因果锚定’,唤醒沉睡的血脉共鸣,才能承受真相的重量。”老人缓缓说道,“否则,你的精神会立刻崩溃。”
    罗德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颤抖不止。
    原来如此……
    所以他才会对翡翠公主有种莫名的守护欲。
    因为她不是普通的王族后裔,而是他三百年前亲手种下的“希望种子”??一位注定继承守望者之力的新时代继承者。
    而他接近她,并非巧合。
    那是命运的引力,是时间本身在召唤它失落的执掌者。
    “时间猎人的首领……是谁?”他终于开口。
    老人沉默片刻,才低声回答:“是你最信任的人之一??你的副官,艾瑟兰。”
    “不可能!”罗德怒吼,“艾瑟兰早就……”
    “死在三百年前的决战中?”老人冷笑,“不,他活了下来,带着对你的仇恨苟延残喘。他认为你为了所谓‘更大的善’牺牲了太多无辜者,于是发誓要毁灭所有涉及时间魔法的生命体。他组建了时间猎人,自封为‘裁决者’,并不断追杀每一个可能觉醒守望者之力的灵魂。”
    “包括翡翠公主。”
    罗德咬牙切齿。
    难怪对方会对仪式地点了如指掌,能在关键时刻发动“断流之契”??因为他们曾经共享全部机密。
    “他还活着?”罗德问。
    “不仅活着,而且就在这个时间点。”老人点头,“他察觉到了你的回归,已经开始布局新一轮清洗。下一次,他不会再失败。”
    “那就让他来。”罗德抬起头,眼中燃起金色火焰,“这一次,我不再逃避。”
    话音落下,他抬起右手,掌心凝聚出一团旋转的星光。那是纯粹的星灵本源之力,属于高阶守望者的专属权限。
    他开始吟唱一段从未听闻却又无比熟悉的咒语:
    >“以我之名,重铸时间之链;
    >以我之血,重启命运之环;
    >过去不曾终结,未来尚未书写??
    >我乃最初之锚,亦是终焉之门!”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整座终焉之谷轰然震颤!
    铜镜爆裂,碎片悬浮空中,每一枚都映照出不同的时空片段:有战火纷飞的都市,有龙群翱翔的古代王国,有机械巨兽横行的未来废土……
    而在所有画面中央,一道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贯云霄。
    这一刻,菲欧雷全境的人都看到了异象。
    南方港口,渔民惊恐地指着北方:“那是……神迹吗?”
    西部山脉,一群流浪魔导士停下脚步:“这股气息……像是星灵王降临!”
    妖精的尾巴公会内,露西猛然抬头,手中的笔掉落纸上,墨迹晕开成奇异符号。她喃喃道:“我梦见了他……一个穿黑斗篷的男人,说‘真正的战争还没开始’。”
    马卡罗夫站在阳台上,眉头紧锁。
    他知道,那个人回来了。
    而且这次,敌人将更加可怕。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虚空缝隙中,一座漂浮的黑色城堡悄然浮现。
    大厅之内,十二名黑袍人跪伏于地,中央王座上坐着一道身影。他全身笼罩在阴影中,唯有右手裸露在外??那只手呈现出半透明状态,仿佛由流动的时间构成。
    “他醒了。”首领低语,声音沙哑而冰冷,“三百年的沉睡结束了。”
    一名下属颤声道:“我们……还要继续执行净化计划吗?”
    “当然。”首领缓缓站起,“但这一次,我们要改变策略。既然无法从外部抹除因果,那就从内部腐化它。”
    他转身望向墙上一幅画卷:画中是年轻的罗德与艾瑟兰并肩作战,背后题字??“永恒之誓”。
    “我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珍视的一切崩塌。”首领嘴角扬起一丝残酷笑意,“我要让翡翠公主亲手杀死他,就像当年我被迫做的那样。”
    原来,艾瑟兰并未完全堕落。
    他曾爱过一位女子,她是当时唯一的女性守望者候选人,也是罗德亲自选定的接班人。但在一次任务中,因情报错误,导致她在时间乱流中粉身碎骨。而那份错误情报,正是罗德为掩盖更大危机而故意泄露的。
    艾瑟兰因此恨上了时间本身,也恨上了罗德。
    而现在,历史即将重演。
    终焉之谷中,仪式结束。
    罗德单膝跪地,呼吸急促,额头渗出血珠。强行重启守望者权限的代价极大,他的身体正在排斥这份力量。
    但至少,他已经重新连接上了“时间网络”。
    只要他还活着,任何针对过去的篡改都将受到预警。
    他取出随身携带的怀表,轻轻打开。
    表盘依旧停在十二点整。
    可这一次,秒针微微颤动了一下。
    仿佛时间,终于愿意再次为他流动。
    他站起身,拍去肩上的雪,朝着南方眺望。
    王城方向,炊烟袅袅,人间安宁。
    他知道,自己终究还是要回去。
    不是为了权力,不是为了荣耀。
    只是为了守护那一句承诺??
    “我会让你活下去,活到你能明白自己是谁的那一天。”
    风雪渐歇,晨曦初露。
    一道孤独的身影踏雪而行,身后留下两行深深的足迹,如同命运划下的新轨迹。
    而在某座偏僻村庄的小屋里,一个小女孩正抱着膝盖坐在窗边,望着天空喃喃自语:
    “妈妈说,有个叔叔会来救我们……他说他不要当会长,可所有人都会记住他。”
    屋外,一只白鸽飞过,爪间缠着一条细绳,挂着一枚小小的水晶吊坠。
    上面刻着五个字:
    **“我才不要当会长。”**
    许多年后,当人们谈起那段几乎毁灭世界的阴谋时,总会提到两个名字。
    一个是翡翠公主,被誉为“新时代的曙光”。
    另一个,则是个始终不愿露面的男人。
    有人说他在北方建立了隐修院,教导新一代魔导士对抗时间侵蚀;
    有人说他化身为游侠,在暗处一次次挫败时间猎人的复活计划;
    还有人说,每当妖精的尾巴面临绝境,总有一道金光从天而降,挡在众人面前。
    而纳兹始终记得那一天。
    黑龙伊古尼尔的残魂咆哮着撕裂大地,整个公会濒临覆灭。就在所有人绝望之际,一道身影缓步走入战场。
    他没有华丽的招式,也没有响亮的宣言。
    只是站在那里,抬起一只手,轻声道:
    “够了。”
    下一瞬,时间静止。
    黑龙的动作凝固在半空,火焰停滞燃烧,连风都停止了呼吸。
    那人回头看了纳兹一眼,笑了笑:
    “别担心,这只是我还债而已。”
    然后,他走向黑龙,低声说了句什么。
    黑龙竟低下头颅,如臣服君王般跪倒在地,最终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于天际。
    战后,有人问他是谁。
    他只留下一句话:
    “一个不想当会长的普通人。”
    可正是这个“普通人”,在之后的二十年里,默默修正了七次重大时间偏差,阻止了三次世界级灾难,扶持了五位关键人物登上历史舞台。
    其中包括??
    第二代妖精女王米拉杰、魔法评议院改革派领袖艾尔莎、以及最终揭开时间猎人全部阴谋的调查记者温蒂。
    而这一切,都没有记录在官方史书中。
    因为真正的变革,从不需要掌声。
    它只需要一个愿意背负黑暗前行的人。
    某年冬天,年迈的马卡罗夫拄着拐杖来到墓园,站在梅比丝的碑前久久不语。
    良久,他轻声道:“你知道吗?他说他不会回来的。可每次我觉得一切都完了的时候,总会有新的希望出现。”
    雪花落在碑文上,模糊了字迹。
    远处,一个戴兜帽的身影静静伫立,看了片刻,转身离去。
    没有人看到他的脸。
    但风中传来一句低语:
    “这次,我真的走了。”
    数日后,北方再次降下暴雪。
    终焉之谷的废墟中,那面破碎的铜镜残片上,忽然浮现出一行新字:
    >**“守望者永不退休。”**
    而在菲欧雷王宫最深处的地窖里,一枚尘封已久的水晶突然亮起微光。
    里面传出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带着笑意:
    “姐姐,谢谢你替我活出了我想成为的样子。”
    窗外,双月缓缓交汇,星光洒落人间。
    新的一夜,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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