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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平日里靠在城里四处帮闲为生,今日一大早就从城外窝棚出发,最近有锡城来了许多丐帮中高层,出手大方,他一大早得了二十多枚铜钱的打赏,正欢喜时,就见相熟的朋友过来,说自家儿子被人直接从院子里抢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李二先是愤怒,随即就是如坠冰窟,走路时恍恍惚惚,又总是忍不住去瞧那些抱着婴孩的人,看是不是自己儿子。直到回到家里,看着妻子羞惭不敢见自己,熟悉的儿子哭叫声不见踪影,这才一屁股坐在地
上,随即便是疯了一般与相熟朋友、邻居,去城中四处寻找。
却又哪里寻找得到!
接连寻了两个时辰,李二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里的,也不知道妻子是何时回到家里的,就呆愣愣地坐在门墙边,看着妻子自己扇自己巴掌,拿头撞树以致头破血流,了无生趣放肆哭叫打滚引人指点,李二也视若未见,
只是坐在那里,感受着肚中饥饿、身上酸痛也不想动,眼泪哭了又干、干了又哭,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呆愣愣地似是看着远方,又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他先前也有过两个孩儿,俱是襁褓中受了风寒、杂病死去,那是天命,他虽然难受但也能够接受,但这第三个孩子被人偷去,李二此时了无生趣,实是想死了。
“兄台,你且莫哭,来瞧瞧这是不是你的孩子。”
一声清亮声音传来,李二呆愣愣地看去,眼中乍然死海泛波,死死看着白决身后女眷抱着的熟悉婴孩襁褓,起身头脑一片眩晕也顾不得,连滚带爬地跑到白决身边,看到熟悉的儿子面容,终是忍耐不住,泪如泉涌,口中发出
不似人声的哭叫声。
院中的女人,也是顾不得一身血污,跑了过来,看到自己孩儿,哭笑声中,就要去抱。
白决伸出剑柄挡住,笑道:“虽然看样子是你们孩儿,但为防万一,还请你们说个这婴孩的特征,免得抱错。”
那女人李二嫂连忙道:“我这孩儿后背上有块青色胎记,它这襁褓肚子上,还有个我求的平安符!”
见阿朱三女向自己点了点头,白决这才松了口气,笑道:“今日我从个恶婆娘那里救来这婴孩,好在有始有终,完璧归赵,你们以后......唉......”
本想劝这对夫妇莫再把婴儿放院子里,但转念一想,依他们这家徒四壁,勉强扎上一小圈篱笆的样子,夫妇二人又都要做工做活,哪能事事周全,被外面的恶狼恶犬盯上了,便是再如何小心,又有什么用处?
这夫妻这时却是顾不得白决了,夫妻两人抱着孩子,又哭又笑,见自家儿子面色红润,不似受凉染疾,这才松了口气,李二先是抱拳,复又觉得礼节不够,当下跪下给白决磕了三个头,问道:“恩公,敢问你的尊姓大名?我
夫妻二人给你立长生牌位,此生供拜不断!请进来,我家穷,恩公多少喝一碗水、吃两个煮鸡子。”
白决也不拦他,对方这三拜,自己受之无愧,只是笑道:“茶便不喝了,瞧见旁边这个女人没有,她叫叶二娘,便是偷抢你儿子的凶手。”
一言出,李二夫妇眼睛登时便红了,看着叶二娘在那殊无悔意,静立悲苦的表情,李二嫂扑上去就是给了她一拳,随即将她扑倒在地,恨叫声中,将叶二娘抓得满脸是血,后怕之余,更是撕咬抓打,恨不得生吃其肉。
李二、周围邻居、朋友此时也是群情激愤,对着地上叶二娘不住踢打,只是顾忌误伤地上李二嫂,不得下死手,否则看他们手里的棍棒,怕是想要把叶二娘活活打死。
白决初时只是数道无形一阳指气,封了叶二娘下半身穴道,免得她伤人,随即便再不说话,站在一旁,笑着看戏。
叶二娘脸上虽有三道爪痕,但确实生得美貌、气质不凡,平日里自视甚高,此时被这些乡野百姓打得全身是血,狼狈之极,心中又惊又怒,浑没想到白决竟会如此羞辱她,只是周身穴道被制,筋骨酸软、反抗不得,纵有内力
护体,依旧难挨。
直到众人打完发泄完情绪,眼看叶二娘周身血污,却没有丝毫悔意,眼神怨毒地望着周围百姓,白决冷笑一声:“本想留你性命,以待后用,不想如今还是冥顽不灵!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怕羞不怕死!”
话毕,白决一阳指气凝指尖,在叶二娘双手腕、双脚腕处各点一点,冷声道:“一阳指为天下至醇至善,不求杀伐。这四记一阳指点下,虽将你经脉断去大半,但也只是让你难动真气,平日手脚无力罢了。你若想知晓你那儿
子下落,就给我好好活着!你作半生,如今也该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说罢,白决复又一指连写,在她左右脸上,写了“无恶不作”,又在他额头上,写了“叶二娘”,七个字俱是殷红一片,映衬着她原本白皙的皮肤,显得既诡异、又恐怖。
一旁包不同风波恶对视一眼,俱是心惊,先前他们未见过白决内功,如今听到“一阳指”之名,又见白决这般内劲凝而不散,方知白决内功修为,怕已是当世绝顶高手之列。
正猜测白决来历时,便听见白决吩咐:“包不同、风波恶,你们将这这叶二娘悬于城墙之上,监守三天,可敢应下此事?”
两人彼此互视,振声道:“四大恶人凶名虽远,姑苏慕容却也不怕,白少侠放心!”
白决点点头,摸了摸那婴孩的小脑瓜,正要离开,就见那李二嫂悲喜之下,面色有异,还咳嗽了起来,就顺手给她把了把脉,顺手一点紫阳真气为他驱散体内盘结的阴寒之气:“这位大嫂体内有股阴寒之气,如今驱散,以后
便能轻松许多了。”
李二嫂感受着体内暖融融的,不复平日里痛苦,不由大喜作揖道:“多谢白大侠!我以前生产时受了寒,从那时咳嗽不断,不想今天母子二人,都受大恩,多谢大侠!多谢大侠!”
生产时受了寒么?
白决记下这个脉相,他以前还真没怎么治过这种病症,向两人点了点头,径自离开。
无恶不作叶二娘,被白决挂在有锡城墙上的事,几乎在一两日间,便传遍江南武林,登时引得无数武林人士,达官显贵,乃至于寻常百姓前来,要亲眼看看这害死自己孩儿的毒妇,如今是什么样子。
武功达到一定层次,便基本不怎么在意官府约束,甚至其余武林高手,也难以围杀,四大恶人横行南方多年,十二娘所抢婴孩不下数千,当真是“无恶不作,罪行累累”,那数千婴孩背后,便是上万父母,便是数万近十万亲
朋,长久悲痛之下,多有人郁郁成疾,此时听说这个毒妇被人所擒,当真是爬也要爬过来!
数日之间,叶二娘被悬在城墙上,被人用土块石块砸得都快不成人形,痛骂鄙夷之声更是日夜不断,只是数日之后,城墙上的叶二娘消失不见,夜里被个粗壮大汉救走,按众人所说形貌,当是南海鳄神岳老三无异。
不过,这些事都跟白决无关了,此时的他,骑着白龙马,翻看着阿朱送的《易容术》,往少室山赶去。
前两日休整完毕,阿朱要去雁门关找乔峰、王语嫣似有让阿朱,段誉易容成“北乔峰、南慕容”,去救丐帮众人,给慕容复洗清名声,这些事白决也不去管,更懒得去当保姆,干脆便与众人告别,去少室山下去救乔三槐夫妇。
那些所谓的中原正道群雄,在白决眼中直如草芥一般,但自己结拜兄长的父母,又岂能不救?
“原以为这易容术不过凭旧外物,不曾想除了面具易容,后面最高层次,却是以内力易筋锻骨,以内力调整形貌甚至身高,如我这般内功、外功修为,若是耗费数月经年功夫,足以将自己‘易容变化成阿朱、王语嫣的身体,
由1变成0......啧啧,白决啊白决,你又不是成都人,怎么能有这样的念头!”
白决身怀《九阴真经》中的易筋锻骨篇,龙象般若功更是练至极高深的层次,此时稍一了解其窍门,这门《易容术》登时大成,心念一动间,便将自己“易容”得丑了点,遮掩了形貌。
从怀里摸出块镜子,就见自己慢慢易容成了彦祖的两三分影子,再多过个三五日,便能微调成功,化身“白彦祖”。
“这慕容家的‘易容术’当真厉害,比着黄老邪那二把刀的易容术,可强太多了......”
吐槽声中,白决已是再次来到嵩山脚下,当初刚结拜也不好问乔峰父母住处,按那书中所说,乔三槐应是居住在山中,而不是市镇之上,白决轻功运起,潜藏形迹,总算在后山一处山腰,寻到了乔三槐的所在。
这处山腰平地不大,仅就乔三槐一家房屋,其余百姓或三五户、或十余户,居住在一个个山腰、山顶平地之上,很是僻静,距离乔三槐最近的一处聚居点,走路也有二三百丈之外。
想了想,白决后退脱了自己一身华贵的袍服,换了身粗布短衣,脚下一双双耳麻鞋,周身紫阳真气蒸腾,显得皮肤通红,仿若刚被太阳晒过一般。右手一伸,一个扁担便现于手中,下边两个细枝藤筐,白决随手一挥,又将先
前在城里采买的油盐茶醋、针头线脑放了进去,随意想了想,又从怀里摸出几个兑换的、油纸包的糖豆,扔进藤筐之中。
挑起扁担,白决左手自怀里一摸,摸出个拨浪鼓来,左右一旋,便听得拨浪鼓咚咚作响,白决登时就乐了,向着一处百姓居点走去。
“油盐酱醋、针头线脑、瓜子花生,风寒草药咧!有没有换的?油盐酱醋,瓜子花生咧......”
随着白决喊叫,这个十多户的山顶居处登时热闹起来,一群小孩离得最近,好奇地跑了过来,羡慕地看着白决手里的拨浪鼓,眼睛眨也不眨,好奇万分:“货郎,你这卖的都是啥?”
白决自藤筐里摸出把蒜香花生分给他们:“油盐酱醋,什么都卖!小孩,去问问你们大人,都想买什么不买?钱也行,粮食换也行。”
然后这群小孩就被俘虏了,花生这种小吃连白决都喜欢,更不要说这些常年处于饥饿,没吃过什么好吃的乡间少年了,此时吃了花生,觉得喜欢,便纷纷向着各家跑去。
其实也不用他们跑回,平静的“村庄”来了生人,那些大人早就注意到这里,围将上来,见白决担子里确实是乡间急用的东西,甚至还有风寒草药,登时放下戒心互相招呼起来,呼喊之间,每家每户都买了一些家用东西,让白
决意外的是,他们用来支付的竟然是玉米,尽都堆在白决藤筐之中。
这时节有玉米吗?
白决初时有些意外,随即就表示理解,史书记载,早在三国时期,刘关张三兄弟出去偷老乡玉米,被老乡逮住,关张二人不讲义气跑了,结果还是曹操、孙权凑钱解的围。此时有玉米倒也正常,便将筐里剩下的花生分给周围
大人小孩,笑道:“大哥,咱们这卖东西真痛快,眼瞧着我一天就能把东西卖完,请指点下附近居处,我也少走些路。”
对面汉子见白决大手大脚,不是个过日子的人,心中暗笑,面上却也不介意指点一把:“少林治下,总好过官府盘剥。附近居处,最近的是老乔家,就前面那个房子,再远处在那边那个山顶,那里人多,约有近二十户。小兄
弟,你要是卖不完,不妨去寺里问问,寺里也时常下山采买,你陪上两句好话,想必他们也会给你收个尾。”
白决一阵道谢,眼瞧见几个熊孩子扒自己货担,偷里面的糖豆,也不在意,只是笑着拍了拍他们脑袋,径自向着乔三槐住处行去,路上拨浪彭甩着,大步踏歌而去,只留下几个分吃糖豆的惊喜少年。
杏子林中,智光曾说过乔峰七岁上山放羊时遇狼,被玄苦收为徒弟,说不得这乔家时常有少林高手看顾,白决处处小心,避免泄露身份。
“咳咳,是货郎来了?老乔,快过来,咱们该买点针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