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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中国现代诗歌江湖》(续一)
附:《中国现代诗歌江湖与诗友们的轶事趣闻》weibom/7833886192/5159323430553357
二个月前写的这篇轶文获得了诗友们的点评和喜爱,特选摘几则自娱自乐一一
“我见过不少书写八十年代中国先锋-地下诗人之文章,你的撰文不仅时空涵盖面广阔,而且都是一手文献;最为重要的是:不偏不倚,详略轻重到位以及字里行间的点晴之笔(让人感同身受,心领神会)一一郁郁,上海“海上”老炮诗人”
“洋洋洒酒,素描散淡中见江湖肝胆情义。图片价值珍贵,配上各有关诗人作品,略微加工后出一本书一一陈寅,诗人、前深圳特区报业集团社长
“好极了!评人忆旧,多有睿见,妙趣盎然,诗人众生相跃然纸上矣!一一程宝林,旅美诗人、作家”
“诗歌江湖轶事有趣有价值!有股神力迅速给人带回诗意过去一一李占刚,诗人”
“读了你微博上的短文,受益匪浅,如果在场景和细节上更丰盛一些,那就很过瘾!一一詹小林,浙江诗人,原《现代诗报》主编”
但也引起个别老友的不适和反弹,令我哑然和失笑。反而更促发了我写续篇的意愿。尤其本着“人之将逝,其言也真”的原则。写上篇时我曾做了个特定条件即“仅限于1990年投身商界前就己交往(见面和通信)和倾闻的诗人”,此篇我将放开时间要素一一
北京做为“朦胧诗”的起源地和大本营,北岛、芒克、顾城等主将都“揭竿”于此。但在“第三代诗”浪潮和运动中却主观或客观被忽视/略了。尤其是第三代主流的“民间写作/口语诗”更视“知识分子写作/学院派”为“眼中钉”和“反派”。为此1999年春《诗探索》编辑部引发一场轰动一时和旷日持久的所谓盘峰论战”。那时的我正投身商战和沉浸于世俗生活,根本无暇关注于此。反而是2023年退休淡出江湖后才开始二度写作并“倒嚼”诗坛旧事,尤其是最近又看到力倡“口语诗”的“下半身”猛男沈浩波与当年“口语诗”主帅于坚关于“盘峰论战”内哄式的炒冷饭文章才比较全面了解了这场诗坛内战。
这也是我在《中国现代诗歌江湖》的续篇加大对北京诗友的描写和介绍的原由。
关于北京诗群,我在上篇中曾写过“食指”、“北岛”、芒克”、“西川”、“马高明”和“黄贝岭”诸君,本篇我将把尽量把我相识和相知的各位“遗珠”写出来一一
《杨炼:现代史诗大家,海外漂泊成仙》
我在1987年《第三代诗概观》一文中对“第二代”朦胧诗人的评论时曾对杨炼兄的现代史诗大加鞭笞:“至于杨炼,我对他的巨大建筑十分敬畏。我真心实意地为他累得慌!他不应该抢文化史学家和考古学家的饭碗啊!我不否认他的学术价值,但从现代意识和诗的特性角度,我对他的寻根劳动坚决不敢苟同。”
2015年在芒克兄发起的“北京诗歌节”上我第一次见到依然长发飘飘的杨炼兄颇具“唐朝乐队”的神韵。虽然我始终对坚持留长发的老男人心怀亲切,但由于当年对他的粗暴批判不勉有点心虚。未想到他表现得大气洒脱,彼此打过召呼后与一帮新老诗友坐在一起侃大山不侃诗。我心中暗想一是炼兄大人雅量(当年)根本就没当回事;二是修为深厚装得好。不过之后我开始关注杨兄,90年代后他多年漂泊海外,而且是出生于瑞士。获得多项国际大奖和荣誉。其诗风早己西化和现代化,尤其是新冠后的一篇关于他的专访《我们已融入我们的诅咒》表达的世界观价值观及对故国之见都令我激赏和认同……
《王家新:知识分子写作元老与学院派大咖》
1986年我到北京流窜时也去拜访了王家新/沈睿夫妇,那时的他清瘦?高清贫,记得是一个老旧四合院的燥热午后,不仅写诗,夫妻俩还从事海外诗歌翻译。所以最后自然成了被“口语派”口诛笔伐的“知识分子写作”的元老级及代表性人物。
第二次见面应该是差不多20年后在北师大的一次诗歌研讨会上,记得谁一提起哪位晚近诗人他就很自然地接上一句:那是我的学生。伊然有点好为人师或大师的范儿啦。现任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颇符合他的学院派身份。
圆明园诗社:是北京诗群唯一接近“民间写作”的一帮哥们。发起人为黑大春、大仙和雪迪。大仙兄很遗憾未曾谋面。
黑大春:我在上篇写杨榴红时提到去她家拜访时曾巧遇黑大春,亦是招牌的披肩长发,肤色赭黄而粗糙,大眼铜铃,“波西米亚”风格是也!是当时颇有影响的“圆明园诗社”的创始人和主将。写得一手恣肆汪洋,节奏狂野的“酒诗”,被称为摇滚诗人和“最后的浪漫主义者”。
可惜后来几乎淡出诗坛20年,颇有《麦田守望者》作者“塞林格”之遗风!我很喜欢他的诗《圆明园酒鬼》,真情实感,风格奇特,朗诵效果更佳一一提倡“把诗歌带回到声音里去!不像有些同样追随美国“嚎叫派”的诗人,有点装有点演。
雪迪:我与雪迪相见的背景和场景己经有些模糊,记不得是在马高明家还是在黄贝岭的住处抑或是哪位诗友的斗室,略显阴暗的光线中走入一位高挑,白晰而俊朗的男子,颇有十九世纪西方落拓贵族诗人如雪莱和拜伦等的影像和气韵。正如他的诗的意象华丽、细腻而狡黠,语言风格兼具古典意境与现代实验性,既有“中国味儿”又融入异国文化体验。
后移民美国任教布朗大学。最近一次与他互致问候和交流应该是在几年前祭奠马高明的“诗人之友”微信群里……
阿海:北大诗人和“著名国际出版人”
2007我在香港见诗友孟浪时,他还约了另一位诗友阿海,我与他于1985年在北京相见也是孟浪介绍通过黄贝岭认识的。此兄大名桂敏海,宁波人,又高又瘦的身材顶着一棵梳着三七分的硕大头颅,精明而另类。北大外语系毕业,后移民瑞典,再转战香港从事出版事业。2016年和2018年两度成为海外关注的热点人物,中国媒体曾以《一位香港书商为何能引发瑞典领馆和国际出版家协会关注?》,《香港铜锣湾书店老板桂敏海“失踪”事件调查》,《瑞典籍华裔香港书商桂敏海再次被拘留真相》予以报道。
马力:1985年我与黄贝岭和阿海第一次见面的同时也认识了女诗友马力,以一首诗《爱的咒语》令我刮目相看。我曾在1987年的《第三代诗概观》关于女性诗人的专题时对她做过点评:“她的灵魂与世隔绝,她对女人命运的预感,使她流露出一种自虐的喜悦。她的原生孤独她的纯粹寂寞,使她进入良好的生存状态和艺术状态,读她的诗常常使我觉得我的男性清醒也许不适合于诗,真诚地为她的艺术价值与艺术名誉的严重失调(也许中国还有许多这样的优秀诗人还默默无闻)感到莫名的惆怅。”。
后来她嫁给了一位奥地利人并在奥生活多年……1999年澳门回归之前回国定居,在奥驻中国大使馆做文秘。一是因为母亲生病需要照顾;二是也想女儿接受中文教育;三是她的外藉老公喜欢中国文化,当年来大陆留学也是因为此。
当时我们相约在使馆区秀水南街著名的藏餐“玛吉阿咪”见了一面。我笑着问:“还写诗吗?”
“早就不写了。等我妈病好了,女儿上中学了,也许会的”,她笑着回答。
--此次之后,无论是做为诗友和诗人,她都从我的视野中消失了……
李笠:我与李笠第一次相识是1986年我去北大约见“五四文学社”社长张华峰和他的诗人女友(就是此次经张华峰引见我去拜访了谢冕先生并随后联手包临轩写了引起诗坛一片哗然的批评文章《疲惫的追踪》)。当时在北二外上学的李笠也在场,高白瘦帅,我不知道是否有欧美血统。不久之后就和阿海一样去了瑞典,摇身一变成了国际化的诗人。
第二次见面己经是二十多年后的上海了,记得那次聚会还有严力兄,郁郁和李占刚等诗友。他一头带卷的长发,目光如炬,人和诗都洋溢着北欧风情……
树才:在“北京诗歌节”第一次相识但没有更多交往和交流。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研究员,文学博士,兼具诗歌创作与法语诗歌翻译的双重成就。
藏棣:也是“知识分子写作”和“盘峰论战”的主力。我与他第一次相见也是在芒克兄搞得“北京诗歌节”上,和西川兄一样,北大出身的诗人都洋溢着文人和学者的气质和风度,令人心生好感和亲切感。而他的高产特别是诗集《诗歌植物学》,以诗歌语言开放性和实验性著称,通过植物意象隐喻人与世界的关系,令我印象深刻。受他启发我写了组诗《动物世界的人类学》。
之后同在小诗弟伐柯拉的“边缘诗群”里时常看到他发的对当下社会和现实的批判性和嘲讽性.图文,令人心领神会……
北大诗人中还有戈麦与西渡两位我也早闻其名但遗憾没有见过面。
戈麦的诗歌以智性想象为核心,语言实验与超现实手法探索现代汉语表达边界,主题涵盖青春、死亡、伦理反思等。1991年9月24日自沉于北京西郊万泉河,年仅24岁。
西渡作为诗人和批评家,其作品以语言实验和先锋性表达著称,与戈麦的创作理念存在共鸣。
北京还有一位与我同一茬的独行侠莫非兄更失之交臂。
《海子和顾城及“诗人之死”现象》
顾城和海子分别以“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去寻找光明”
和“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诗句换来“盛名”和接近“永恒”,但却都付出了年青鲜活的生命代价!海子之死让他如日中天,顾城之死则跌落神坛。
虽然这两位“天才诗人”,生前我都未见过,但海子和我是同代诗人,1988年他的卧轨自杀与1989的那场洪水对我的精神打击和震撼同等重要一一也是我1990年投身商界转身世俗生活的转捩点。所以1992年顾城杀妻自尽时,我在大连搞了一场“诗人之死“的系列行为广告活动,借此纪念所有夭折(无论自杀或他杀)的诗人之死包括大学时代最喜欢的国诗人如雪莱、拜伦和济慈,普希金、莱蒙托夫和叶赛宁、裴多斐、兰波及波德莱尔等我曾经喜欢过的“英才早逝”的诗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