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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谁是我们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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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你是对的。”
    葛城美里把被捏得有些变形的易拉罐放回了桌面,紧接着便站了起来,她瞪着真嗣:
    “我对别人的苦难一直没什么实感,一直只在考虑着自己的事情。
    就算是在他去世后,我依然过得比大多数人好。
    不仅衣食无忧,还凭借着亡父的人脉轻松获得了名牌大学的推荐信。
    后来得到去联合国相关机构工作的机会也是,
    我当然不否认我确实有这样的能力,但是为什么偏会是我……”
    不知是否是因为酒精的影响未消退,她的话越说越急,一手握住了自己的衣领,想到什么说什么,甚至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就算是这样又如何?
    改掉毛病、过好自己的生活,尽职尽责干好手头的工作,
    只是这样我已经筋疲力尽了。
    好不容易工作有了成果,人类得以存续也少不了我的军功章!
    本该是可以让我无愧面对一切的美好时刻。
    可事到如今,一个才认识不到一天的小鬼居然想要否定我的整个人生吗!?”
    碇真嗣也没料到,自己没忍住的炸刺,竟会不小心戳中了美里小姐的痛处。
    看着情绪失控下几乎要咬破了嘴唇的她,碇真嗣试图思索若是易地而处,自己会有怎样的表现……还是无法感同身受。
    他最终选择按自己一贯的风格开口:
    “请冷静,美里小姐。
    我目前对Nerv的怀疑不会动摇它的功绩,现在的Nerv也确实是保护了人类的重要组织。
    你为之付出的努力没有白费。
    我们要做的,正是阻止Nerv成为阴谋的一部分,不让它的光荣被玷污。
    要达到这个目的……美里小姐,你的力量是必不可少的。”
    “美里,适可而止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就在这时,一旁冷静旁观了一阵的赤木律子也插了嘴。
    “知道了知道了……”
    如此嘟哝着,刚才还像河豚般全是刺的葛城美里,一下就泄了气,重新瘫坐在了沙发上。
    “如你所见,真嗣君。
    美里也成为了可以与你合作的对象。”
    听着赤木律子代表她的发言,葛城美里一言不发,只是继续拿起了那被捏得变形的易拉罐。
    拍了拍美里的肩膀,赤木律子转向碇真嗣:
    “既然真嗣君先前已经开诚布公,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我们。
    那么我也多少透露一些藏在水面下的信息吧……关于Nerv,以及我与美里的力之所及。
    首先,很遗憾的是,美里这个作战部长的名头,其中的作战,指的是对使徒的作战,她手里没有常规意义上的武装力量。
    其次,我名义上是Nerv本部的技术部部长,但我所能影响的范围,也仅限于本部基地的部分研究员和工程师。
    对于Nerv其他的分部,我是没有权利去调度的,甚至仅在本部基地,也有着分管不同领域的研究队伍,并非所有研究成果都向我开放了。
    再就是……想必今天真嗣君也注意到了吧,在Nerv本部中穿统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安保人员。
    他们隶属于Nerv的情报部,而情报部只听命于碇司令。
    说是一举一动有些夸张,但本部所有人都在情报部的监视范围内,这意味着,任何超出正常工作范围的接触,都可能会被当成异常现象呈报给碇司令。
    真嗣君,你已经决定好要直面他了吗?”
    “这还用说么,我跨越无数战场,可不是为了婆婆妈妈和他演什么伦理戏。”
    碇真嗣燃起来了,脸上的笑容也带上了些许狂气。
    “而且是这样的话,看来Nerv身上的问题已经不是仅存在于我的推断之中。
    我之前也想过和他的重逢一定会很有趣,不过看来有趣程度似乎还要超过我的想象。
    既然能被任命为‘司令’,那么Nerv如果出了问题,就一定有他的份。
    本来要把Nerv掌握在手中也绕不开他。
    正好,到时一并处理了。”
    缓过来的葛城美里没忍住笑出声来:“你这就开始打算要从你爸手里夺取Nerv的控制权了吗?”
    碇真嗣没有因为这女人的无礼而动怒,他认真解释道:
    “那是当然,我需要Nerv,Nerv也需要我。
    要拯救世界可不能一个人蛮干,不把同伴整得多多的,往后的工作也不方便开展。
    而且我不是已经成为英雄了吗?
    想必在Nerv的众人眼中,已经有了不错的好感基础。
    只要接下来做些针对性的动作,便可以把这些不牢靠的好感转化成尊敬。
    再磨合一些日子,更相互了解了彼此、树立起一个共同的目标……
    到这个阶段,Nerv大概就能为我所用了。”
    葛城美里目瞪口呆:“你这也太熟练了!”
    恰是这时,一阵铃声响起,真嗣和美里都看向了赤木律子——声音是从她身上传来的。
    在二人的注视下,赤木律子从白大褂的口袋里取出了个手机,看了看来电提示,便面无表情挂断了。
    赤木律子看向真嗣,若无其事道:“那么,届时取得Nerv实质控制权的真嗣君,会让Nerv以怎样的方式成为你的助力?”
    对她挂掉的电话来自哪里挺感兴趣,不过真嗣也懒得花额外精力去关注赤木律子的私事。
    他接过律子的问题开口:
    “其实也很简单,阴谋暴露在阳光下就会烟消云散。
    等到了Nerv可以按我的提议进行运作的那时,
    我首先要做的就是破除Nerv的神秘主义作风。
    团结全世界可以团结的力量,建立互利共赢的新体系,
    分享发展成果,携手共进,一同奔向星辰大海!”
    愣愣听完真嗣的发言,呆了呆,葛城美里侧过脸避开真嗣的目光:
    “说得倒是好听,结果还不是跟‘把大象放到冰箱里’一样。”
    碇真嗣一脸真诚:
    “若是非要我说清楚,在那个世界渡过的三十余年,到底让我学会了什么的话……
    那便是‘相信自己,相信同伴,相信人类’。”
    罗杰诺姆之所以会在当年同反螺旋族的大战中临阵倒戈。正是因为他在被反螺旋族揭示了名为“螺旋神怒”的终末之后,失去了对自己对同伴对人类的信心。
    但在面临同样的诘问之时,西蒙却选择了相信,从而将世界的未来从反螺旋族手中夺了回来。
    无论多少次想起,碇真嗣还是会再次被触动,他的声音也因此更高昂了些许:
    “事情当然不会是打开冰箱把大象放进去。
    在这里说的一切,我都会一步步把它落到实处。
    你会看到的,美里小姐……当然,这个过程也离不开你的帮助。
    还有律子小姐,你也是,接下来大概会有不少需要你协助的事情。
    我衷心希望两位可以成为我的同伴,
    一起为了保护人类生存发展的权利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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