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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愉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唐婉说的是什么。
    自杀?这是什么小众文字。
    “你快点吧,已经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了,情况不太好。”
    雨下的更大了,雨刮器不断来回,视野依旧模糊。
    安愉将车子快速驶出环海路,跑上高速,这个天气只有她这辆车子奔跑着,周边黑压压一片。
    后背不知不觉全是冷汗,她将空调打开,温度调高。
    然而自心底漫上来的森冷依旧没有消减。
    因雨势过大,到达医院已经是四小时后的事情。
    安博言因失血过多,有脏器衰竭现象,被推进了加护病房,后续情况如何不好说。
    所有人站在走廊上,沉寂而肃然,显得安愉突然出现的脚步声更加明显。
    清一色的全都扭头看了过来,那一双双视线,有愤怒不满担忧种种,最后归纳成难言的沉默。
    胡慧丽双眼微红,走过来轻声说:“你去哪了?怎么这会才来?”
    安愉轻轻抿了抿唇。
    天气寒冷,进出又沾了雨水,安愉的脸色看过去并不好,责备的话也就说不出来了。
    胡慧丽愁容满面的叹了口气。
    安行简过来拍了拍她的肩,又安慰安愉说问题不大,索性发现的还算及时。
    夜色已深。
    安愉抹了把脸,稍稍提了些精神,“这里我看着,您和我妈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我给你们电话。”
    人在加护病房,进出有专人,他们也见不到,留在这也就是干瞪眼。
    安行简点头,“我们明天早点过来。”
    胡慧丽不放心,“你一个人行不行啊?”
    “没事,回去吧。”
    安愉把他们送到电梯口,看着人进去,关了门才重新往回走。
    白炽灯的冷光铺在地面上,走动时让人不自禁的放轻了脚步。
    隋放还在原处坐着,浅色外套沾了大片的血迹,望过来的视线透着凉意和悲愤,比之刚才更直接直白。
    安愉在最外侧坐下,跟他之间隔着两个位置。
    过了好半晌,隋放突然开口说起这些年安博言的情况。
    回国后不久得知她跟付聿礼交往,安博言便开始失眠,后来情况越来越严重,不得不用药控制,然而都是治标不治本。
    时间一长,更有了头晕心悸的毛病,一系列检查下来却都是正常,最后不得已去看了心理医生,是情绪引起的躯体症状。
    没办法为了正常生活只能依靠精神药物控制,只是每一次跟安愉发生过争执,情况总会更严重一些。
    好在后来安愉终于跟付聿礼分手,尽管这个过程一片荒寂,安博言也做了非常多突破道德底线的事情。
    这两年情况稍微好了些,只是谁都没想到又会出现一个沈宴舟,这对于安博言的病情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当然他也并不是什么都没做,暗地里对诚铭科技也使了不少绊子,只是两人算棋逢对手,实力相差无几,拉锯战格外拧巴。
    倒沈宴舟不像弄死付聿礼那么容易,他需要足够多的时间,也难保万无一失。
    而安愉想要带人回家的事情成了最后一根稻草,将本来就神经紧绷着的安博言给压垮了。
    “他不是只划了一道,这一次他是真的想死,安小姐,但凡我晚到一会,这会他呆的地方就不是ICU了,那样的后果你真的可以接受吗?”
    隋放扭头看她。
    安愉很瘦,哪怕穿着蓬松的羽绒服,看过去也很是清减。
    她沉默的坐在那里,眼神表情无一有变化,脸色却差的跟背后的墙体有一比。
    隋放恳求说:“对他宽容点,他只是喜欢你而已。”
    听到这句,安愉笑了,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肩膀不受控的抖动起来,好一会才长长的吐出口气。
    她看向隋放,双眼有着水色,“我只是不喜欢他而已,你们怎么就不能对我宽容点?”
    凭他想尽一切方法逼她做出抉择,将自己的喜好放在首位,把旁人的人生作为牺牲品后,他们俩就不可能再走到一块。
    安愉愿意留在耀阳,也只是不愿辜负安行简的养恩,仅此而已。
    隋放本也没觉得几句话就能把安愉说动,这个反应也算意料之中,只是多少还是为安博言抱不平。
    他冷淡说:“你既然这么说,那么今天的事不会只有一次,安小姐,哪天若你先到一步,我看你还不如选择见死不救。”
    安愉:“我会参考你的建议。”
    安博言在加护病房住了一周,第三天的时候还出现了一次心衰,在鬼门关又绕了一圈。
    安行简肉眼可见的憔悴下来,短短几天,好似过了十年。
    因为伤口深,会影响到手部功能,影响深度因人而异。
    又是新的一天,日头缓慢的攀升起来。
    胡慧丽拎着保温壶推开病房门。
    安博言靠坐在床头,已经由护工帮着做完清洁,此时静静地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昨晚睡得怎么样?”胡慧丽笑着走进去,“我给你煲了鸽子汤,上面的油都给去掉了,能喝多少算多少。”
    医生说饮食尽量清淡,但一点营养没有也不合适。
    出了这档子事,胡慧丽最近都没怎么睡好。
    她走去小小的餐桌旁,将温热的鸽子汤倒出来,端给安博言。
    安博言右手接过,道了声谢,很是配合的喝起来。
    眉目垂落下来,眼角眉梢染着乖巧。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干出割腕的事来。
    病房里静悄悄的,窗框上泄进的光线中有粉尘跳跃浮动。
    胡慧丽看着他,想问什么,又害怕说错话。
    最后只絮絮叨叨的说了会周边邻里的八卦,安博言时不时附和一声,时间倒也不知不觉过去了。
    临近中午时,安愉赶了过来,顺手带了一些文件过来,
    胡慧丽一见到就不赞成地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休息好,工作的事情应该往后挪一挪,这会拿来做什么?”
    “拖不了了,这些是急件。”
    胡慧丽拍了她一下。
    安愉脖子一缩,“我真替他筛选过了,公司总得运作吧!”
    安博言笑了笑,解围说:“没关系,待在医院也无聊,有点事情做反而好一点。”
    安愉没吭声,将小餐桌推到窗口,餐具一收塞到胡慧丽怀里,把文件摆正,顺带拖过椅子放好。
    胡慧丽没忍住,又搭腔,“床上有桌板,翻下来就好了,走来走去多累。”
    安愉很想回一句他又不是残了,但对上胡慧丽不满的视线,最终没敢说。
    安博言拿过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从床上下来,缓慢的走到桌旁坐下。
    左手手腕还缠着纱布,用不上力。
    他抬头看安愉,示意她帮忙翻阅。
    安愉顺从的给他一份份打开。
    两人心无旁骛的工作,胡慧丽也不好继续打扰,便先走了。
    室内空调运作着,日光落在身上暖呼呼的。
    安愉很快觉得热起来,脱了外套和围巾放到沙发上。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安博言头也不抬的问了句。
    “明后天吧,我等会去问下医生。”安愉看了眼他端坐的背影,“中午想吃点什么?”
    “无所谓。”
    确实无所谓,转入普通病房后,每天都安排了人陪着,生怕再出什么意外。
    所有人都不敢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有安愉明白他这一出的目的,但是对方没说,她也绝对不主动挑明。
    安博言始终表现的很消极,在人前还好一些,看着好像没什么异样,但是人后却沉默的离谱,尤其是饮食,他几乎拒绝了摄入。
    她无力又无奈,却又毫无办法。
    刚才也只是随口一问,实际早预定了药膳,只是距离送达还需要一小时。
    安愉无端的想起隋放说的那句话??今天的事不会只有一次。
    文件全部签署完放到一旁,安博言重新回了床上。
    他没管安愉,自顾自拿起一本全英文书籍翻阅起来,方才胡慧丽在的时候气氛还算融洽,这会已经完全拒绝交流了。
    安愉也不主动搭话,径自刷了会手机。
    药膳送达时,才张罗着放到他面前,说了句:“趁热吃吧。”
    安博言点头,“好。”
    将书本合上放到一旁,手虚扶着碗,五指纤长,分明的骨节有着属于男人的线条感,也有属于女性的润泽细腻,养眼的就跟他的脸一样。
    只是挖了没两口,又停了。
    安愉关注着他的情况,到这时问了句:“不吃了?”
    “嗯,差不多了。”他掀眼看她,轻轻扯了下嘴角,“最近胃口不太好,少吃点也没什么。”
    胡慧丽带过来的鸽子汤倒是喝的挺欢快。
    安愉明白这人是故意的,换了一种迂回的方式来打压她,用高于一切的生命来对她施压,进行最后的角逐。
    最后的结局会是如何呢?
    安愉会选择妥协吗?
    内心是完全不愿意的,她的逆反比预料的来的更猛烈,但是看着安博言就这么荒唐下去吗?不断折腾,将身边人都折磨的面目全非,然后就真的彻底撒手。
    他们曾同住一个屋檐朝夕相对,没有血缘,却更似亲人。
    雷雨后的青草香,少年一身浅色服饰,踩着水洼静静跟在身后,说一声:“消气了?回家吧。”
    那一道青葱的身影,是安愉回忆中最美好最干净的画面。
    她过去将东西一收,转身就扔进了垃圾桶,“砰”一声响。
    “安博言,拿自己身体作死,不值得。”
    安博言重新拿起了书,听到这话只轻轻挑了下眉,不做表态。
    只要有这句话就够了,说明这一招对安愉是有用的。
    他想起什么,突然说:“我想洗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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