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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蓉笑了笑，歪头说道：“只要我喜欢他，他喜不喜欢我，根本就无所谓啊，只要是喜欢那种感觉就已经很好了，又何必去要求太多呢？”
“小蓉……”初雪看着她笑道，“你能有这种感觉，姐姐真的替你感到高兴。”
她伸出手来，轻轻抚摸了一下小蓉的面颊，姐妹两人执手相望，眼中都露出温柔的笑意来，暖洋洋的，仿佛比冬日里的阳光，还要让人感觉温暖舒适。
而这时候却有一道身影，慢慢走到了花厅门口。
“小蓉。”顾明森柔声唤道。
一见了是他，小蓉连忙便走上前去。
“顾哥哥！”她喊道，“你醒了？”
她伸手握住顾明森。
顾明森像是有话要说，但碍于有初雪在此，却又不好说什么似的。
初雪自然也看到了他。
她未像小蓉一般，立时便迎上前来，而是慢慢地方才走到两人面前，唤了一声：“黎公子，小蓉她一直相信，你是一个好人。”她说道，“我希望她没有信错人。”
顾明森对着她一笑，点了点头。
初雪又看了他两人一眼，便走了出去。
“坐吧。”小蓉扶着大病初愈的顾明森慢慢坐了下来。
月明风清，星空朗朗，两人便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久久却未曾言语。夜莺的啼鸣，在这一刻也仿佛变得十分温柔，白日里聒噪的蝉声，此时此刻也全都消失不见了。只有月光如同水银泻地，晕染了这美好的画面，似这天地间都蒙上了一层柔和的银白，波光也变得清澈而透亮，倒映着水边上这年轻男女的身形。
“顾哥哥。”小蓉主动打破沉默，说道，“你怎么样？真的没事了吗？”
顾明森对着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确实已经无碍。
“真的？”小蓉又问了一遍。
顾明森便又点了点头，双目却极是专注的看着小蓉。
“你又点头，又摇头的，到底是没事呢，还是有事？”小蓉不解的问道，“是不是还在痛啊？”
顾明森一笑，说道：“我摇头代表我真的没事了。”
小蓉这才放心下来，像是松出了一口气似的。
顾明森却慢慢地握住了她受伤的手，说道：“你呢，你有没有事啊？”
这女孩子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他心知肚明，要说当真是心如磐石，没有一丝涟漪，那自然是自欺欺人了。
小蓉只觉得被他握住的手一阵滚烫，那热度一直燃烧到自己的心里面去。
“没事。”她摇了摇头说道。
“真的？”顾明森依旧握着她的手，又问了一遍。
小蓉如他方才一般，笑着点了点头，顾明森却没有流露出笑意来。
“对不起，我让你受伤了。”他说道。
“我点头是代表我没事。”小蓉学他方才所说的话一般，俏皮的吐出这一句话来。
两个人都相对失笑，看着对方同时笑了起来。
“你为我做了太多的事了，小蓉。”顾明森道，“这个世上，从来没有谁对我这么好过，从前在伯府，祖母与父母亲大多严苛，并不如你这一般，没想到会是你……”
他这一番话，简直是有一些没头没尾，小蓉却像是有些听懂了。
她笑了笑，慢慢说道：“顾哥哥，其实我们异乡人呢，并不只是想着自己的救国的。”
“我明白。”顾明森说道，“现在我都明白了，现在我跟你说，我不想你离开。”
小蓉像是有一些不解。
“顾哥哥……”她唤了一声，含泪看向他，那眼中有疑惑，有顾虑，更多的则是难以置信，像是期待而又害怕自己接下来将要听到的话。
顾明森郑重其事地握着她的手，双目专注地凝视着她，说道：“小蓉，我只想永远的和你在一起。”
小蓉眼中的泪珠终于滚落了下来。
顾明森任由那泪珠跌落，像是一滴清澈的泉水落入了他的心田一般，激起阵阵涟漪，他慢慢说道：“从前我曾爱慕我的表妹乔樱，但是目的并不单纯，我只是想要追求一种我所以为的更好的生活。我以为那就是我最美满的人生，直到现在，我才突然之间明白了，其实我追求的不是这些，我经常说，做人要快乐一些，自由自在，随自己心意而活……”
他说着低下头，像是也是有一些羞涩，或者是其他的难言之处似的，低下头酝酿了一会儿方才抬起头来，看着小蓉笑道：“然后我才发现，原来跟你在一起，我才是最快乐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我，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也可以什么都去想，这样子的经历，又是多么的美妙。”
小蓉极是羞涩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却又像是为了掩饰心中的羞涩，以及甜蜜似的，刻意揶揄道：“原来是这样啊，你只是喜欢和我们在一起的这种生活。”
言下之意，你并不是喜欢我了。
“根本就不是喜欢我！”而她终于也是狠了狠心，将这句话当真都说出来了。
刚一说完，她自己就已经红了脸。
顾明森也有一些脸红，但却不是因为羞涩，而是急的。
“不是！”他连忙辩解道，“我之前，一直不以为意也没有察觉，但原来我对你的感情，就在你和我的相处之间，一点一滴的积累，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你一直都在我的心里，从来没有离开过，不知不觉之间，竟已经这样深了！”
小蓉低着头，没有说话，那神色之中的欢喜之情，却像是如同初冬的暖阳一样，一直升起，越升越高，越升越明媚，拨云见日一般，仿佛是终于守得云开见日出，这世界上也再没有比这更美好，更美妙的事情了。
顾明森缓缓的握上了她受伤的那只手，说道：“这是我第一次握你的手。我会好好记住这种感觉。”
小蓉看向他，不知不觉之间，眼睛之中又已经蕴满了泪水。
“其实我被那些地痞流氓打成这样，”顾明森继续说道，“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教训，我做人从来没有认真过，但从今天开始，我要认真的爱你，喜欢你，对你好，为了我们两个人的未来而努力。”
小蓉的眼泪再一次垂了下来。
“小蓉。”顾明森温柔唤道。
“你、你就不怕我是……”小蓉却开口打断他说道，却又像是不知该要如何措辞似的，最终只是说道，“就不怕我的身份……”
“就算那样。”顾明森毫不迟疑地说道，“我也要永远和你在一起，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阻挠我们，就算我死了，我也要变成孤魂野鬼，永远的缠着你，跟着你飘来飘去，永远都不分离。”
小蓉露出一个含泪的笑，却是缓缓将头靠在了顾明森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