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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迭声地说着,挥着衣袖走了出去,仿佛是想要赶走这空气之中萦绕着的霉运似的。
“真没看出来啊!”人群一面往外走,一面还嘀嘀咕咕,叽叽喳喳的。
只有那老管家还陪着黎大老爷一起跪在地上。
“老爷,我去叫人来收拾一下。”他说道。
黎大老爷跪在地上久久不动,却是看着祠堂之上供奉着的灵位,只觉得无言以对。
而管家也走了出去。
这时候,整个祠堂就只剩下他一人。
香薰缭绕之间,他也郑重地站了起来,满目惶惶之色,像是不知道自己如何就会走到了今天这一步,而他走了几步,却又像是站不稳似的,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膝行几步到了那香案之前,痛哭流涕道:“老祖宗啊!老祖宗!”
一时之间,却觉得又是羞愧又是痛心,唉声说道:“黎家竟是全毁在我手里了。我对不起你们,怎么就全毁在我手里了呀,我愧对列祖列宗,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黎家上下!”
他一迭声地痛哭流涕,却是再也不能够挽回任何,只剩下诸多遗憾与痛恨。
顾明森的心情却还可以。
他正在赵礼泉的家中,倒满了一杯酒,捧着到了赵礼泉的身前,说道:“赵兄,这次多亏有你。大恩不言谢,我敬你一杯。”
赵礼泉接过酒杯,一面说着“不谢不谢”,一面举杯与顾明森碰了一碰,两人同时饮下一杯酒去。
赵礼泉说道:“其实啊,这次应该我感谢你才对。如果不是你,我也没有机会试一试我新学到的本事啊,这么难的方法,我都学会了,看来以后谁还敢说我是江湖骗子!”
顾明森看着他哈哈大笑,说道:“那当然了,你马上就是大名鼎鼎的赵天师了,谁还敢小瞧你呢?”
赵礼泉同时笑了起来,说道:“那是肯定的,他们见到桃花活过来的样子,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得屁滚尿流啊!”
顾明森想了一想,却是皱了皱眉,接着又笑了起来,欲言又止道:“他们啊,不提也罢,十足的伪君子。这次没吓到他们可真是可惜。”
“来,坐。”两人说着便一同坐了下来。
赵礼泉想了想说道:“不过呀,这一次他也算是得到报应了。”
“怎么?”顾明森问道。
赵礼泉说道:“还不是为了救你,她女儿被我做了活道具了。”
“活道具?”顾明森有一些不解。
赵礼泉也没有说的很是明白,含含糊了几句话。
顾明森听的逐渐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说……”
赵礼泉说道:“谁让那个女人心肠那么坏,她也活该倒霉!其实啊,我心里面也不怎么好受。明明是一个大活人,但是为了救你,也没有别的办法,不那样的话,死的人就是你加上桃花,那可就是两条人命了。这样子救了你们两个人,也算是值得了。我这心里面也好受一些。”
顾明森听了,却是逐渐地叹一口气,想要说什么又觉得一言难尽,心绪复杂之下,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一个劲地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
赵礼泉慢慢站了起来,到了他的身后说道:“这件事情也不是我能控制的,要让桃花出来作证,就必须答应为她报仇,用害她的人的性命来作为交换,谁让她和她的父亲合谋想要杀害桃花,这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是老天注定的,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他说着,搭上了顾明森的肩膀,安抚他道。
顾明森心里难受,但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
夜晚,他又回到了那一处别院之中,看着满目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却觉得四处黑漆漆的,一片黑灯瞎火的,没有半点光亮。
“小蓉!”他一边走一边喊道,“初雪,小江,小胖!你们在哪里呀?”
可是他找了一个遍,却没有看到女孩子们的身影,仿佛是一个人都不见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这别院之中的灯光忽然亮了起来。
女孩子们跳着舞蹈出来迎接他。
顾明森见到这几个顽皮的小姑娘,心内既是好气又是好笑,但又觉得这人世间最美好的一幕,也莫过于是如此了。
小江笑盈盈地抱着大红卷轴跑了出来,慢慢展开,却见那上头写的,竟然是“恭贺顾哥哥沉冤得雪”几个大字。
“顾哥哥,这几个字,可是我写的,我呀,练了很久呢!”小胖在一旁讨好地笑道,“怎么样,像不像?我写的好不好呀?”
“是呀,顾哥哥,这些字啊,可都是我从你的书上找出来学写的,你应该谢谢我!”
“还不是我让你写的!”
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说着,笑着。
“顾哥哥!”小江笑道,“这些字我也有份写的!”
顾明森心头大是感动,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谢谢你们。”他说着,却是慢慢的湿润了眼眶。
小胖笑道:“你不用谢我们,还是先谢谢小蓉姐姐吧!”
女孩子们都笑着点头。
顾明森看向花厅门口,却见一人身形婀娜,莲步款款,脸上也带着温柔的笑意,慢慢的向他走了过来。
顾明森走上前去,慢慢的将那女孩子拥入怀中,这人陪他吃了太多的苦,而今后的日子,他希望他们能够永远就这么在一起,只有甜蜜与欢笑,不再有任何的风霜刀剑,冰霜雪雨,就让他这般护她一世,爱她一世,疼宠她一世。
小蓉在他的怀里面,早已是逐渐的热泪盈眶。
“你回来了。”她柔声说道,“你累了吧?”
顾明森抱着她,笑了一笑,说道:“先前是有一点,不过,现在没有了。”
女孩子们笑着走上前来,说道:“你们呢就别说了,我们早就准备了好多东西庆祝呢。”
顾明森慢慢的松开小蓉,看向女孩子们,说道:“我很开心,你们为我做了很多事情,不过,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们庆祝,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