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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儿真聪明，人啊难就难在清醒上。只要保持本心，不为外物所扰，始终清醒如一，日子绝对的不会过得太差了去。”
顾若水知道方胜男聪明，她想要的就是方胜男记住今天的话。
和欧阳宇在一起，是因为爱，因为开心。
如果有天不爱了，不开心了，也不能委屈自己，想着将就。
“嗯，我知道啦。嘻嘻嘻。”方胜男并未多放在心上，依旧的一派活泼生动的样子。
顾若水也没这上面继续打转，又说了点别的才从方家走了。
她还有课，得去上班。
今天陆铠辰课没的早，就跑来学校等着顾若水下班。
顾若水在二楼教学，他就坐在了一楼。
他的目光，也落在了正中间的斯坦威大钢琴上。
好琴，对于爱钢琴，会弹琴的人来说，看到都会手痒。
坐了一会，终究是坐不住，走了过去，围着斯坦威转。
顾若水正好下了一节课下来看陆铠辰，看到了陆铠辰正歪着头打量钢琴，手还伸出去摸着。
“陆教授想不想试试弹一下？”顾若水轻盈的走了过去，笑意盈盈的问了句。
“想自然是想的……”听到这里，顾若水就直接过去，将琴盖翻开了。
“那就来吧。”
陆铠辰很是心动，“这不太好吧？”
顾若水眉眼之中晃动着清晰的笑意，“知道我为什么来表姐这里么，有个特别重大的理由。她说，她这里的钢琴随便我弹。”
陆铠辰走了过去，站在顾若水身后，手伸出去握住她的手，放在了琴键上，弹奏了几个音。
“音质是真好，手感也是。”陆铠辰说着，拉着顾若水一起坐在了琴凳上。
“多年没有四手联弹了，咱们来试试吧。”
“我一会还有课，而且我生疏了。”顾若水想要站起来。
“你的课要三十分钟后，不用着急。”
陆铠辰并不放开她，依旧坚持，“手感的话，找找就有了。咱们先来简单的，卡农或者梦中的婚礼你挑一个。”
顾若水看了看钢琴，又看了看陆铠辰，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
她伸手，主动先弹了起来，是梦中的婚礼。
陆铠辰也伸手，直接和她汇入。
“你骗我，你手感一点也不生疏。”陆铠辰边弹边说了句，随后停住了，“弹个有挑战性的吧。”
顾若水也停下，偏头看他，两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开口，“水妖。”
“默契！兄弟。”顾若水高兴的拍了陆铠辰的肩膀一下。
水妖这个曲子，是法国著名的抽象派作曲名家拉威尔所做。
他的作品大致上都有细致精巧的风格，这个曲子分三曲，第一曲就是水妖，是描述一爱上凡人的水妖精，如泣如诉的悲恋故事。
曲子极具技巧性，用透明而繁复的音乐来诠释水精灵哀怨的爱情，相当传神和深刻。
陆铠辰带着几分深意看了看她，她是不是不记得了？
当初，她可是爱极了这首曲子。
但是因为这首曲子很比较难弹，她着实练习了很久。
他们两个第一次四手联弹，也是这个曲子。
要是她忘了，他不介意‘好好’提醒提醒她。
顾若水抬眼就看到了陆铠辰不太善良的眼神，当即不着急痕迹叹了口气，“哎，想当年我和你第一次四手联弹，我还练了那么久，都有点跟不上你。这人比人啊，确实能气死人。想想我就想哭。”
那时她练习练的手都要弹烂了，还是被陆铠辰秒成了渣。
这是顾若水心里的痛。
想象很美好，奈何现实忒残酷。
“陆教授，靠你带我了，别把我秒的太难看啊。”顾若水眨着眼，活泼泼的对着陆铠辰说道。
陆铠辰摇摇头，“我也生疏了很多了。”
“生不生疏，弹上才知道，来吧。”顾若水背脊挺直，将身子坐好，十指放在了琴键上，嬉皮笑脸也收敛了起来。
陆铠辰也坐好了，两人谁也没说开始，手指就同时动了起来。
一开始的时候，是有点点生疏，很快就没了。
两人并肩在一起，四只手在黑白琴键上飞快的律动。
这并非是活泼的曲子，而是带着悲戚和哀伤。
两人很快沉浸其中，进入了忘我弹奏模式。
楼上上完课的学员和等待的家长，听到音乐声都下来了。
在店门口路过的人，也有驻足的人。
心有所感者，更是抬不开脚步离开。
钢琴曲在环绕，倾听观赏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呼吸。
能感受到曲中意的人，都微微闭了眼。
感受不到的，也都在专注的看着并肩坐在琴凳上的两个人。
两人如同璧人，在此刻仿佛自带光芒。
手指上琴键上跳跃，同时起同时落，默契的仿佛演奏了无数次。
当一曲终了时，还有人在曲中不能回神。
顾若水扫了一眼周围，又看了眼陆铠辰，什么都没说，又伸手在钢琴上弹起了前调来。
陆铠辰挑眉，迅速跟上。
刚才是极尽哀凄和如怨如慕，现在换成了一个欢快喜悦的曲子。
前后反差太大，让在场的人都回了神。
顾若水也没多弹，很快就停了。
她刚将琴盖盖上，就有学生跑了过来，“顾老师，你弹得好好啊。”
“顾老师，你刚才弹得都是什么曲子呀？”
“顾老师，我也想学，你教我好不好。”
顾若水揉了揉眼前几个学生的脑袋，一一回答，“我弹得可不算好，就只能说是凑合。”
“刚才弹了两个曲子，一个是水妖，一个是雨中漫步。”
“我不算是太专业的，你要是真的想要学的话，得找专业的老师来教。”
将学生都打发走了后，门口的人也都散去了。
但还是有两个人站在那里没动。
等到看清那俩人是谁时，顾若水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这俩人来干什么？
没等顾若水有反应，那俩人就走了进来，目光还打量了几眼琴行。
顾若水见他们那样子，冷笑一声，给了前台一个眼神，示意她不用管。
然后就抱着胸，神色冷淡的靠在了钢琴上，看着两人一步步走近了过来。
“你是阿清的合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