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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别说了，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宋娇连声说着，神色悲戚。
“她被人拐走，因为生了病被扔在了路边，被人带去了大山深处，艰难求生后，却落下了口不能言和听力下降的后遗症。”
“她在大山中，吃不好喝不好。别说顿顿大鱼大肉，能在过年时是吃顿好的，就是很不错了。她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鞋都漏了脚趾。”
“你错，你是错了。你让原本一个个能享尽幸福的小姑娘，落下了残疾。让她吃了无数的苦头，差点永远无法再见到她的母亲。”
“这些，从来不是言语道歉就能弥补的。你和容容有着相似的容颜，心地之别却犹如云泥。你便是满身品牌，也遮不住你是个烂泥一般的人！”
太爽了，顾若水将心里的话，尽数都说了出来。
在听到宋娇做过的事情后，她就想要臭骂宋娇了。
不光是骂，她还想暴打宋娇一顿。
后者执行力太过困难，倒是骂一顿还是可以的。
尤其是在今天这种场合下。
顾若水目光扫过许多正在露着视频的人，眸子轻闪。
文士之笔锋，辩士之舌锋，武者之刀锋。
她用过了后面两样，前面一样就靠周围的热心观众来凑了。
她看着面色灰败的宋文良，和正在瑟瑟发抖的宋娇。
“刚才宋娇有句话，说的倒是挺对的。不打扰，就是最好的道歉。表姐如今已经有了新生活，容容也在接受治疗。”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若是你们还真有一分疼爱容容的心，就这辈子再也不要出现在孩子面前。”
宋文良忽然抬头，苦涩的问了句，“有了新生活的意思是，她身边有别的男人了是吗？”
“是啊。”顾若水毫不犹豫的点头，面带讥讽，“你这种烂人能为了想要个新的孩子离婚，还能再找到别的女人。我表姐那么好，当然值得更好的。”
“那人是做什么的？他……他对阿清好吗？能对容容视如己出吗？这世上，还能有比亲生父亲更疼爱自己孩子的吗？是阿清糊涂了。”
顾若水诧异的看着宋文良，“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你居然还有脸说，没人能比亲生父亲更疼孩子？您这这是把左边脸皮撕下来，贴在了右边。一边二皮脸，一边不要脸啊。”
“你这个亲爹早早放弃了容容，还包庇着扔了她的罪魁祸首。人家继父，陪着我表姐多年如一日的找孩子。”
“找到之后，还亲自安排出国去治疗，并且一路相陪，处处关心照顾容容，唯恐容容有一分委屈。这继父和你这亲爹一比，你有脸说你是亲爹？”
宋文良难堪的垂下头，低声嚅嗫着开口，“容容是我女儿，娇娇是我亲妹妹，都是我的亲人。我已经失去了一个，总不能再失去另一个了。”
“况且……”宋文良抬起头看了眼顾若水，“阿清压根没告诉我，找到容容的事情。如果她告诉我了，我也会不遗余力的去医治容容的。”
“放你娘的屁。”顾若水爆了粗口。
“每个人做任何事情，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承担后果。这点是从一岁孩子到九十九岁老人都无法避开的。既然你要为你妹承担，那就承担到底。”
顾若水盯着宋文良，语气冰冷至极，“你选择了你妹妹，就别在想着我表姐和容容了。她们这辈子，纵然和你不是仇人，却也不会与你再有任何亲近的可能了！”
宋文良猛然抬头，看向了顾若水。
顾若水任他看，身姿板正，一点退缩之意都没有。
不多时，宋文良的眼眶红了，却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娇娇，我们走。”
宋文良艰难的说完，伸手拉住了宋娇，就要往外走，人们自动给他们让道。
“哎哎哎，发生什么了？有热闹发生？”
人群里，冒出了一个男音。
顾若水一听这声，刚要回去店里的脚步顿住了。
欧阳宇怎么过来了？
“哇哇哇，原来是表姐的店里有人闹事？让我看看谁有的这雄心豹……”
欧阳宇刚从人群外挤过来，手里还提着一袋子橘子，一下子正好和宋家兄妹打了个照面。
下一秒，欧阳宇的话自动消失。
在看顾若水看过来的眼神，欧阳宇跟见了鬼一样，转身就想跑。
“给我站住。”顾若水不低不高的一声，将欧阳宇给喊住了。
“小……小……小学妹，你你你……你有事吗？”欧阳宇转了一半的身子一僵，回过头对顾若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身子都要开始发颤了。
宋娇复杂的看了一眼如同耗子见了猫般的欧阳宇，又看了眼正眯着眼对着欧阳宇招手的顾若水，接着又回头过去，就要开口。
“学长，你过来。”顾若水没错过宋娇的神色，心头就是一凛，在宋娇要开口时，先喊了一句。
随着她说话，陆铠辰已经自动自发走了过去，一把揽住了欧阳宇的肩膀，有意无意的遮住了宋娇盯着欧阳宇的视线。
顾若水给了陆铠辰一个赞赏的眼神，默契。
“学弟啊，我死了，我要死定了。你一会记得救我啊，只有你能从学妹手里救我一条狗命了。”
陆铠辰:“……”
他有种特别不好的预感。
两人马上就要走到顾若水身前了，宋娇还是没忍住喊了一声，“欧阳……”
顾若水眉头一跳，盯着欧阳宇的眼神，立马就不善了起来。
欧阳宇差点跳起来，被陆铠辰生生按住了肩膀，才没露出异常来。
“学长，不用慌。我和若水，都是你这边的。就算是有什么，也是咱们私下去解决。现在在外面，我们都会站在你身后。”
陆铠辰低沉的声音低低传入欧阳宇的耳内，让欧阳宇的心安稳了一点点。
他不敢再看顾若水那边，只借着身边陆铠辰不动如山的气势，尽力也让自己显得从容淡定，看向了宋娇，“你是哪位？怎么知道我？”
宋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