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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寒凉。
已是深冬季节，外头的树叶都快掉干净，只有光秃秃的树干，天地之间一片苍茫。
舒雅穿着一件杏红色大衣，腰带挽成蝴蝶结，显得她腰特别细，脖子上带着雪白的围巾，真比那黄昏晚霞还要娇艳。
她裹挟着寒气，跨入了公司。
她一来，首席人力资源官刘启便对她热情非常，“是舒雅小姐吧，久仰久仰，我带你去办工作牌，再认识新同事！”
听说这舒小姐走的是傅爷的关系，这种人啊，他们可得好好的供着。
舒雅先去办理了工作牌。
她前往调香部门时，刘启便给她介绍部门情况，公司大概七八个调香师，负责的产品不同，而且在她来之前，公司的首席调香师已经空缺许久。
舒雅一路认真听着。
不大一会，便到了部门里。
刘启已经五十来岁，往部门一站，鼓了鼓掌，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来来来，大家都过来，这位呢就是咱们公司新来的首席调香师，欢迎舒小姐！”
稀疏的掌声响起。
都用讥诮，不屑的眼神看着她，没有半点对她的欢迎。
舒雅知道她们的想法，无非就是空降了一个领导，这领导在此之前没有半点建树，是走后门进来的，她们态度冷漠也算正常。
没关系的，她后面会凭本事让这些人服气。
“我叫舒雅，以后请多指教。”
她笑着说。
“呵。”
一声带着嘲讽的冷笑声撕破了表面的和平。
朱婷双手抱在胸前，她五官算不上精致，但因为会打扮的缘故，穿着玫红色的衣服，内双的眼上挑，嘴唇微薄，给人一种略微的尖酸刻薄相。
“什么阿猫阿狗也能来当首席调香师了？”
刘启给她使了个眼色。
朱婷不仅没有收敛，还说：“刘经理你别给我使眼色，就她这个货色还不许我说了？我朋友跟我说起过她，她就是个家庭主妇，讨好了傅爷才能来当首席调香师。”
“她这种没有能力的人就应该好好当她的家庭主妇，凭什么骑在我们头上，还当我们的领导，她也配？”
其余人没附和。
却在默默地点头。
舒雅看着朱婷，“我是一毕业就当了家庭主妇，但不代表我没实力，我家世代调香，已经传承了千年，我......”
她话还没说完，朱婷就讥笑着打断。
“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舒雅也有了三分火气。
“那你想怎样？”
朱婷走到她面前，眯着眼，恶意满满地开口：“我要你滚！”
“你没资格当首席调香师，这个位置应该是我的！如果公司执意要你坐这个位置，那我就带着其余人罢工，我倒要看看你一个人能不能干我们八个人的工作！”
“要么你滚，要么我们罢工。”
“你自己选。”
选哪个？
哪个都是绝路。
舒雅仰头，她是很温柔的脸型，但这次她眼睛很坚定，如擦去了锈迹的刀。
“我两个都要。”
她视线掠过众人，凌厉。
“既然你们说我没本事，我不配当首席调香师，那你们就选出一个人来跟我比调香。如果我输了，我滚，如果我赢了，你们一个人都不许走，必须好好在我手下工作！”
听她这么说，众人笑出声。
“噗。”
“哈哈。”
“她可真有自信啊。”
“朱姐，你去教教她什么叫做真正的调香。”
朱婷嘴角勾起，“舒雅，我会让你知道你跟我们之间的差距。”
一个家庭主妇，也敢跟她争首席之位。
真是不自量力。
“刘经理，给我们找一个调香的地方。”
刘启头大如斗，“好吧。”
一个身后站着傅爷，一个是公司第二股东的女儿，他哪个都得罪不起。
十分钟后。
公司调香室。
舒雅跨进来，墙上是各种已经制作出来的香料，苍兰花，丁香油，柑橘，等等......
满墙都是。
她看到这么多品种全身都激动起来，如鱼回归了水般畅快。
刘启宣布规则。
“你们一人一个调香室，透明玻璃我们会拉上窗帘阻隔，你们谁也看不到对方调制了什么香水。半个小时后，你们把香水拿出来让对方闻，再进调香师复刻对方的香水，复刻得最像的人，则获得胜利。”
舒雅点头：“好。”
朱婷讥讽地看了舒雅一眼，“我也没问题。”
转身进了另一间调香室。
除了舒雅，其余人都退出去，门关上，这好像自成一方天地，舒雅长呼吸了一口，再把这口气给吐了出去，慢慢吐气的时候，她脑海里的杂念也随之排出。
她心如汪洋，一片平静。
市面上香水众多，最常见的玫瑰香，清新的柑橘香，柚子香，以及冷傲的苍蓝香，和高级的茶香，这些香水她早已司空见惯，她更喜欢南南身上的奶香。
舒雅站起身，从墙上取下一瓶瓶材料。
加入杯中。
慢慢搅动。
最终，成了。
她拿起来闻了一下，一款带着淡淡奶香，混着一股柑橘香的香水成了。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去了26分钟，半个小时马上到了，她把香水装在瓶子里，走了出去。
朱婷调制得比她快，她出来时朱婷正在玩手机，她没看到，朱婷给人打的备注是——沈箐竹。
聊天记录如下。
沈箐竹：怎么样了？
朱婷：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她赶走的，到时你可别忘了你的承诺。
沈箐竹：如果你能把她赶出“馥语”，我肯定会兑现承诺。虽然你很有信心，但我奉劝你一句，别太轻敌，她虽然别的事上无能又愚蠢，但在调香上她能力是不错的。
朱婷：呵呵，我这次调制出来的香水不一样，她再有能力也只能折戟沉沙。
看到舒雅出来，朱婷按灭了手机屏幕。
“行，两个人都在规定时间内出来了，那你们把香水拿出来，你们都给对方闻一闻，再给我们围观的人也闻一闻，等后面复刻出来了，我们给你俩当裁判。”
刘启说。
舒雅没有意见。
她把香水拿出来递给了朱婷，朱婷闻了一下，扑面而来的奶香味，并不是香精浓郁的奶香，这香味非常自然，自然的就像是里面住着一个奶娃娃一样。
众人也闻到了这香水味。
一时间，他们看舒雅的眼神有些不同。
前调奶香混合着柑橘清香，柑橘的味道很淡，只作为奶香的补充，中调是奶香和青芒果以及另外一种果子，后调是主调也是奶香，辅料却不一样了。
调配的是那样的相得益彰。
舒雅绝对是有本事的。
朱婷看了舒雅一眼，舒雅调制了一款这么有实力的香水，她却一点都不焦急，而是慢悠悠地掏出了她刚刚调制的香水，放在了桌子上，眼神戏谑
“这是我调制的。”
桌上香水颜色混杂浑浊不堪，舒雅皱起了眉头，她拿起香水，打开盖子后，里面刺鼻的味道快把她熏晕了过去。
“这是什么！”围观的人里有人捂住了鼻子。
太刺鼻了！
舒雅皱眉，“这里面起码混了四十种香料。”
“没错，我就是把几十种香料都混了进去。舒雅你不是说你自己有本事吗？那你把这瓶香水复刻出来啊。”
但，可能吗？
这么多香味混合在一起，杂乱，无序，闻一下鼻子都像是受了刺激，不停的咳嗽。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复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