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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情报收集工作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说难，因为是纯粹的熟人社会，所以任何生面孔都很难加入阴谋之中，而且没有窃听设备，也使得保密变得极为容易。
说简单，则是因为一旦开始发动，涉及的...
刘淮回到节度府，心绪却难以平静。
魏如君怀孕的消息虽令人欣喜，但他也清楚，这不仅关乎一个家庭的喜事，更关乎整个汉军的未来。一旦王妃顺利产下嫡子，那便意味着汉王府的继承人问题有了初步的定论。这对于军心、民心乃至整个汉军的稳定，都至关重要。
他坐在书房中，手中握着一份密报，眉头紧锁。
“幽燕传来的消息，完颜雍已派遣使者前往蒙兀草原，意图与也速该部结盟，许诺临潢府一带的牧场与马场，以换取蒙兀骑兵的支援。”梁肃站在一旁，语气凝重。
刘淮缓缓放下文书，沉思片刻后说道：“看来完颜雍是真急了。”
梁肃点头：“金国自河北战败之后，国力大损，兵力锐减，若再无外援，恐怕撑不过明年。”
刘淮冷笑一声：“可他偏偏选了蒙兀人，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梁肃道：“蒙兀人虽尚未成势，但其部族众多，骑兵剽悍，若得金国之援，假以时日，必成大患。”
刘淮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向远处的汴梁城。
“我们必须阻止此事。”他语气坚定，“若让完颜雍与蒙兀结盟，将来我军北伐，将面临两线作战的困境。”
梁肃沉吟片刻，道：“可派使者前往蒙兀，以利诱之，或以武震慑之。”
刘淮却摇头：“如今我军主力皆在中原，远征草原，实为不易。不如……先让契丹人动起来。”
梁肃一愣，随即明白了刘淮的意思：“你是说，让契丹人再次反叛？”
刘淮微微一笑：“正是。契丹人本就与蒙兀势同水火，若能让他们得知金国欲与蒙兀结盟，恐怕会立刻生变。”
梁肃抚掌笑道：“妙计！如此一来，金国与蒙兀的联盟还未达成，便已破裂。”
刘淮道：“立刻传令刘八与耶律陈家，让他们加速行动，务必在蒙兀使节抵达前，挑动契丹人反叛。”
梁肃立即应命，提笔写下密令，盖上参谋部大印，命人火速送往临潢府方向。
而就在此时，刘淮忽然想起一事，问道：“魏胜那边可有消息？”
梁肃点头：“魏将军已率军进抵山东，正与东金旧部联络，预计半月内可完成整编。”
刘淮点头：“很好。若魏胜能顺利整编山东军马，那么我军便可两线并进，一者牵制金军主力，一者策动契丹变乱。”
梁肃道：“大郎君英明。”
刘淮却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他心中清楚，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完颜雍既然已经开始联络蒙兀，说明他已经意识到仅凭金国自身之力，已难以抗衡汉军。
而若蒙兀真的介入中原战局，那局势将变得更加复杂。
不过，刘淮并不惧怕。
他深知，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任何试图阻挡它的力量，最终都会被碾得粉碎。
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推动这辆战车，继续向前。
“梁先生，”刘淮忽然开口，“你可还记得，我曾说过，汉军要练内功？”
梁肃点头：“自然记得。”
刘淮道：“那便从今日起，加快军校与炮兵营的建设，同时加快舰船制造与火器研发。”
梁肃肃然道：“臣遵命。”
刘淮望向窗外，天色已晚，暮色四合，汴梁城中灯火渐次亮起，仿佛无数星辰落地。
他低声说道：“将北伐进行到底。”
这一夜，汴梁城中，无数人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而在临潢府方向，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临潢府?契丹旧地
临潢府，契丹故地，位于燕山之北，草原之南，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金国在此设官驻军，但契丹遗民依旧众多，且多有不服金政者。
刘八与耶律陈家二人，皆是契丹旧部出身，早年被汉军收编，如今负责策动契丹人反叛。
夜色下，二人于临潢府郊外一座废弃的佛寺中密会。
“金国使者已出发，三日后便可抵达也速该部。”耶律陈家低声说道，“我们必须赶在他们之前，让契丹人动起来。”
刘八点头：“我已经联络了几位契丹旧贵族，他们对金国早有不满，若能告知他们金国欲与蒙兀结盟之事，必能激起他们反抗之心。”
耶律陈家皱眉：“可此事若被金军察觉，恐怕会提前镇压。”
刘八冷笑：“所以我们要快，而且要狠。”
耶律陈家沉吟片刻，缓缓点头：“好，我来联络草原上的契丹游牧部，你去策动城中旧贵族。若能同时起事，金军便首尾难顾。”
刘八道：“我已命人伪造了金国与蒙兀结盟的密信，只待时机一到，便可广为散发。”
耶律陈家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此计甚妙，届时契丹人必然群情激愤，金军若想镇压，恐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坚定与决绝。
“干吧。”刘八低声道。
“干。”耶律陈家握紧拳头。
###汴梁?节度府
刘淮在书房中翻阅着各地军报，忽然听到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郎君！”一名亲卫冲入书房，神色紧张，“临潢府急报！”
刘淮立刻起身：“说。”
亲卫喘着气道：“刘八与耶律陈家已开始行动，契丹旧贵族与游牧部皆有异动，金军已察觉，开始调动兵马。”
刘淮点头：“果然如此。”
他沉思片刻，随即下令：“传令刘八与耶律陈家，让他们加快节奏，务必在金军镇压前，将局势彻底搅乱。”
亲卫应声而去。
梁肃在一旁缓缓说道：“契丹人一旦反叛，金国必会调兵镇压，届时幽燕兵力空虚，我军便可趁势而动。”
刘淮点头：“正是如此。”
他望向窗外，夜色深沉，寒风呼啸。
“这一盘棋，才刚刚开始。”
###金国?中都
完颜雍端坐于殿中，脸色阴沉。
“契丹人反了？”他冷冷地问道。
一名将领跪伏在地，战战兢兢地答道：“是……临潢府已有数处叛乱，金军正调兵镇压。”
完颜雍眉头紧锁：“刘淮果然早有准备。”
身旁一名谋臣低声说道：“陛下，如今契丹人反叛，若再继续与蒙兀结盟，恐怕会进一步激化矛盾。”
完颜雍沉吟片刻，终于开口：“传令使者，暂缓与蒙兀谈判，先集中兵力平定契丹之乱。”
谋臣连忙应命。
完颜雍望向窗外，心中却隐隐不安。
他清楚，刘淮的手段，远不止于此。
###山东?魏胜军中
魏胜率军抵达山东，正与原东金旧部联络，筹备整编事宜。
夜幕下，他站在营帐前，望着远方的夜空。
“大人，东金旧部已基本归附，预计半月内便可完成整编。”副将上前禀报。
魏胜点头：“很好。传令各部，整军备战，随时准备出击。”
副将迟疑道：“可是……我们是否要等大郎君的进一步命令？”
魏胜淡淡一笑：“大郎君的意思，我再清楚不过。我们整编完毕，便是北伐开始之时。”
他抬头望向北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将北伐进行到底。”
###汴梁?节度府书房
刘淮缓缓合上密报，心中已有定计。
他转身对梁肃说道：“梁先生，传令魏胜，整编完毕后，立即南下，牵制金军主力。”
梁肃点头：“是。”
刘淮又道：“同时，密令河北各军，准备出击，策应契丹变乱。”
梁肃道：“大郎君，此举若成，金国将陷入腹背受敌之境。”
刘淮微微一笑：“正是如此。”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夜风拂面，带来一丝寒意。
“北伐的号角，已经吹响。”
他低声说道：“将北伐进行到底。”
这一夜，汴梁城中，无数人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而在临潢府方向，一场风暴，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