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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密?”
伏子厚听到赵憾的话,一脸目瞪口呆,瞬间站起身,有些慌神的在府邸书房内,来回走动。
“昔日我老师,居然是逃犯李密!”
伏子厚语气满是不可思议的自言自语道。
跪坐在一旁木桌后的赵憾,看着伏子厚的模样,一脸感慨的点点头。
“子厚无需担心,父亲已经偷偷让四叔将其放走!断然不会牵连到你身上!”
赵憾开口说道,示意伏子厚不必担心。
看着伏子厚慌乱的样子,赵憾很能理解,毕竟谁能想到,当初在村子的那个刘智远,居然是逃犯李密。
任谁得知这件事,恐怕都会吓一跳,更别说曾经还对其拜师的伏子厚。
“多谢!”
伏子厚听到赵憾的话,仿佛这时候才回过神,连忙反应过来,对着赵憾抬手弯腰行礼,万分感激的说道。
“无妨!举手之劳!”
赵憾连忙起身,把伏子厚搀扶起来。
“若不是赵家,恐有祸事啊!”
伏子厚摇摇头,依旧感激的对着赵憾说道。
想到老师李密如今已经离开村子,那么接下来,老师会有两个选择。
其一,在淮阳附近的势力中,最终选择瓦岗寨,凭借瓦岗寨的人马,大展拳脚。
其二便是来到晋阳这里!
不过伏子厚清楚老师的性子,断然不会选择后者,不会选择来到晋阳。
或许等老师名誉天下,能够有称皇称帝的实力时,才会派人送书信给自己!
伏子厚虽说与老师相处的时间不长,可却很了解自己的老师。
“憾兄来到晋阳,若信子厚,且在晋阳先住下,留在子厚身边!”
伏子厚对着赵憾说道。
赵憾听到伏子厚的话,见到伏子厚的眼神,连忙笑着点头,抬起手。
“多谢将军!”
赵憾说道,然而话音落下,就看到伏子厚轻轻压住赵憾行礼的手。
“私下叫子厚即可!”
伏子厚在赵憾的目光中,笑着示意道。
若非担心在外人以及其他官员、将领面前,称呼自己名讳对赵憾不好,不然伏子倒是比较习惯赵憾喊自己的名字。
因为还有酒宴,伏子厚并没有与赵憾闲聊太久。
赵憾也知道伏子厚初任鹰扬郎将,方才回到晋阳,还有很多事情,于是等伏子厚叫来一名仆从后,便跟着仆从离开,先去安顿下来。
晋阳西城。
一座府邸的书房中。
“孩儿不赞同父亲之举!”
李世民怔怔发红的双眼,有些固执,有些生气,难受的看向父亲李渊。
这是从小以来,李世民少有这般顶撞自己的父亲。
此刻木桌旁,李渊脸上也是一副愤怒的神情,与以往和善显老的模样相比,此刻脸色让人害怕,就连茶壶都被甩去一旁地上。
“你知不知道......”
李渊上前两步,看着李世民倔强的模样,抬手指着北方。
“你与子厚,把突厥全都赶回北方,已经坏了为父大事!”
李渊说话间,怒气冲冲的脸颊上,眼神中,有些气急败坏,也有一丝丝慌乱。
在来到太原之前,李渊是打死都没想到,自己的二儿子,还有伏子厚,两个人率领一千兵马,便能北上,把数万突厥大军都赶回北方。
那可是数万突厥兵马!
而李世民与伏子厚,只有区区一千人!
李渊彼时从王威嘴里听到这个消息时,差点没晕过去,整个人都快喘不上气。
从古至今,在与北方势力的冲突中,别说正面交战以少胜多,就是与北方大军人马交战,能得胜的名将,又有几人!
李世民与伏子厚这才多大,两个人就敢率领一千兵马,击败数万突厥大军。
这要是给这二人一万骑兵,岂不是敢直接冲去北方。
关键是,没有北方突厥大军,自己这个山西河东慰抚大使,又能留在太原多久?
“父亲!此前父亲明知李家有欠子厚,如今父亲又如何能忍心,再掩盖子厚功劳?”
李世民看着父亲怒视自己的模样,并没有退缩,反而把心里的不满,当着父亲的面说出来。
想到父亲要书信送去洛阳,与虞世基、封德彝那些官员,一同掩盖伏子厚击退突厥大军的功劳,李世民不敢想象,若是父亲真的这样做,日后自己还有何颜面,再去见伏子厚。
是伏子厚,昔日在晋阳所有官员,将领不同意出城时,独自一人固执的要出城,哪怕只有三五十人。
也是伏子厚,在行军之中,生怕将士不听自己的话,暗地里让自己多与将士相处。
更是在战场内,伏子厚拿着武器,冲杀在自己身前!
“父亲让世民不要这份功劳,留在晋阳,世民可以不要,那足以让世人惊叹的名声,世民也可以放弃,可子厚呢?他不是李家之人,他为何比李家,比世民付出的还要多?”
李世民看着父亲,一脸荒谬的说出自己的感受,为伏子厚鸣不平。
在李世民眼里,这些不该由伏子厚承担,此前在太原所立之功,本该让伏子厚升为虎贲郎将,地位在高君雅之上,可是父亲为了李家的谋划,与虞世基等人打压伏子厚,如今又要掩盖子厚击溃突厥的功劳,换取虞世基、封
德的帮助,李家为何让一个不是李家之人的伏子厚,承受那么多......
李世民都忍不住在内心质问自己,父亲要对付的是王威、高君雅,还是伏子厚?
书房内。
李渊听到李世民的质问,气得面色涨红,抬手指着李世民,许久说不出话。
回过头,几息后,李渊这才转身继续看向李世民。
“那二郎,你告诉为父,为父要如何留在太原?莫非二郎你希望为父回到洛阳,日后随陛下去往江都?”
李渊说完,气喘呼呼的盯着李世民,厉声责问道。
正当李世民准备说话反驳父亲,说还有其他办法的时候,房门外传来亲信的禀报,郭氏族人前来求见。
“此事你必须要听为父的!”
李渊等到亲信离开后,厉声警告李世民一句,随即绕过李世民,打开房门,而在走出去之前,李渊停下脚步。
“二郎,还是那句话,小不忍则乱大谋,子厚的能力你比为父都清楚,他在晋阳,就等于晋阳的兵马始终在我们手里!对子厚的亏欠,日后为父还有你兄长,都可以百倍偿还!”
李渊说完,这才离开房门,往外面走去。
李世民站在原地,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回过头,慢慢的,仰头闭着眼睛。
“父亲,封赏官职,你与兄长好还!可世民对子厚的愧疚,又如何偿还,又怎能偿还?”
李世民在安静的书房内,自言自语道。
此刻李世民真想妻子在身边,好好向妻子述说一番自己的难受,想问问妻子,自己对子厚的亏欠,以后要如何弥补?
如今这份愧疚仿佛就像一把刀,在李世民心头往里刺,从未亏欠过他人,连妻子都从未有过亏欠的李世民,隐约有预感,不管自己这一生如何弥补,恐怕这辈子都忘不掉,伏子厚因为李家而承受的一切遭遇。
过了许久。
独自站在书房内的李世民,睁开眼睛,上前一步步来到木桌后,跪坐下来。
拿起笔墨,李世民取来一封空白的纸张,便开始书写一封让长孙无忌与妻子观音婢,尽快赶来晋阳的书信,等会让家仆立即送去洛阳。
写好书信后。
李世民拿着书信,看着里面的内容。
想到父亲的打算,既然无法劝父亲,那么李世民就要选择开始尝试与伏子厚坦白,这个过程很危险,所以无论如何,都需要妻子也在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