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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姹儿的表姑丈夫......”
伏子厚听到李承智的话,神情错愕满满,恍恍惚惚的转头看向身旁的李世民。
“按辈分,你应当叫我一声表姑父!”
李世民见到伏子厚的模样,脸上洋溢着笑容,嘴角的胡须都压不住。
“表姑父......你一直都知道?”
伏子厚一脸迷茫之余,等回过神,看着李世民的反应,这才意识到,似乎李世民一直都知道这件事。
“本想等观音婢与无忌,来到晋阳再说,不曾想碰到李家郎君,也并非我有意隐瞒,此前说出来,怕你也不信!”
李世民笑着解释道。
难得看到在战场上冲杀无畏的伏子厚,露出这般表情,李世民此刻内心简直无比愉悦。
“你我年纪相仿,以后叫我世民便好!”
李世民示意伏子厚不用在意。
说话间,李世民脸上的笑容宛如抹了蜜一般,此前一直期待与伏子厚相认,不过真的听到伏子厚称呼自己为表姑父,李世民觉得怪怪的,还是有些不习惯。
还不如如同此前一样,毕竟妻子那里的关系是不变的,他们日常还是正常相处。
“表姑父!”
伏子厚哭笑不得,抬起手,对着李世民郑重行后辈礼。
“世民!”
李世民收起笑容,上前一步,拉起伏子厚的手,认真的看向伏子厚,让伏子厚继续喊自己的名字。
见到伏子厚还要说话,李世民故作皱眉起来。
“这事,你要听我的!”
李世民不顾伏子厚的反对,径直说道。
“妻子的关系归妻子的关系,你我二人的关系,归你我二人的关系,为何我们大男人要给女人的关系让步,你我先是兄弟,再论妻子!”
李世民说话间看向一旁的李承智,随后又看向伏子厚,抬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伏子厚。
李承智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起来。
不怪此前都说李世民为人胸襟豁达,在待人方面,李世民真的很会照顾人,连李承智都觉得,伏子厚与李世民的关系,与其靠着妻子的关系维持,真正重要的,还是二人之间的感情。
“要不这样,你们妻子在时,你们见面,便随妻子喊一句表姑父、表侄女婿,你们私下,或者妻子不在时,便是兄弟,如此又照顾妻子,又不妨碍你们兄弟相称,如何?”
李承智建议道。
闻言。
本就打算妻子的关系也要,自己与伏子厚的感情也不能让步的李世民,立即点点头。
“就这么办!”
李世民一根手指说道,随后与伏子厚彼此对视一眼。
伏子厚看着李世民,又看着李承智,想了想,也点点头。
片刻后。
马车内,伏子厚听着李承智说明来意,顿时皱起眉头。
“跟随骁果军前往江都,倒也不错!”
李世民得知李承智想要报名骁果军,跟随皇帝前往江都,点头说道。
听到李承智分析他在平遥县为吏,毫无根基,纵然恪守尽职,也难有建树,故而打算通过跟随皇帝前往江都,谋求机会,这在李世民眼里,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里,李世民看向一旁的伏子厚,却见到伏子厚眉头不展。
“怎么了?子厚!”
李世民轻声询问道。
李承智看着伏子厚的模样,也察觉到,似乎伏子厚并不赞同自己前往江都。
对此李承智有些意外,自己离开前特地过来探望一番伏子厚,也顺道恭贺,怎么伏子……………
“别去江都!”
伏子厚叹口气,最终还是对着李承智开口说道。
听到伏子厚的话,李承智与李世民对视一眼,随后看向伏子厚,想听听伏子厚的理由。
“陛下这一次去江都,显然不打算再回洛阳!”
伏子厚看向李承智说道。
“正是如此,很多官员都不愿意前往,我有预感,陛下迁都,彼时定会出现职位空缺,不愁没有机会!”
李承智对着伏子厚点头道,表示自己也清楚。
皇帝杨广南下令江都建造宫殿,要仿照洛阳布局,甚至其华丽,还要比洛阳过之,当今天下谁都知道,皇帝杨广这次南下,是铁了心要留在江都,李承智也是想到这里,方才想要前往。
别人不去,正是自己的机会!
“你不想想,如今天下大乱,陛下定居江南,朝廷南迁,权利南移,如此之下,关内、河北士族会有几人愿意带着家族南迁,更关键的是,由于南方如今贼乱四起,陛下所带的骁果军,可都是关中将士,陛下不想回洛阳,可
关中的将士,他们的妻儿老小,可都在关中!”
伏子厚一针见血的给李承智分析道。
一番言论,直接让李世民、李承智听后,脸色一变。
“骁果军乃是隋朝精锐兵马,他们本就是家中,相邻骄傲,一但久居南边,若是听闻关中生乱,必生归家之念,纵然陛下或者贤臣能为他们在江都娶妻,可妻易娶,父母难寻啊!天下之大,物极必反,压抑愈久,彼时人心便
越难控制,江都越容易乱!如今贼寇四起,江都位置一但兵乱,可以调兵增援的地方,少之又少!”
伏子厚叹口气,告诉李承智,江都远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安稳,甚至稍有不慎,便会是一个万劫不复之地。
“子厚,那该如何是好?”
李承智听完伏子厚的分析,很想反驳,可是伏子厚说出的那些隐患,李承智细想之后,愈发惊恐。
一旁的李世民,也没想到伏子厚居然能分析那么远,与李承智一样,李世民都隐约感觉,伏子厚的分析,可能真的会发生。
骁果军!
谁能想到,这个本该最让人放心的地方,却是被所有人忽视之地。
在听伏子厚分析之前,李世民,甚至李世民笃定,父亲与其他人,此前都没注意到。
想到这里,李世民神情凝重的看向伏子厚,也想听听伏子厚给李承智的建议。
马车内。
随着在西城街道上行驶,人群往来,马车依旧不免偶尔有些摇晃、颠簸。
听着外面无数小贩喊声与百姓闲聊的声音,伏子厚见到李世民、李承智投来的眼神。
“留在平遥县!”
伏子厚轻声说道。
李承智听到伏子厚的话,沉默下来。
唯有李世民,听到伏子厚的话,突然想到什么,眼神一动,随即看向伏子厚。
太守府。
因为李承智到来,伏子厚被耽搁一会,等伏子厚来到府邸议屋时,就看到温大有、张平高、胡靖渊、殷天纵等人,都已经在里面听着李渊与王威商议。
看到伏子厚到来,胡靖渊、殷天纵二人是伏子厚的嫡系,自然不用多说。
而温大有、张平高见到伏子厚,一个脸色满是欣慰,另一个则是叹服。
显然这段时日,伏子厚的种种举动,在太原郡所做的事情,对比昔日潘长文,就连张平高,都挑不出毛病。
伏子厚对着众人还礼,随后就察觉到李渊与王威、高君雅之间气氛有些微妙,似乎正因为离石郡一事,彼此都有不一样的看法。
“伏将军过来正好!”
王威见到伏子厚,抬手行礼,随后示意伏子厚上前。
伏子厚抬手对着王威回礼,见到唐国公李渊抬手行礼,也随即回礼。
等来到布图旁,伏子厚就看到王威正在指着离石郡。
“敢问伏将军,若是伏将军率领太原兵马,前往离石郡平乱,能有几分胜算?”
王威看着地图,随即望向伏子厚问道,语气之中,似乎对伏子厚满是信心。
李渊此刻微微皱眉,却也没有出声打断王威的询问,而是也将目光,看向伏子厚。
“回王大人!”
伏子厚听到王威的询问,目光立即看向地图,望着离石郡的地方。
“兵者,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子厚未曾与离石郡的贼寇交过手,加之离石郡的地势,民意,皆不清楚,论胜算,子厚实在不敢妄言。”
伏子厚摇摇头,对着王威解释道。
议屋内。
听到伏子厚的话,不仅仅是王威、高君雅没想到伏子厚会这般回答,就是胡靖渊、殷天纵都疑惑的对视一眼。
在胡靖渊、殷天纵二人眼里,在雁门郡连突厥大军都被伏子厚玩弄于股掌之间,一伙离石郡的贼寇,根本不可能对伏子厚有丝毫威胁才是。
李渊则是在心中松口气,不过此刻李渊也有些疑惑,原本在伏子厚没来之前,李渊已经做好伏子厚会说有把握平离石郡贼寇的准备,为此想好对策。
可眼下,伏子厚的回答却出乎预料。
莫非是二郎?
想到这里,李渊心里打定主意,回去立即询问李世民,是不是他与伏子厚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