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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咸阳城专门为“大秦打更人”划拨的府邸门口。
这处府邸原本是某位犯事侯爵的别院,亭台楼阁,曲径通廊,颇为雅致。
只是现在,这里的主人换成了一群画风格格不入的“外乡人”。
艾欧里亚正百无聊赖地坐在门口的石狮子上,单手托腮,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嘴里叼着一根草茎,不停地换着边。
“好无聊啊……”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早知道这么闲,还不如留在希腊教那些新兵蛋子练拳呢。”
“你就知足吧。”米罗靠在门框上,抱着双臂,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不用巡逻,不用站岗,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这种日子去哪儿找?”
“可这也太闲了!骨头都要长锈了!也不知道那个皇帝陛下什么时候才给我们安排活儿干。”艾欧里亚说着,一拳捶在身下的石狮子头上。
坚硬的青石狮子发出一声闷响,肉眼可见地往下矮了一分,几道裂纹从拳头接触的地方蔓延开来。
“你再捶几下,咱们今晚就得睡大街了。”米罗瞟了一眼那可怜的石狮子,“到时候穆肯定让你自己掏钱修。”
艾欧里亚悻悻地收回了手。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锦衣卫,迈着沉稳而僵硬的步伐,径直朝着府邸大门走来。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直视前方,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
艾欧里亚眼睛一亮,噌地一下从石狮子上跳了下来。
“嘿!有活儿了?”米罗也站直了身体,湛蓝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好奇。
那名锦衣卫走到门前三步处,停了下来,他没有看艾欧里亚,也没有看米罗,只是从怀中掏出了一份用黑布包裹的帖子,双手捧着,举过头顶,声音如同机械般冰冷。
“奉指挥使毛骧大人之命,呈战书于大秦打更人十二金锣。”
战书?艾欧里亚和米罗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几分错愕和荒谬。
那锦衣卫见没人来接,也不催促,就那么一动不动地举着,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什么玩意儿?给我看看。”艾欧里亚一把将帖子扯了过来,三两下拆开。
米罗也好奇地凑了过去。
“锦衣卫毛骧,闻打更人神勇,心向往之,特于明日午时,城西演武场,恭请诸位打更人,不吝赐教。”艾欧里亚逐字逐句地念了出来,念到最后,他自己先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便是毫不掩饰的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他要干什么?请我们赐教?这不就是下战书吗?哈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米罗的嘴角也咧开了,他摸着下巴,那表情说不出是好笑还是别的什么。
“昨天刚被亚路歌用手指夹断了刀,今天就敢直接下战书?他们是吃错药了,还是脑子被门夹了?”
“别笑了。”穆先生的声音从院内传来。
他缓步走出,身后跟着沙加、修罗等人,显然都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穆先生从艾欧里亚手中接过那份战书,看了一眼,神色平静,不起波澜。
“这可不是简单的挑战。”他将帖子递给身后的沙加,“这是试探,也是宣言。”
“宣言?”艾欧里亚止住了笑,有些不解。“锦衣卫,是陛下的旧刀。”
“我们,是陛下的新刃。”穆先生的目光扫过门外那个依旧保持着姿势的锦衣卫,“旧刀不甘蒙尘,想看看新刃到底有多锋利,很正常。”
“那还等什么?接了!”艾欧里亚捏着拳头,关节发出“咯咯”的脆响,“正好让我活动活动筋骨!我保证下手轻点,不把他们打死。”
“跟你打?”米罗斜了他一眼,“那不是欺负人吗?我觉得我一个就够了,保证让他们躺得整整齐齐,连姿势都一模一样。”
“安静。”穆先生的声音不大,却让两人都闭上了嘴。
他走到那名锦衣卫面前,后者依旧目不斜视。
“战书,我们接了。”穆先生的语气很温和,“回去告诉毛骧指挥使,我们会准时赴约。”
“是。”那锦衣卫终于有了反应,他放下手臂,对着穆先生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转身,迈着同样僵硬的步伐,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直没说话的修罗突然开口:“他的气息……和昨天那些人,完全不一样。”
“嗯。”穆先生点了点头,“确实有些不同。”
“那又怎么样?”艾欧里亚撇了撇嘴,“铁块就算开了刃,难道还能砍得动钻石吗?”
“话是这么说。”穆先生转过身,看着院子里闻讯而来的魔铃、亚路歌等人,“但,我们不能去。”
“为什么?!”艾欧里亚急了。
“因为太掉价了。”穆先生一句话就把艾欧里亚噎了回去。
他看着满脸不解的众人,耐心地解释道:“锦衣卫是凡人中的精锐,而我们是黄金圣斗士。”
“如果我们十二个真的去了,就算赢了,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
“他们会说,大秦打更人以神力欺人。”
“这对陛下的声誉,对我们打更人未来的名声,都没有好处。”
“那怎么办?总不能不去吧?”
“所以。”穆先生的目光,落在了亚路歌、魔铃、奥路菲和但丁四人身上,“这场赐教,就由你们四位代劳了。”
亚路歌、魔铃四人皆是一愣。
“我们?”地狱犬座的但丁有些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
亚路歌的眼神却瞬间亮了起来,他上前一步,对着穆先生微微躬身。
“遵命,穆先生,我们绝不会堕了圣斗士的威名。”昨天被挑衅的,正是他们。
今天由他们去找回场子,再合适不过。
“可是……穆先生,他们有三百多人,亚路歌他们只有四个,会不会……”天鹰座的魔铃有些担忧。她倒不是怕打不过,而是怕对方人多,用车轮战之类的手段。
“三百多只蝼蚁,和一只蝼蚁,有区别吗?”亚路歌冷冷地开口,那股属于英仙座的傲气展露无遗。
穆先生笑了笑,拍了拍魔铃的肩膀。
“放心吧。别忘了,你们身后,站着我们。”“去准备吧。明日午时,让整个咸阳城都看看,我们‘大秦打更人’,到底是什么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