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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衡的意识在混沌的黑暗中沉浮,忽然,一丝微弱的光线刺破黑暗,他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只看到一张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孔悬在上方,模糊的轮廓勾勒出他无比熟悉的线条??是乔念。
是她……救了他?
这个念头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在萧衡混乱的思绪中激起微澜。
为什么要救他?
他们不是仇人吗?
他甚至,还刺伤了她……
萧衡那双眼眸里充满了迷茫和挣扎,他试图聚焦,想看清她眼底的情绪,想质问,想确认……但无边的黑暗如同潮......
谢灵霜回到书房,命人备马,亲自前往兵部尚书府。
兵部尚书张崇文,乃她一手提拔之人,对她忠心耿耿。
她踏入府中,张崇文早已在书房等候。
“大人。”张崇文起身行礼,神色恭敬。
谢灵霜点头,开门见山:“陛下命我前往北境统军,我需你替我安排妥当。”
张崇文微微一怔:“大人要亲自去北境?”
谢灵霜淡淡道:“既是陛下所命,我岂能推辞?只是……我担心京城局势不稳,你需替我盯紧宫中动向,若有异动,立刻传信于我。”
张崇文郑重应下:“属下明白。”
谢灵霜又交代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她走出兵部尚书府,夜风凛冽,吹得她衣袂翻飞。
她站在街角,望着远处皇宫的轮廓,眼神微沉。
她知道,新帝年幼,朝中仍有暗流涌动。她若一走,恐怕有人会趁机而动。
而她,必须在离开之前,将一切安排妥当。
翌日清晨,她入宫面圣,向新帝辞行。
新帝坐在御座上,神情复杂:“谢卿,你真要亲自前往北境?”
谢灵霜拱手:“臣既受陛下之命,自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
新帝沉默片刻,终是点头:“好,朕等你凯旋归来。”
谢灵霜退出御书房,转身离去。
她刚走出宫门,便见一名心腹侍卫快步上前,低声禀报:“大人,属下查到,太后的心腹太监,近日与礼部尚书之子往来密切。”
谢灵霜眼神一冷:“礼部尚书之子?他不是一直在江南吗?”
侍卫低声答道:“属下查到,他已于半月前秘密潜回京城,如今藏身于礼部尚书府中。”
谢灵霜微微蹙眉。
礼部尚书柳文远,乃是太后旧臣,一直对新帝心存不满。若他与太后联手,恐怕会对新帝不利。
她当即下令:“继续监视,不得轻举妄动。”
侍卫应声退下。
谢灵霜登上马车,心中却已有了决断。
她不能贸然离开京城,否则,朝中局势恐怕会失控。
她必须先解决掉这些隐患,再安心前往北境。
回到侯府后,她召集心腹,密议对策。
“柳文远若真与太后勾结,便是大逆不道。”她语气冷冽,“我命你等即刻行动,将柳文远之子拿下,务必查清他与太后之间的往来。”
心腹们领命而去。
谢灵霜坐在书房中,望着窗外夜色,思绪翻涌。
她知道,自己已无退路。
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清除所有威胁,才能安心前往北境。
翌日清晨,她再次入宫,面见新帝。
“陛下。”她神色凝重,“臣有一事,必须禀报。”
新帝抬头看她:“何事?”
谢灵霜沉声道:“臣查到,礼部尚书之子柳景明,已秘密潜回京城,并与太后心腹太监往来密切,恐有不轨之举。”
新帝脸色一变:“竟有此事?”
谢灵霜点头:“臣已派人监视,证据确凿。臣请陛下下旨,将柳景明拿下,彻查此事。”
新帝沉吟片刻,终是点头:“好,朕准奏。”
侍卫立刻行动,将柳景明从礼部尚书府中带走。
而谢灵霜,则亲自前往刑部,亲自审问柳景明。
刑部大牢中,柳景明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脸色苍白。
谢灵霜站在他面前,目光冷冽:“柳景明,你可知罪?”
柳景明咬牙不语。
谢灵霜冷笑一声:“你若不说,我便让你尝尝大晟朝的刑罚。”
柳景明终于开口:“谢灵霜,你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任何东西。”
谢灵霜淡淡道:“你不说,也无妨。我已掌握你与太后往来的证据,你若拒不认罪,我便直接将你处死。”
柳景明脸色一变。
他知道,谢灵霜不是在吓唬他。
他咬牙道:“你想知道什么?”
谢灵霜缓缓道:“太后是否与礼部尚书柳文远合谋,意图对陛下不利?”
柳景明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是。”
谢灵霜眼神一冷:“他们打算如何行事?”
柳景明低声道:“太后打算在陛下亲政满月之日,借着朝会之机,发动政变,逼迫陛下退位,另立新君。”
谢灵霜心中一震。
她果然猜对了。
她冷冷地看着柳景明:“你还有何话说?”
柳景明咬牙道:“我无话可说。”
谢灵霜挥手,命人将他押入死牢,待朝会之后,再行处置。
她离开刑部,回到侯府,心中却更加沉重。
太后竟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再次发动政变。
她必须尽快行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当夜,她亲自前往宫中,向新帝禀报此事。
新帝听后,脸色苍白:“太后……竟真要对朕不利?”
谢灵霜点头:“陛下,太后已无退路,她若不反扑,便只能等死。她不会甘心就此被幽禁。”
新帝沉默良久,终是咬牙道:“朕……朕该如何应对?”
谢灵霜沉声道:“陛下,臣请命,暂不前往北境,先助陛下稳定朝局。”
新帝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他明白,谢灵霜是想留下来保护他。
可他也知道,北境战事紧急,若不派人镇守,恐怕会有大患。
谢灵霜看出他的犹豫,便道:“陛下,臣可在京城遥控北境战局,待局势稳定后,再亲自前往。”
新帝终于点头:“好,朕便依你。”
谢灵霜躬身行礼:“臣,遵旨。”
离开皇宫后,她立即召集心腹,开始部署。
她知道,太后不会坐以待毙,她必须抢先一步,将她的势力彻底铲除。
三日后,朝会如期举行。
谢灵霜立于阶下,目光冷冽。
太后果然如期出席,坐在新帝身旁,神色从容。
可谢灵霜知道,她的心中,早已风起云涌。
就在新帝准备宣布政令之时,谢灵霜突然出列,高声道:“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新帝微微一怔:“讲。”
谢灵霜冷冷道:“太后与礼部尚书柳文远,密谋篡位,意图逼迫陛下退位,另立新君。臣已掌握确凿证据,请陛下即刻下旨,将太后与柳文远一并拿下!”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太后脸色骤变,厉声道:“谢灵霜,你胡说什么!”
谢灵霜却不慌不忙,抬手一挥,几名侍卫押着柳景明与几位太后心腹太监步入殿中。
“陛下,这些人已供认不讳,臣请陛下即刻下令。”
新帝脸色苍白,但终究还是点头:“朕……朕准奏!”
侍卫立刻行动,将太后与柳文远等人全部拿下。
太后被押走时,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她怒视谢灵霜,咬牙切齿:“谢灵霜,你竟敢背叛哀家!”
谢灵霜冷冷一笑:“臣从未背叛过陛下,也从未背叛过大晟朝。”
太后被押走后,朝堂终于恢复平静。
谢灵霜站在殿中,神色平静。
她知道,这场风暴,终于彻底结束了。
数日后,太后被正式废黜,幽禁于冷宫,柳文远等人则被处死,其余涉案之人或贬或流放,朝堂为之一清。
谢灵霜再次站上权力的巅峰。
而这一次,无人再敢轻视她。
这一夜,谢灵霜再次站在皇宫高墙之上,望着满天星斗,心中却不再有波澜。
她轻声呢喃:“谢灵霜,你已经回来了。”
“这一次,谁也别想再将你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