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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第一场雪悄然降临，银装素裹了整个山野，世界一片静谧的雪白。
然而，在这寒冷之外，团结屯萨满张锟的姐夫家里，却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得知女儿差点被猫脸老太吃掉的消息后，张锟的姐姐和姐...
“你这手电筒……怎么突然这么亮了？”我瞪大眼睛，看着那道几乎能刺穿夜色的白光，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震撼。
方正耸耸肩，语气平淡：“加了个聚光模块，亮度调高到一万流明。”
“一万流明？你这玩意儿……不是普通的铁皮手电筒吧？”张锟皱眉，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当然不是。”方正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这是用某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材料打造的。”
我一愣，随即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
“你是说……那个世界的东西？”
方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手电筒照向森林深处，那片刚刚还弥漫着诡异气息的林地，此刻仿佛被彻底净化，连一丝阴冷之气都不剩。
“那猫脸老太太……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低声问道。
“不是人类。”方正语气坚定，“至少，不是正常的人类。它身上有某种异质化的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侵蚀了，但又保留了部分自我意识。”
“侵蚀？”我心头一紧，“你是说……它不是自愿变成那样的？”
“不一定。”方正摇头，“也有可能是主动的。有些东西，会让人自愿放弃人性，换取某种力量。”
我沉默了，脑海中浮现出那老太太扭曲的脸，还有她嘴里不断重复的那句话：“奶奶没糖葫芦……”
“她……是在模仿谁吗？”我喃喃自语。
方正没有回答，而是低头看着怀里的大男孩，那孩子已经渐渐恢复了正常，只是眼神还有些呆滞。
“喂，你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吗？”方正轻声问。
男孩张了张嘴，声音沙哑：“我……我看到奶奶……她在树林里……她说要带我去吃糖葫芦……然后我就……我就……”
他忽然打了个寒颤，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算了，别说了。”我伸手将他搂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你没事了。”
“我没事了？”男孩喃喃重复了一句，随即眼泪又涌了出来，“可是……可是我刚才差点变成她那样……我……我觉得我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那是残留的异化因子。”方正语气平静，“已经被我用糖果里的蜂蜜中和了，过几个小时就会彻底消散。”
“你到底是谁？”我盯着方正，忍不住问。
“我？”方正笑了笑，“一个……对奇怪的东西感兴趣的人。”
“你不是普通人。”我语气坚定，“你刚才那一拳……那种力量，不是人类能拥有的。”
“我说过，我不是普通人。”方正依旧平静，“我只是……恰好能解决一些你们解决不了的问题。”
“那你到底来自哪里？”我追问。
方正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一个……比你们这个世界更复杂的规则体系。”
“什么意思？”我不解。
“意思是……”方正抬头看向夜空，“你们的世界，其实只是无数个世界中的一个。而我，来自一个能自由穿梭这些世界的体系。”
我瞪大了眼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是说……你来自……其他世界？”我声音有些发颤。
“不止一个。”方正点头，“我游历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规则不同的世界。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逻辑，就像数学里的不同公理体系。有些世界允许超自然力量存在，有些则完全排斥。而你们这个世界……”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它似乎正处于某种……过渡状态。”
“什么意思？”我皱眉。
“意思是……”方正缓缓说道，“你们的世界正在发生变化。某种更高维度的规则正在渗透进来，而你们……还没有完全适应。”
我听得一头雾水，但直觉告诉我，他说的这些，远远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所以……你是来做什么的？”我问。
“观察。”方正答得干脆，“偶尔，也帮忙。”
“帮忙？”我冷笑，“你刚才那一拳，差点把那怪物的脑袋轰碎，你说你只是来帮忙？”
“我只是……用最合适的方式解决问题。”方正语气依旧平静，“你们的世界，现在需要的是稳定，而不是破坏。”
“那你打算一直这样？”我问。
“我不知道。”方正摇头，“也许等我找到那个源头，我就会离开。”
“源头？”我一愣，“你是说……这一切的源头？”
“对。”方正点头，“那个让你们这个世界开始变化的源头。那个……正在侵蚀你们现实的东西。”
我沉默了，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我低声问。
“还不确定。”方正说，“但我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
“什么线索？”
“比如……”方正低头看着怀里的男孩，“比如这个孩子。”
我一惊：“什么意思？”
“他被异化了，但没有完全转化。”方正说，“这说明……那个源头，正在尝试接触现实世界，但还不能完全控制它。”
“你是说……它在试探？”
“没错。”方正点头，“就像病毒入侵系统，先投放几个小样本，看看能不能适应环境。”
我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来。
“那……我们怎么办？”我问。
“继续观察。”方正说，“同时，做好准备。”
“准备什么？”
“准备迎接……真正的风暴。”
“风暴？”我皱眉，“你到底在说什么？”
方正没有回答，而是抬头看向夜空，眼神深邃。
“你们的世界……正在被观测。”他低声说，“而且，不是第一次了。”
我心头一震：“什么意思？不是第一次？”
“这片森林。”方正缓缓说道，“它不是一个普通的森林。它是一个……节点。”
“节点？”
“对。”方正点头，“某种连接不同世界的通道。而刚才那个猫脸老太太，不过是某种更大存在投下的影子。”
我一时之间有些恍惚，仿佛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你是说……她只是个投影？”
“不，她确实存在。”方正纠正道，“但她不是单独存在的。她只是某种更大存在的一部分，或者说……某种低阶形态的显现。”
“那……那个存在到底是什么？”我声音有些发抖。
方正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我不知道它的名字。但我知道……它在寻找出口。”
“出口？”
“对。”方正点头，“它被困在某个维度夹缝中，而你们的世界，是它尝试突破的通道之一。”
我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来。
“那我们怎么办？”
“你们……什么都做不了。”方正语气平静，“但我不一样。”
我看着他，心中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忍不住再次问道。
“一个……观察者。”方正说，“也可以说是……一个修补者。”
“修补者？”
“对。”方正点头，“我修补那些被侵蚀的世界，让它们恢复原本的秩序。”
“那……你能修好这个世界吗？”
“如果来得及的话。”方正说，“但如果那个存在彻底突破，那就不是修不修好的问题了。”
我沉默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我问。
“先找到源头。”方正说，“然后……切断它。”
“源头在哪？”
方正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头看着手电筒的光束，那道光缓缓扫过林间，最终停在了一棵巨大的古树上。
那棵树……我认得。
那是村口的老槐树，据说已经存在了几百年。
“源头……在那棵树下？”我声音有些发颤。
“不。”方正摇头，“源头不在树下，而在……树里。”
“树里？”我一愣。
“准确来说。”方正缓缓说道，“是在树的内部，某个被封印的空间节点。”
“你是说……那棵树是一个封印？”
“对。”方正点头，“一个古老的封印，用来困住那个存在的一部分。”
“那……是谁设下的封印？”
“我不知道。”方正说，“但我知道……它已经快撑不住了。”
我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变得陌生。
“所以……刚才那个猫脸老太太，就是封印松动的产物？”
“对。”方正点头，“它只是第一个。”
“第一个？”
“对。”方正语气凝重，“接下来……会有更多。”
我只觉得一阵窒息感袭来。
“那我们……还能做什么？”
“你们不能做什么。”方正说，“但你们可以帮我。”
“怎么帮？”
“守住这棵树。”方正说，“至少，在我找到真正的解决办法之前。”
“守住？”我皱眉，“可是……”
“别担心。”方正打断我，“我会留下一些东西，能暂时维持封印的稳定。”
“什么东西？”
方正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小的金属片，看起来像是某种高科技芯片。
“这是……什么？”
“一个微型规则稳定器。”方正说，“它能暂时修复封印的裂缝，让那个存在无法进一步渗透。”
“那……它能撑多久？”
“大概……一个月。”方正说，“足够我找到真正的解决办法。”
我深吸一口气，接过那枚金属片。
“谢谢你。”我说。
“别谢我。”方正摇头，“我只是……不想看到这个世界被毁掉。”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少年……似乎比想象中更复杂。
“那你……还会回来吗？”我问。
“会。”方正点头，“等我找到答案。”
说罢，他转身，走入夜色中。
而我，站在那棵老槐树下，手中握着那枚金属片，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责任感。
这个世界……真的能被修好吗？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必须守住这棵树，守住这个封印，至少……在方正回来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