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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姜太行有种明显的感觉，那就是杜文斌和庞兴初对他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态度。
庞兴初跟他见面的时候，虽然说话的语气比较强硬，但至少还算是尊重他，双方地位对等平起平坐。
可是在见到杜文斌以后，他能感觉到杜文斌对他的那种完全无视的态度，好像他在杜文斌眼里什么都算不上。
就连说话的方式，杜文斌都非常的轻蔑。
属于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这让姜太行非常不舒服。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的是，杜文斌把他调查的非常的清楚，所......
林然缓缓收回手，意识从“透明镜”的核心中抽离出来。整个空间仿佛失去了生命力，原本脉动的幽蓝光流逐渐暗淡，那些在墙壁上如血管般跳动的线路也停止了运作。
“系统已经崩溃。”苏清瑶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透明镜’彻底关闭了。”
林然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那股奇异的能量渐渐平息。他知道，刚才与“透明镜”短暂连接的那一瞬间，他窥见了一些不属于这个维度的信息??那些信息像碎片一样飘散在他的脑海深处，无法拼凑成完整的画面，但它们的存在本身，就足以让他意识到这个世界远比人类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我们得离开这里。”林然低声说道，“这地方随时可能坍塌。”
众人迅速撤离，沿着来时的通道返回地面。一路上，没人说话，只有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金属结构断裂的回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这座沉睡多年的设施正在缓缓死去。
当他们终于爬出冰裂口，重新站在南极洲的暴风雪中时，所有人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黑暗的入口。
它像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而现在，那扇门已经被永久地封印。
“接下来怎么办？”苏清瑶摘下防护面罩，露出略显疲惫的脸。
林然望向远方，风雪遮蔽了视线，但他知道，在世界的不同角落，还有两组人正在执行任务。而他们的命运，或许也将决定整个人类文明的未来。
“先回去。”林然开口，“我们必须把这里发生的一切整理清楚，并通知其他小队。如果‘天穹计划’的核心真的涉及更高维度的生命体，那么我们面对的敌人，也许根本不是地球上的组织那么简单。”
“你是说……外星人？”一名队员忍不住问。
“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外星生命。”林然摇头，“而是某种超越物理形态的存在。它们不需要飞船、不需要武器，它们只需要数据、信息、意识……就能操控整个世界。”
苏清瑶沉默片刻，轻声道：“也就是说，这场战争，不只是科技层面的较量，更是意识层面的战争。”
“没错。”林然点头，“而我们，只是刚刚开始理解对手的本质。”
***
几天后，三支小队在临时指挥中心汇合。亚马逊雨林和撒哈拉沙漠的任务同样充满惊险，虽然没有遭遇类似“黑塔”那样的高维存在，但他们都在各自的设施中发现了类似的实验记录和数据模型，证明“透明镜”并非单一的技术项目，而是整个“天穹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
“他们在全球范围内布设了七个节点，每个节点都承载着不同的实验目的。”李教授翻看着收集到的数据，“有的用于模拟社会崩溃，有的用于研究基因进化，还有的……是关于意识上传的。”
“意识上传？”张博士皱眉，“你是说，他们想把人类的思维转移到数字空间里？”
“不止是思维。”李教授叹了口气，“而是整个存在的本质。他们相信，真正的永生不是肉体的延续，而是意识的跃迁。”
“换句话说，他们想让人类变成纯粹的信息体。”苏清瑶低声说，“脱离物质束缚，进入更高维度的空间。”
“但代价是什么？”林然冷冷地看着屏幕，“是放弃现实世界？还是抛弃那些无法完成跃迁的人？”
会议室陷入沉默。
“无论如何，‘黑塔’已经被摧毁，至少我们阻止了‘透明镜’的最终激活。”张博士试图缓解气氛，“但这是否意味着‘天穹计划’的终结？”
“不。”林然站起身，目光坚定，“这只是他们的第一步失败。但他们不会停下。相反，他们会更加疯狂。”
“你的意思是……还有更大的计划？”苏清瑶问。
“当然。”林然点头，“‘透明镜’只是一个钥匙，而门的另一侧，还有更多未知的力量等待被唤醒。”
“所以我们要怎么做？”张博士问。
林然缓缓扫视众人，语气低沉却坚定：
“我们要找到他们真正的源头。必须有人去追踪‘天穹计划’背后的真正掌控者。他们是谁？他们来自哪里？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且……”林然顿了顿，声音微微颤抖，“我需要弄清楚一件事??为什么我的基因序列会与‘透明镜’完全匹配？为什么我会成为那个‘桥梁’？”
会议室再次陷入沉默。
良久，李教授才缓缓开口：“如果你真的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那你现在的选择，就是在对抗自己的命运。”
“我不是他们的工具。”林然冷笑一声，“屠狗之辈，亦可斩神。无论他们是谁，无论他们藏得多深，我们都会找到他们。”
苏清瑶轻轻握住他的手，眼神坚定：“我们一起。”
窗外，极夜依旧，寒风呼啸。但在指挥中心内，一场新的风暴，正悄然酝酿。
林然站在指挥中心的主控台前，目光紧锁着屏幕上不断闪烁的数据流。南极洲“黑塔”的战斗虽然已经结束，但那股来自未知维度的能量波动仍然在他的脑海中回响。他能感觉到，“透明镜”并没有真正消失，它的残余意识仍在某个地方游荡。
“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林然低声说道，“‘天穹计划’的核心技术并未被彻底摧毁，他们的实验可能还在继续。”
苏清瑶走到他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在想‘透明镜’的事情？”
林然点头：“我在想，为什么我的基因序列会和它完全匹配。这不是巧合。”
“也许……你是他们早就选定的人。”苏清瑶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他们让你一步步走到今天，就是为了这一刻。”
“如果真是这样……”林然的目光变得深沉，“那我就要亲手毁掉他们的计划。”
就在这时，警报声骤然响起，打断了众人的思绪。
“发现异常信号！”一名技术人员迅速操作终端，“频率与‘透明镜’残留数据一致！”
“在哪？”林然立刻问道。
“北纬62°、东经150°??西伯利亚东部，一片废弃的军事基地。”技术人员快速调出地图，“那里曾是冷战时期苏联的秘密研究设施之一。”
林然皱起眉头：“看来，我们还有未完成的工作。”
***
几个小时后，林然率领的小队搭乘高速运输机穿越极寒地带，抵达目标区域。这片荒凉的土地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一座半塌的地下设施隐藏在冰层之下，仿佛从未被世人发现。
“热源反应微弱，但能量波动与‘黑塔’相似。”苏清瑶一边检查探测器，一边说道，“这里可能是另一个‘透明镜’节点。”
“我们必须进去看看。”林然下令。
众人穿戴好防寒装备，沿着破损的入口进入地下设施。内部比想象中更加庞大，墙壁上布满了复杂的电路和符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金属味。
“这里的结构……比‘黑塔’还要古老。”一名队员惊讶地说，“难道这处设施才是‘透明镜’最早的原型实验室？”
“很有可能。”李教授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根据历史档案，这个基地曾进行过一系列关于‘意识投射’和‘量子跃迁’的实验。如果‘透明镜’最初的概念诞生于此，那这里很可能藏着整个计划的起点。”
“那就别浪费时间了。”林然带头向前推进。
他们在黑暗中穿行，终于来到一个巨大的控制室。中央摆放着一台庞大的机器，表面覆盖着厚重的冰霜，但仍能看到其核心部位散发着微弱的蓝光。
“这是……‘透明镜’的第一代原型？”苏清瑶走近观察，“但它似乎还活着。”
“不只是活着。”林然伸手触碰机器的一角，瞬间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能量波动，“它还在运行。”
就在这时，机器突然启动，一道微弱的光束投射在空中，形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欢迎回来。”那个人影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熟悉，“你终于来了。”
林然瞳孔一缩：“你是谁？”
“我是‘透明镜’的创造者之一。”那人影缓缓说道，“也是人类未来的见证者。”
“你们到底是谁？”林然冷冷地问，“为什么要制造这一切？”
“我们只是执行者。”那人影回答，“真正的决定者，早已超越了你们的认知。”
“高维生命体？”苏清瑶试探性地问道。
“是的。”那人影点头，“它们并非你们理解的外星生物，而是存在于信息与意识中的存在。它们观察世界、筛选个体，并最终决定谁能跨越维度，进入新的文明形态。”
“所以你们就是它们的代理人？”林然咬牙道。
“可以这么说。”那人影顿了顿，“但我们也曾是人类的一员。”
“什么意思？”苏清瑶追问。
“我们曾经和你一样，是地球上的科学家。”那人影缓缓说道，“但我们看到了更广阔的未来，于是选择了另一条道路。”
“背叛人类的道路。”林然冷冷回应。
“不。”那人影摇头，“是通往更高层次的道路。”
林然没有再说话，而是默默观察着眼前的装置。他知道，这台机器或许就是整个“透明镜”系统的源头，而那个所谓的“创造者”，很可能只是系统的一部分投影。
“你们的计划失败了。”林然缓缓说道，“‘黑塔’已经被摧毁，‘透明镜’的核心也被关闭。”
“真的关闭了吗？”那人影忽然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还是说……它只是换了一个形态，在等待下一次启动？”
林然心头一震。
“你的基因序列，是你成为连接两个世界的桥梁。”那人影继续说道，“但你并不需要破坏它，你可以掌控它。”
“你想让我做什么？”林然警惕地问。
“加入我们。”那人影伸出手，“成为新世界的缔造者。”
林然沉默片刻，随后缓缓摇头：“我不会成为你们的工具。”
“那就只能毁灭你了。”那人影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
下一秒，整个房间剧烈震动，机器开始释放出强烈的能量波动，墙壁上的线路发出刺眼的光芒。
“它在自毁！”苏清瑶惊呼，“快离开！”
“等等！”林然却突然冲向机器，“我必须带走它的核心数据！”
“太危险了！”苏清瑶急声道。
“如果我们不带走这些信息，就永远无法真正了解‘透明镜’的真相。”林然咬牙冲上前，迅速连接终端，试图下载关键数据。
就在最后一刻，整座设施轰然坍塌，而林然手中的设备也成功获取了核心数据。
“走！”他大喊一声，带领众人冲出即将崩塌的地下室。
当他们终于逃出地面，身后的设施已完全被埋入冰雪之中。
林然低头看着手中的设备，心中明白，这场战争远未结束。
真正的答案，才刚刚浮现。
屠狗之辈，亦可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