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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跟他有牵扯，连他的人情都不要。
沈棘年的眼闪了闪，闪出一丝失落。
苏凛抬腿往外走。
沈棘年极快地伸手握住她的腕，“苏凛。”
声音低低的，眼里含着小狗似的光芒。
刚刚还铁血无情的男人，突然变成这副柔弱可怜样，苏凛一时有些无法适应。
沈棘年牵着她的手没放，“你以前问我，不肯离婚是不是因为喜欢你，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他说得太过认真，以至于苏凛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这种男人果真不适合说情话，有点吓人。
苏凛执意抽回手，“接你的车来了，再见！”
次日，苏凛还在被窝里，宁教授就打来了电话，叫她务必要准时准点去去相亲。
“别给我迟到，别整得寒寒酸酸的丢我的人！”
“赶紧的，现在就起来捯饬！”
苏凛：“……”
现在才六点，相亲安排在十二点，这中间还有漫长的六个小时啊。
哪个人相亲要捯饬六个小时。
十二点，苏凛准时出现在双方约定的餐厅。
苏凛并没有要跟对方交往的想法，也就不费心思考形象，穿了一条各种场合都搭的裙子，也没有易容或化妆，素着一张脸就过去了。
尽管如此，苏凛还是从相亲对象眼里看到惊艳，“您好，战小姐，我是何绍剑。”
苏凛笑笑，礼节地朝他点点头。
何绍剑又详细地介绍了一遍自己。
他原本也是宁教授的学生，不过后来出来创业，在所在领域小有名气。
何绍剑一看就是很有教养的，也擅长聊天，正好他现在的领域跟苏凛的安保领域有牵连，苏凛便跟他讨教起来。
沈棘年走进餐厅时，一眼就看到了靠窗位置，穿着白裙子俏丽的形象。
“沈总，那不是二少夫人吗？”后跟进来的王杰道，在看到苏凛对面的男人时一愣，“这是……”
二少夫人与人约会？
餐厅是宁教授叫人给选的，情侣餐厅。
王杰不知道，只当是两人自己进来的。
到情侣餐厅来吃饭，不是约会还能是什么？
二少夫人这是打算找下家了？
沈棘年自然也意会过来，刚刚还扬起的眉毛此时已深深锁紧。
不知道何绍剑说了句什么，苏凛突然笑了起来。
她一笑，沈棘年就捂住了胸口。
“沈总，您不舒服？”王杰紧张地问。
“胸口疼。”
一听他说胸口痛，王杰更紧张了，“我现在就送您去医院。”
他们在楼上刚谈完一个合作，下楼来对付吃口饭。
王杰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啊，扶着沈棘年就要走。
沈棘年一下偏开他的手，走向苏凛。
老婆都要跟人跑了，哪里还有心情看医生。
苏凛正和何绍剑聊专业上的事聊得欢，猛不丁头顶笼下一片阴云。
条件反射地抬头，就看到了男人俊美严肃的脸庞。
苏凛愣了一下。
怎么相个亲还能见到沈棘年？
“沈先生？”何绍剑也认出沈棘年，客气地站起。
想让沈棘年坐，又想到在和苏凛相亲不方便。
“你们聊。”
沈棘年道。
嘴里这么说，腿却没挪。
不远不近地站在苏凛身侧，碍眼得很。
沈棘年这么站着，何绍剑张了几次嘴想重新开始话题都没做到。
男人气场那么大，他被压迫得思绪都凌乱起来。
只能再次朝沈棘年看来，“二位……认识？”
“不熟。”苏凛冷淡地道。
沈棘年配合地跟一句：“的确不熟。”
何绍剑：“……”
您老不熟，干嘛还用一对小狗似的眼神看人家女孩子？
本该尴尬的沈棘年不知尴尬为何物，弄得何绍剑风中凌乱。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嘛。
天是聊不下去了，何绍剑只好拿出手机，“先加个微信吧。”
苏凛还没拿手机，沈棘年就快速叮一声，扫了对方。
苏凛：“……”
何绍剑：“……”
平日里想加都加不上的人终于进了自己的微信朋友圈，可何绍剑就是高兴不起来。
表情比哭好不了多少。
到了这个时候，何绍剑再傻也知道二人关系不一般。
起身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加不加？”
对面，沈棘年乖乖朝苏凛递出手机。
上头是何绍剑的名片。
苏凛咬牙想朝他翻白眼，“沈棘年，你发什么神经！”
“不想你跟别人相亲。”沈棘年倒是诚实得很。
苏凛想咬他。
“信不信我会揍你！”
沈棘年看一眼四周，“你想揍换个地方我给你揍，不过先说好，揍完就等于答应我了。”
话说得一本正经。
苏凛拧着的拳头突然就松了劲，被沈棘年的话弄得没了脾气。
朝王杰看去一眼，示意他把人带走。
王杰却连忙退出老远，把脸转向一边。
主打一个你们聊你们的，我是隐形人。
苏凛只能来正视沈棘年：“沈棘年，我并没有欠你什么。”
“我知道。”
男人的声音闷闷的。
“知道为什么还缠着我不放？”
沈棘年垂眸，沉思片刻才道：“先前因为答应了你外婆，一辈子不跟你离婚。”
原来如此。
提起外婆，苏凛有些伤感。
“她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那天你抱着医生的裤腿让医生救你外婆，之后便跑了出去，我去见了她老人家，提了想娶你的意思。”
“老人家同意了，提的唯一要求只有：不能跟你离婚。”
这种事听起来很荒唐。
但苏凛能理解外婆的心思。
不忍将她一人留在这世上，总希望能在离世前做点什么。
外婆知道沈棘年的存在，也知道她喜欢沈棘年。
所以沈棘年一说娶她，外婆立刻就答应了。
在那时的外婆看来，这是最好的安排。
难怪外婆离世的时候会走得那样安详。
“外婆要求的是你不能跟我离婚，不包括我主动提离婚。”苏凛将自己从回忆里抽离，正色道。
话音才落，就听得沈棘年道：“可现在是，我想和你过一辈子。”
这话苏凛听着只觉得荒唐。
“不是你想，我就得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