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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牛大壮得意地扬起下巴，他说道：
“咱们桃源村的山泉水养出来的东西，自带香味。”.
卢青青又吃了几块，突然放下筷子，意味深长地说道：
“唐校长，这石蛙都是孩子们从山溪里抓来的对吧？”
“其实孩子们抓来了石蛙，大可不必卖掉和吃掉。”
“你们可以将抓捕回来的石蛙进行人工饲养。”
“这种野生石蛙，通过人工干预，能够增产也能保持原汁原味。”
“而且石蛙的繁殖速度非常强大，这件事做成了，能够给学校创造一笔财富。”
“关键是石蛙的人工养殖技术，我也有研究，我或许能帮上忙。”
对于卢青青的这个提议，唐芳顿时喜上眉梢：
“真的吗？如果这样可行，孩子们确实能够创造很多收益！”
“这样一来，产生的经济收入，就可以帮衬办学了……”
牛大壮苦笑了一下：“算了吧，孩子们学习为重。”
“就算上级不批准私校公办，我也能继续维持学校办学的。”
卢青青打断了牛大壮，说道：“牛总，你也许误会了我的意思。”
“在桃源学校开设石蛙人工养殖课程，最根本的目的还是绕过学生学习。”
“这叫因地制宜，桃源村的孩子们从小就学会养殖技术才是最主要的。”
“我刚才提到石蛙养殖创造财富，完全没有把山里孩子当场挣钱工具的意思。”
“就当是勤工俭学，还能绕过孩子们掌握一技之长，不是更好么？”
“现在教育都提倡五育并举，这个石蛙转型养殖，就是培养学生的劳动能力。”
“所以你就别阻止唐芳带领师生做这件事，说实话，这个课题我也想立项！”
一听说卢青青这要立项，那要立项，她还说今后将会住在桃源村。
牛大壮自然不在多说什么，当场就默许了野生石蛙转型养殖这事儿。
饭后，卢青青马不停蹄地就要赶往沼泽地进行深度研究。
牛大壮非常喜欢卢青青这种雷厉风行的办事作风，于是风风火火地一同前往。
午后的阳光把沼泽地晒得蒸腾起淡青色的雾气。
远处的芦苇荡在风里摇曳，像一片涌动的绿浪。
卢青青站在沼泽边缘的土坡上，被风掀起的发丝。
贴在她汗湿的脖颈上，勾勒出纤细的锁骨线条。
卢青青摘下眼镜，用指尖揉了揉眉心。
镜片上沾着的水汽渐渐散去，露出镜片后那双锐利的眼睛。
她的眼睛正一寸寸扫过眼前这片沼泽地水域。
牛大壮在卢青青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站着。
他的手里攥着根枯树枝无意识地划着地面。
牛大壮看沼泽地，眼里是孩子们捉黄鳝的泥坑；
是水牛打滚的水洼、是暴雨后涨水的浑流；
可看卢青青的侧脸，却觉得她眼里藏着把尺子。
正一格格丈量着这片水域的长宽高。
连风掠过水面的角度都要算进数据里。
“这三条山涧水汇在这儿，倒像是老天爷特意挖的沉淀池。”
卢青青突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看那水色，表层泛绿是因为浮游植物，中层发褐是腐殖质，底层……”
卢青青蹲下身，指尖蘸了点岸边的水，“应该是富含有机质的淤泥。”
牛大壮凑过去看，只觉得水就是水，清清凉凉的，哪有这么多名堂？
“小时候放牛，牛群爱在这儿打滚，拉出的牛粪都沉在水底。”
“隔年水洼里的水草就长得特别疯。”他挠挠头，“算不算您说的有机质？”
卢青青被逗笑了，眼角的细纹在阳光下像撒了金粉：
“你说的这个，当然算，而且这就是纯天然的有机肥。”
卢青青站起身往水域深处走了几步，双脚踩进软泥里，陷下去半寸。
“这片沼泽地不是死水，有进有出——山涧水带着矿物质进来。”
“东边那条河又把净化后的水排出去，形成了天然的水循环系统。”
卢青青指着水面上那些不规则的绿岛，说道：
“你看那些长满水草的地块，其实是最好的生态屏障。”
“龙虾脱壳时需要隐蔽，这些水草既能遮阴，又能提供食物。”
“所以，这地儿简直是为它们量身定做的栖息地。”
牛大壮听得直点头，他从小在这儿摸爬滚打，却从没琢磨过这些门道。
“您这么一说，我听村民说前几年有人来考察，说这地儿适合搞生态旅游。”
“旅游哪有养殖实在？”卢青青弯腰捡起块贝壳，贝壳内侧泛着珍珠母的光泽。
“不过生态保护得跟上，养殖密度不能超标。”
她突然转身看向牛大壮，眼里闪着促狭的光，“想不想下去探探底？”
牛大壮一愣：“下水？现在？”
“不然呢？站在岸边能看出啥？”
卢青青已经开始解帆布包的扣子。
“我带了采样工具，得看看不同水域的淤泥成分。”
她把包往地上一放，拉链“刺啦”一声拉开。
顿时，露出里面的塑料试管、小铲子和密封袋。
牛大壮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卢青青的动作，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刚才在学校看她穿白衬衫，只觉得干练。
此刻宽松的户外服被她脱下来搭在包上。
贴身的速干衣勾勒出紧实的肩背线条。
这一幕让牛大壮想起山里那些矫健的母鹿。
“看啥呢？”卢青青瞪了他一眼，脸颊微微泛红。
“赶紧脱衣服啊，难不成你要穿着衣服下水？”
牛大壮这才回过神，慌忙开始解腰带。
他穿的工装裤又肥又大，脱下来时带起一阵风，露出结实的小腿肌肉。
牛大壮这十年来练就的线条，在阳光下泛着古铜色的光。
等他脱得只剩条深色泳裤时，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
卢青青已经换好了泳衣，是件简洁的黑色连体款。
湿发贴在脸颊上，卢青青倒比穿正装时多了几分灵动。
“愣着干嘛？”卢青青拎起采样袋往水里走。
脚刚沾到水面就打了个激灵，“水还挺凉。”
“我先下去探探！”牛大壮怕她呛水，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顿时，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卢青青的发梢。
你读阿庄在水里游了个来回，浮出水面时抹了把脸：
“底下都是软泥，不过不深，最深的地方也就到胸口。”
卢青青点点头，抱着采样工具，扑通一声就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