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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大功夫，校门口闪过一个粉白色的身影。
杨姗姗穿着条连衣裙，裙摆被风吹得鼓鼓的，像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大壮哥哥。”她走到离牛大壮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手指绞着裙角。
杨珊珊声音细得像丝线，“你找我……有什么正事呀？”
月光顺着她的发梢滑下来，在锁骨处凝成颗细碎的银珠。
刚刚接到电话后，杨珊珊好一阵子犹豫，都不知道要穿什么衣服来见牛大壮。
可是牛大壮要和自己见面的地方确实学校操场，而不是小树林啥的。
所以杨珊珊思索半天，就穿了这么一套还算正式的裙子。
“有个活儿想跟你说说。”牛大壮往操场中间走了两步。
“我打算在烂坝搞龙虾养殖，需要个负责人，你……”
“我？”杨姗姗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受惊的小鹿。
“我连龙虾都没摸过，你怎么能让我当负责人？”
“没人天生就会。”牛大壮指了指操场一角的长椅。
杨珊珊会意，和牛大壮坐在长椅上。
“卢教授会手把手教，你只要肯学就行。”
牛大壮十分认真地说道：“再说，这个项目必须是我最放心的人来做！”
杨姗姗的脸“腾”地红了，脚尖在地上碾出个小坑。
原来在大壮哥哥的心里，自己竟然是她最放心的人？
这个词语，远比更多华丽的赞誉之词还惯用！
“那……我只能说竭尽所能试一试，如果不行就算了。”
杨珊珊想了想说道：“大壮哥哥，我担心让你失望！”
“这活儿需要耐心，需要跟乡亲们处好关系，还得细心——这些你都有。”
牛大壮望着杨珊珊躲闪的目光，“要是你愿意，待会儿就进去见卢教授。”
“至于工资薪水方面，目前就按村里最高标准给你发放。”
“实话实说，我正在创建一个桃源集团，所有员工都会按级别排列。”
“集团成立之后，龙虾养殖基地成立之后，你最低也是个部门经理！”
杨姗姗的手指绞得更紧了，裙角被捏出深深的褶皱。
她本来就对龙虾没什么了解，让自己主管龙虾养殖场，这不扯么？
尤其是牛大壮说了以后自己最低是个部门经理，杨珊珊就慌了。
“我……我只能说先试试？”她的声音带着颤音，像风中摇曳的烛光。
牛大壮笑了，露出两排白牙：“不是试试，是答应了就直接干活。”
牛大壮指了指办公室的方向，“卢教授在里面等着呢！”
“还有唐校长也在，她负责石蛙养殖，具体面积有两百多亩！”
“而你，负责的龙虾养殖场，约莫四千亩，就是大烂坝那一片！”
“珊珊，我相信你能行，你就一定行，以后你和唐芳就是搭档了。”
杨姗姗的眼睛亮了亮，唐芳是桃源学校做优秀的老师，所以做了校长。
如果能够和唐芳校长朝夕相处管理养殖场，那肯定是有趣的。
不对，自己怎么要管理那么宽的面积？卢教授又是谁？
“去吧，珊珊，进门后你就说你是我遴选的龙虾养殖负责人。”
牛大壮挥挥手：“到时候卢教授会给你一些资料，你就赶紧学习。”
杨珊珊站了起来，看着办公室房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半晌，杨珊珊扭头看着牛大壮，说：“大壮哥哥，我有点怯场。”
“那行吧，我陪你一起去见卢教授。”牛大壮迈步朝前带路。
两人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卢青青的声音：
“石蛙的养殖密度不能超过每平方米五只。”
“水温必须控制在18到22摄氏度之间。”
“唐校长，这个可是硬性指标，你记下来没有？”
“记……记下来了。”
唐芳的声音带着紧张，纸张翻动的声音沙沙作响。
杨姗姗突然停下脚步，拽了拽牛大壮的衣袖：
“这个卢教授挺起来好凶好凶的样子啊！”
“怎么？连唐芳校长都被她呼来唤去的对不对？”
“我……我还是不去了吧，我怕拖后腿。”
“怕什么？”牛大壮推开门，“谁不是从不会开始的？”
办公室里的灯光一下子涌出来，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
卢青青正趴在桌上画图，唐芳捧着笔记本站在旁边，见他们进来都抬起头。
杨姗姗的脸瞬间红透了，往牛大壮身后缩了缩，却见卢青青挥挥手：
“你就是龙虾养殖场负责人对吧？赶紧，过来看看这个龙虾生长周期表。”
话音刚落，一个文件夹就朝着杨珊珊飞了过来。
杨珊珊潜意识伸手接住——她连自我介绍的机会都没有。
“快点看完，我画红线的位置必须背诵下来，以后要经常运用。”
卢青青接着道：“看完了周期表，还有其他重要的资料和参数啥的！”
“哦！”面对卢青青严厉的眼神，杨珊珊只好强迫自己钻心看书。
办公室里，出现了短时间的安静。
三个美女，各忙各的，反倒是牛大壮，显得有些对于。
“她叫杨珊珊……”牛大壮试图缓解一些有些紧张的空气。
杨珊珊直接打断牛大壮，对正在翻看周期表的杨珊珊说道：
“脱壳期是最关键的阶段，需要大量补钙。”
“还得防同类相残，你也可以思考该怎么解决？”
“你是龙虾负责人，也是桃源村本土人士，还是个美女。”
“所以我希望第一时间听到你的个人见解——尽管说，说错了我会纠正！”
杨姗姗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纸面，鼻尖几乎要碰到图纸：
“是不是……可以在水里放些碎贝壳？还有……种些水葫芦当隐蔽物？”
杨珊珊平时也看过一些书籍，对于龙虾，也不是完全什么都不懂。
不过她也不确定自己说得对不对，所以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见。
卢青青突然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亮了：
“有点意思，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卢青青起身，直接把一支笔塞进杨姗姗手里。
“来，把你的想法画进行批注，咱们一起完善。”
杨姗姗握着笔的手微微颤抖，笔尖落在纸上，把自己的想法写了上去。
这时候唐芳也凑了过来，对于龙虾她反而了解多一些。
至于石蛙，还是第一次去了解，所以还有些生疏。
“我觉得还可以分区域养殖，脱壳的单独放一个池子。”
唐芳旁敲侧击地说道：“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唐校长，你虽然是随便说的，但这个主意很好！”
“那个……杨珊珊是吧，把唐校长的建议也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