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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晏辞看着满座的丰盛菜肴,当即就要坐下来开吃,却被柔贵妃拦住了。
“你身上这么脏,一股子汗味和血腥味,先去洗洗再回来吃。”
说着,她还嫌弃地捂着嘴。
萧晏辞:……
所以,母妃对他的爱就只维持了短短一盏茶不到的时间?
好好好。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定位。
他看看自己身上,的确埋汰,便干脆利落地去洗漱了。
柔贵妃这头则张罗着宫人重新热菜,脸上明显比方才更添了许多笑意。
萧晏辞很快沐浴好,也换上了柔贵妃早就准备好的衣裳。
这衣裳穿在身上,竟显得几分空荡,柔贵妃瞧着又一阵心疼。
开始用饭,她便一个劲地给萧晏辞夹菜,当然也没忘了陆知苒。
“母妃,别光顾着我们,您也多吃些,这段时日,您也受苦了。”
柔贵妃笑起来,“母妃在宫里好好的,能吃什么苦?你和滇南府上下都能好好的,母妃心里就高兴。”
萧晏辞瞧见她的眼角已经多了一道淡淡细纹,心底不由添了几分触动。
这一刻,萧晏辞心中生出了一个有些涩然的念头,母妃老了。
三人一起用着膳,萧晏辞一边跟她们讲着他在滇南府所经历的几场大战。
哪怕他已经刻意轻描淡写,但依旧让她们听得心惊胆战。
柔贵妃的心都彻底揪了起来。
还好,还好最后的结果是好的,自己在意的人,都安然无恙。
最后,萧晏辞状似随意地道:“谷将军也已经从狱中放了出来,他身体无恙,一切都好。”
柔贵妃的神色微顿,旋即笑了,“他安然无恙就好。”
多余的话,她没有问,不该问,也不必问。
用过膳,萧晏辞和陆知苒辞别柔贵妃,一起出宫回府。
宫中各处已经恢复秩序,昨夜厮杀留下的血迹被彻底清洗,好似一切从未发生过。
回到瑾王府,一切也早已恢复井然秩序。
唯一让陆知苒心疼的是,当初因自己金蝉脱壳,翠芙和丹烟被萧晏临下令捉拿,刑讯逼供。
虽有萧宝珠及时捞人,但二人还是吃了一番苦头。
两人用了许多名贵药材养着,现在已经好了大半。
今日,王府门前的禁军撤走,王府大门重开,金嬷嬷张罗众人打扫收拾各处庭院,翠芙和丹烟闲不住,也跟着忙碌着。
陆知苒见了她们尚且不大灵活的姿势,不禁心疼,主仆几人自然又是好一番叙旧。
萧晏辞大马金刀地坐在一旁,重重咳了一声,金嬷嬷立马识趣地把两个丫鬟拽走了。
王爷好不容易归家,和王妃自然是要好好亲近亲近的。
烛火轻摇,纱帐低垂。房中气氛旖旎,一切都水到渠成,恰到好处。
男人大手丈量着她纤秾有度的身躯,粗粝而滚烫。
“长肉了。”
男人的嗓音沙哑,钻进陆知苒的耳中,带起一阵滚烫热意。
她的腰身盈盈不足一握,这段时日更清简许多,自然不可能长肉,长肉的是旁处。
陆知苒的脸颊羞红了,伸手去拧他,但他身上肌肉硬邦邦的,她那一下非但半点不疼,反倒似挑逗,瞬间激得男人身子紧绷,眸色更深了几分。
这一夜,不止陆知苒一人辛劳,萧宝珠也累得够呛。
素了大半年的男人,便似喂不饱的狼,一遍遍地索取讨要,简直没脸没皮,得寸进尺。
萧宝珠怒了,抬脚就踹,要把男人踹下床去泄愤。
奈何她身上软绵绵的,根本提不起半点力气,那一踹自然没把男人踹下床,反被他握住了玉足。
孙牧之自然不敢再乱来,老老实实地给萧宝珠擦洗一番,又抱着她阖上了眼睛。
男人身上如火炉一般滚烫,萧宝珠一整个晚上都贴在他的身上,睡得无比酣甜。
男人还是有点用处,至少晚上无需再灌汤婆子了。
翌日,大年初二。
本该封笔罢朝,但今年情况特殊,萧晏临留下的烂摊子还需要处理,是以早朝照旧。
萧晏辞和孙牧之早早起床,昨夜一番辛劳,两个男人依旧精神奕奕,不见半分疲态。
二人在朝堂上相遇,看到彼此脸上那抹容光,顿时明了,看来大家昨晚都吃到了肉。
这是德丰帝“死而复生”之后的第一次早朝,其意义非同一般。
众朝臣都打起十二分精神,站得笔直。
德丰帝在冯有才的搀扶下,穿着明黄龙袍,坐在了高高的龙椅上。
他的脸上依旧露出些许病态,但眼神锐利如鹰隼,通身都是帝王的威严。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臣,顿时让人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众臣都心惊胆战,唯恐今日德丰帝旧事重提,对他们秋后算账。
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德丰帝提起了另一件事。
“朕欲立太子,诸位爱卿,可有何异议?”
众人面色各异,不少人都暗暗朝萧晏辞投去眼神。
萧晏辞也面露诧异,他没想到父皇会这么快提及册立太子之事。
大家自然不敢提半个异议。
德丰帝又问,“对于太子人选,诸位爱卿可有推举之人?”
众人面面相觑,虽知瑾王是不二人选,但大家一时都不敢贸然开口。
上回的经历,委实令他们有些杯弓蛇影。
大理寺少卿傅子诚站了出来,“皇上,微臣以为,瑾王殿下文武双全,才德兼优,可堪太子之位。”
傅子诚一直都是瑾王党,在先前的那场动乱中,他也出力不少。
傅子诚带头,其余官员也纷纷开口附和。
德丰帝面上威仪不减,缓缓开口,“瑾王听旨。”
萧晏辞立马跪下。
德丰帝的声线威严,“昔滇南之役,卿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智略超群,克复南越;仁威并济,绥靖边陲。使大齐版图,益广疆域;边民安居,咸颂德化。朕心嘉悦,实深倚重。今特册封瑾王萧晏辞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固国本。”
萧晏辞以额触地,高声道:“儿臣领旨谢恩。承蒙父皇倚重,儿臣定夙夜兢惕,恪守祖训,伏乞父皇时时训诫。”
德丰帝看着那个儿子,眼底露出一抹微微的笑意。
罢朝之后,萧晏辞去御书房拜见德丰帝。
“父皇,您……”
萧晏辞刚起个头,德丰帝就打断了他。
“朕老了,早该放手了。”
若他此前便早做决断,也不会发生那场变故。
至少,那逆子想要谋夺皇位,也不会这般简单。
德丰帝拍了拍他的肩,语气沉缓。
“阿辞,今后,这天下便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