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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在随远的签约仪式，陈兰返回单位已经是下午。
下班后，陈兰驾车来到琼金一所大学的家属院。
刚将车停靠在独栋楼房的门口，便听到有钢琴曲从屋内里传出。
萧芳是大学老师，特别喜欢肖邦的钢琴曲。
并且，她喜欢用那种老式的胶片机的播放音乐。
陈兰用钥匙打开了门，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萧芳从楼上走了下来，看陈兰手里提着牛奶和营养品，脸色稍微缓和不少，“赶紧进来坐吧！”
自从与沈明成的感情陷入危机之后，陈兰......
唐烨接过那份文件，手指轻轻摩道封面，心中已有计较。他没有立刻翻看，而是将文件小心收起，抬眼看向张启明：“你这么做，风险不小。”
张启明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我也知道，但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我来随远，不是为了走个过场，也不是为了替谁擦屁股。我是来查案子的，可现在这案子，已经不只是案子了。”
唐烨点头：“我明白。”
张启明顿了顿，忽然低声问道：“你背后，到底是谁？”
唐烨微微一笑，反问道：“你觉得呢？”
张启明盯着他看了几秒，最终摇头：“我不想知道。我只希望，你别把这把火烧过头。”
“我不会。”唐烨语气坚定，“我只想把该查的查清楚，把该办的人办了。至于其他人，只要不碰底线，我不会动他们。”
张启明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好，我相信你。”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
第二天，省纪委正式对财政宾馆项目启动全面调查，调查范围扩大至整个城建系统。一时间，随远县风声鹤唳，不少干部人心惶惶。
唐烨则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他知道，张启明此举，既是配合，也是一种试探。如果他沉不住气，贸然行动，反而会暴露自己的底牌。
他现在要做的，是稳住局势，同时等待时机。
……
几天后，万明带来一个新线索。
“宏远建筑公司法人王德胜，在省城有一处房产，最近频繁有人出入。”万明低声汇报，“我们通过外围监控，发现其中一人是省财政厅副厅长李国栋。”
唐烨眉头一挑：“李国栋？”
“对。”万明点头，“他是赵泽宇的老同学，关系一直不错。我们怀疑，宏远建筑公司只是赵泽宇的一个资金通道，而李国栋则在其中扮演中间人的角色。”
唐烨沉思片刻，缓缓道：“继续盯住他们，但不要打草惊蛇。”
“明白。”万明应声。
唐烨心中却已经明白，这场棋局，已经从随远蔓延到了省城。而赵泽宇，也终于开始浮出水面。
他必须小心应对。
……
省纪委的调查逐渐深入，越来越多的证据浮出水面。财政宾馆项目被查出存在虚假招投标、虚开发票、套取财政资金等多项问题。部分项目负责人被带走调查，一些关键账目被封存。
与此同时，市纪委也介入协助，整个随远的官场仿佛被掀翻了一角，人人自危。
唐烨依旧保持冷静，他一边配合调查，一边暗中收集证据。他知道，真正的风暴，还未到来。
……
这天晚上，唐烨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唐县长，我是赵泽宇。”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而自信的声音。
唐烨心中一凛，随即淡淡回应：“赵总，久仰。”
“唐县长，我们素未谋面，但我对你早有耳闻。”赵泽宇语气平静，“你是个聪明人，做事也够狠。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做的事，可能会让你付出代价？”
唐烨笑了笑：“赵总，你是在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提醒。”赵泽宇顿了顿，“我知道你已经查到了一些东西，也知道你和张启明走得比较近。但你要明白，有些事，不是你一个人能改变的。”
唐烨语气不改：“那也要试试才知道。”
赵泽宇轻笑一声：“好，我欣赏你这种人。不过，我希望你能明白，有些棋子，不该动。动了，就收不回来了。”
唐烨沉默片刻，缓缓道：“谢谢提醒，但我已经没有退路。”
赵泽宇叹了口气：“那我们，就只能再见了。”
电话挂断。
唐烨望着窗外夜色，心中一片清明。
他知道，赵泽宇这是在试探他。而他，也必须给出回应。
……
第二天，唐烨召集林恒、万明等人开会。
“从今天起，我们要做两件事。”他开门见山，“第一，继续深挖财政宾馆项目的资金流向，尤其是与金鼎投资集团有关的部分；第二，我们要主动出击，把一些证据，提前送到该送的人手里。”
林恒一愣：“你是说，主动上报？”
“对。”唐烨点头，“我们不能被动等他们查，我们要引导他们查。只要方向对了，剩下的，就交给组织。”
“可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万明皱眉，“一旦被赵泽宇察觉，他们可能会反扑。”
“他们迟早会反扑。”唐烨语气平静，“但如果我们不主动出击，他们反而会以为我们只是虚张声势。”
林恒沉思片刻，点头：“我同意。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
“好。”唐烨站起身，目光坚定，“那就开始吧。”
……
接下来的几天，唐烨带领团队，将财政宾馆项目中发现的异常资金流向，整理成一份详尽的报告，并通过市纪委，正式提交给省纪委。
同时，他也通过市纪委的老李，将部分敏感信息，以“内部参考”的方式，送到了省纪委高层的案头。
这一招，果然奏效。
几天后，省纪委召开紧急会议，决定对财政宾馆项目展开更深入的调查，并将调查范围进一步扩大至省财政厅、省发改委等相关部门。
赵泽宇的名字，第一次被正式提及。
……
与此同时，赵泽宇也开始反击。
他通过省政协的关系，向省纪委施压，试图将调查范围限制在随远县，避免牵连到省城。
但这一次，省纪委的态度出奇强硬，坚持要一查到底。
显然，张启明那边，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
一天深夜，张启明再次约见唐烨。
两人在城郊的一家农家乐见面，环境清幽，谈话也少了顾忌。
“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要复杂。”张启明开门见山，“赵泽宇已经在省里活动，试图将这件事定性为‘基层腐败’，避免牵连到上层。”
唐烨点头：“他这是想把火压下去。”
“问题是，省纪委内部也有人支持他。”张启明低声道，“赵振华那边，也在施压。现在省纪委内部，已经分成两派。”
唐烨沉默片刻，缓缓道：“所以，你来找我，是想让我做什么？”
张启明看着他，目光坚定：“我想让你提供更有力的证据，把赵泽宇彻底钉死。”
唐烨微微一笑：“我早就准备好了。”
他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份厚厚的资料，推到张启明面前。
“这是过去三年，金鼎投资集团与多个项目的资金往来记录，包括与财政宾馆、城东新区、交通工程等项目的关联。”他语气平静，“还有赵泽宇与李国栋之间的通话记录、银行流水、以及一些关键证人的证词。”
张启明翻开资料，脸色逐渐凝重。
“你从哪弄来的？”他低声问道。
“有些是通过合法渠道，有些……”唐烨顿了顿，“是我自己安排的。”
张启明深深看了他一眼，缓缓点头：“好，我明白了。”
他合上资料，语气郑重：“我会在明天的省纪委会议上，正式提交这份材料。如果一切顺利，赵泽宇很快就会被立案调查。”
唐烨微微一笑：“那就看你的了。”
张启明起身，与他握手：“记住，别让火太大。”
“我明白。”唐烨点头，“我只会烧该烧的人。”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翌日，省纪委召开内部会议，正式对赵泽宇立案调查。
消息一出，整个随远乃至省城，震动不已。
唐烨站在办公室窗前，望着远处的天空，心中一片清明。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真正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