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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昀旭还没作声，蒋肃率先绷不住。
“什么意思？”
“你又背叛了楚国余孽？”
蒋渊低下头，用沉默回答了一切。
蒋肃感觉天都塌了。
“你这个逆子，先是背叛了萧国，最后又背叛了楚国余孽。”
“我都不敢想象，那些文人墨客提及你这逆子的所作所为，要写多少文章来骂蒋家？”
“蒋家真完了！”
“蒋家几代人积攒的口碑，全功亏一篑。”
“我们是家族罪人！”
“我无颜苟活于世，呜呜呜呜...”
蒋肃哭的歇斯底里，哭着哭着，就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
顺海嘴角抽抽，是真的开始同情蒋肃。
一辈子绞尽脑汁想当国舅爷，临到头被妻子坑，被儿子坑，落得一个全家覆灭的结局。
这叫什么？
人算不如天算。
命里有时终须有。
命里无时莫强求。
“皇上，要不要找个太医给他看看？”
皇上看了看地上晕死过去的蒋肃，把问题抛给了萧昀旭。
“禛儿说呢？”
萧昀旭侧眸，看着晕死过去的蒋肃，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
“蒋家作恶多端，让他自生自灭吧。”
“有道理。”皇上满眼点头，看向蒋渊。
“禛儿。”
“你把他带来，彻底击碎了蒋肃的幻想。”
“做的好！”
“父皇教得好！”萧昀旭侧眸看向蒋渊。
“蒋渊，你们蒋家数罪并罚，你有九条命都不够刑部判。”
“你还想让孤怎么网开一面？”
蒋渊愣怔一下，抬眸看着萧昀旭。
他记忆中，萧昀旭惜字如金，内敛无趣。
绝不是一个愿意与他浪费口舌的人。
除非还有事。
“只要太子殿下愿意给蒋家一个痛快，为蒋家保留一分体面。”
“罪民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萧昀旭很惊讶，蒋渊态度大变。
他思量片刻，问出心中憋了许久的疑惑。
“蒋渊，你娘找人杀害伍国公夫人和少夫人时，你知道多少？”
“什么？”蒋渊满眼惊讶，“你说，是我娘找人杀了伍梦...伍家女眷？”
萧昀旭有些惊讶，“你当真不知情？”
皇上比蒋渊还惊讶几分，忍不住问。
“禛儿，蒋夫人为何要杀伍家女眷？”
“三年前，蒋家和伍家可是姻亲呀！”
“因为嫉妒。”萧昀旭基本排除蒋渊嫌疑。
“还因为贪婪。”
“蒋家算准了，伍国公夫人死后，伍国公夫人回去战场。”
“或许打着拿捏甜甜的心思，不曾想，他们的谋算成了空。”
蒋渊无力反驳。
他去年想要与伍梦甜退亲时，就从他娘的眼中看到嫉妒。
可他想不明白，那时他娘贵为蒋国公夫人，为何会嫉妒？
“为何会嫉妒？”皇上也想不明这逻辑。
萧昀旭没回答。
他一挥手。
很快有人将受刑后的蒋夫人拖了出来。
蒋夫人被关在天牢几个月，受尽苦楚，骨子里仅有的不甘，也在守卫的折磨下，所剩无几，形同走肉。
“上官氏！”
“孤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作答，若是敢耍心机，孤就命人将你爱子的牙齿也拔掉。”
听见‘爱子’这两个关键字，上官琴猛然抬头，这才发现跪在地上的人是蒋渊。
她满眼不敢置信，挪动着膝盖，一点一点移到蒋渊跟前。
伸出形同枯树枝的手，抹上蒋渊的脸。
“渊儿？”
“你是渊儿？”
“我的儿呀，才短短几个月，你怎么会头发白了一大半？”
“...娘!”蒋渊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流。
“我的儿呀！”上官琴一把抱住蒋渊，拍打着蒋渊的后背。
“你不是去投靠你表兄了，怎会在此？”
蒋渊心中有苦说不出，哽咽着流泪。
“行了！”顺海看出皇上的神情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