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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大的VIP病房，床也是双人床。
齐商衍以为余筱会拒绝，她嗯了声，去洗手间稍微洗漱后，脱掉外套上了床。
人躺在旁边，熟悉的气息和温度，让齐商衍的心再次清晰猛烈地跳动着。他关了灯，躺下去，伸手把余筱往自己怀中带。
久违的贴感，让齐商衍整颗心都放松了下来。
他的唇贴在她的后颈上，余筱不适应地缩了下，“我不做什么。”
余筱保持姿势不变，“我知道你不会。”
齐商衍轻轻一声哼笑：“对我那么自信？”
“这是医院，你也算半个医生，你能起得来？”
见她说得那么直白，齐商衍乐了。“起不来。”
“那能不能睡觉了？”余筱声音闷闷，带着困意。
“好。”齐商衍搂她更紧了几分，闭上眼，与她同眠。
这一觉余筱睡得很沉，难得安逸。醒来时，天蒙蒙亮。她一动，腰间的手臂又缩了下。导致她无法正常坐起来，她别过脸去看齐商衍，浓密睫毛下双眼没有睁开，薄唇恢复淡淡血色。
“齐商衍，松开。”
齐商衍闷沉回应：“现在不是还早吗？”
余筱说：“我要去洗手间。”
齐商衍这才撒开手，还不忘说：“记得回来。”
“回你妹。”
难得听见她爆粗口，齐商衍懒懒勾起唇角。
洗漱完的余筱站在那里，对着已经气色好很多，坐起来的齐商衍说：“我去看看娜娜和李阿姨。”
“那你等等我，我也去。”
话音一落，齐商衍掀被下床，走进洗手间时，对她重复：“等我一起，不许自己走。”
余筱无奈道：“行。”
他安心进去洗手，余筱背靠墙壁，刷手机等待。
翻阅微信信息时，她很快就发现在昨晚十二点多时，杨君找过她，很有礼貌的一句话。
【余小姐，今天能跟你约个见面时间吗？关于赤金第二版。】
【欧阳教授跟你讲的未必是全面的。】
余筱：【今天中午十二点七号茶社见。】
信息发完，她把聊天信息删除掉。
戴熏娜很争气，提前度过危险期，人已经转入普通病房，只是现在睡得多醒的时间少。
她和齐商衍来到病房时，李阿姨还趴在床边睡觉。
她对声音非常敏感，听见脚步声就醒了过来。发现是余筱和齐商衍，起身微笑：“余医生，齐先生，你们那么早就来了。戴小姐的情况很好，没有什么事的。”
余筱走上前，把李阿姨上下打量，“李阿姨，您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
李阿姨唇角弯弯，拍拍余筱的手背：“我没事，我很好。”
“您的身体吃不消。”余筱认真道。
“这里就是医院，要是有什么事的话，我随时可以叫医生。而且是余医生你给我做的手术，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的。”说时，她巧妙转移话题，把余筱拉到床边。“余医生，你是来看戴小姐的，那你看，我去洗漱一下。”
余筱拿她没辙，见她进洗手间后，对齐商衍说：“这样下去不行。”
齐商衍点头：“我来安排。”
话落间，他垂看病床上的戴熏娜，并发现她正抓住余筱的手指，顿时眼前一亮：“醒了吗？”
余筱弯腰下去，观察戴熏娜在转动的眼珠子，对齐商衍点点头。
齐商衍站在另一边。
戴熏娜慢慢睁开眼，氧气罩里的嘴也随之慢慢张开。她先看的是余筱，嘴唇上下一动，是在喊她。
余筱降低声量：“娜娜很勇敢。”
她用最大的力气抓紧余筱的手指，眼皮掀动好几次，仿佛是有什么话要告诉她。
余筱察觉到了。
下一秒，她抬头：“我要检查一下娜娜的伤口，你先出去。”
齐商衍察觉到什么，点点头，转身先出去。
人没了后，戴熏娜又抓紧了下。余筱整个人往下压，并摘掉她的氧气罩。“你想跟我说什么是吗？”
她抿唇，点头。
看她现在的状态，余筱有种错觉，似乎从戴熏娜的眼里看出几分清晰感，那是属于成年人的感觉。
她把耳朵贴在戴熏娜的唇边。
“吴，九。”
“小，心。”
“不，要，告，诉，哥，哥。”
吴九？
这是余筱第一次听见的名字，娜娜绝不会平白无故说出这个名字。而且还是在如此清醒的状态之下，她看她，“娜娜？”
戴熏娜说完那三句话后，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她观察旁边的仪器数据，全都是稳定的，她才松口气。给戴熏娜重新戴上氧气罩，她默默把这个名字记下。
平静走出病房，齐商衍走上前：“怎么样？”
余筱点头：“放心，没事。就是伤口有点难受，你也知道开刀后肯定会这样。娜娜还是孩子心智，会更加敏感些。”
这理由，齐商衍是信的。
戴熏娜第一次动这样的大手术，难免醒后会有些反常行为。
“那现在没事了？”
“嗯，又睡过去了。”余筱说，“我们先回去吧。”
齐商衍点了下头，余筱又跟李阿姨说了几句话，这才陪着他上去。
吃过早餐，医生查完房，齐商衍新一轮挂上药水，余筱就动身离开。
正好与宋知华错开时间。
她带着老马大包小包进来，左右一看，“筱筱呢？”
齐商衍看她这架势，眉头一皱：“刚走，您怎么带那么多东西给我，我在这里又住不了几天。”
“我给筱筱的呀。”宋知华无语地看向儿子，“你要什么要。”
“？？”
老马笑着解释：“这段时间余小姐太辛苦了，夫人又得知余小姐昨晚在这里守夜，所以特地准备了好多补品给余小姐。喏，连补汤都是夫人凌晨起来熬的呢。谁知道没赶上碰见余小姐。”
宋知华往沙发一坐，失望的问：“筱筱这是又去忙什么了？”
齐商衍也算是感受到一回偏心的滋味了，“她需要回城堡那边陪东方家主，估计还得去公司一趟。”
宋知华听着就心疼，抬头看儿子坐在那里挂水，忍不住教训：“你说说你，要是前段时间好好养伤的话，还能有现在住院这回事吗？你的伤早好了，那就能帮筱筱分担点事情，她也不至于那么忙碌。”
齐商衍被说得一下子沉默了。
行，确实也是他的错。
老马好像帮他说话：“夫人，您也不能全怪少爷。这段时间少爷也是很忙碌的，又是老爷子，又是戴小姐，还要提防徐家钻空子，然后医院又出事。少爷和余小姐都忙，都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