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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鸲鹆鸲鹆,往歌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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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道帖经,里面出了九道“倒拔题”。
    难度不可谓不高,但陆北顾认真思索后,都一一答了上来,并确认无误。
    实际上,人搜索记忆时的初次反应,往往都是正确的。
    他很相信自己的记忆力,在确认之...
    陆北顾回到住所后,依旧心潮澎湃。今日的种种际遇,从苏洵的认可到与那些士子的意外冲突,都让他意识到,自己在嘉州的日子注定不会平静。然而,他并不畏惧这些挑战,反而更加坚定了内心的信念。
    次日清晨,阳光洒满庭院,陆北顾坐在书案前,翻阅着昨日苏洵赠予的《史记》。这部经典之作,字里行间充满了司马迁对历史的深刻洞见,令他沉浸其中难以自拔。忽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谁?”陆北顾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走向门口。
    门外站着的,是苏辙。他手持一封书信,脸上带着几分急切。“陆兄,家父让我将这封信转交给你。”
    陆北顾接过信件,发现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正是苏洵的手笔。他迅速拆开信封,仔细阅读起来:
    “北顾贤侄见字如面:昨夜论道之后,吾深感汝之才识远超常人。然天下英才多遭妒忌,此乃千古不易之理。今有要事相告,望汝务必谨慎行事。近日闻得有人暗中搜集汝过往言行,似有意图加害。吾虽不知其幕后主使为何人,但料想此人必怀叵测之心。为防万一,请勿轻易涉足陌生之地,亦莫与来历不明之人深交。若遇危难,可速至我家暂避。切记,学问之道虽贵于分享,然亦需明辨是非,择善而从。愿汝平安无虞,来日再续雅谈。”
    读罢信件,陆北顾眉头微皱。他未曾想到,自己仅仅因为一场论辩便引来了如此关注。虽然心中并无惧意,但他也明白,身处乱世,才华横溢者往往容易成为他人眼中的威胁。
    “苏兄,多谢令尊提醒。”陆北顾将信件折好,郑重地还给苏辙,“不过,我倒不认为这些人能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毕竟,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苏辙听后微微一笑。“陆兄果然豁达。不过家父所虑并非全无道理。嘉州虽小,却也不乏权势熏天之人。他们若真欲为难于你,恐非易事应对。”
    陆北顾点头表示理解。“我会留意的。请代我向苏公致谢,他的关怀之情,晚生铭记于心。”
    送走苏辙后,陆北顾重新坐回书案前,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既然已经察觉到潜在的风险,那就更不能让这些干扰影响到自己的计划。他决定先完成一篇关于唐宋变革的文章,以回应梁娴等人昨日提出的议题。
    提笔之际,陆北顾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历史画卷:从安史之乱后的藩镇割据,到五代十国的分裂动荡,再到赵匡胤黄袍加身建立大宋……这一段波澜壮阔的历史,既是国家命运的转折点,也是无数文人墨客探讨的焦点。
    经过数个时辰的潜心创作,他终于完成了这篇文章。全文洋洋洒洒数千言,既剖析了唐代后期政治经济制度的弊端,又揭示了宋代初期如何通过改革逐步稳定局势。文章结尾处,他写道:“因革损益,古今一理。治国安邦之道,在于顺应时势、推陈出新。若固守成规,则难免重蹈覆辙;若勇于变革,则或可化险为夷。”
    写毕,陆北顾长舒一口气,将文章仔细收起。他知道,这篇文章不仅仅是一次学术探讨,更是一种立场的宣示??无论面对何种困境,都要秉持初心,不断追求真理。
    午后,陆北顾按照约定前往城南的一座书院讲学。这是他近期的一项重要活动,旨在与更多年轻人分享自己的见解。书院内早已聚集了不少学子,他们听说今日的主讲人是昨日在苏家大放异彩的陆北顾,纷纷怀着期待的心情等待着。
    当陆北顾步入讲堂时,全场顿时安静下来。他走上讲台,环视四周,目光温和而坚定。“诸位同窗,今日我们不妨从一个简单的问题开始:何谓‘变’?”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这个问题看似寻常,实则蕴含深意。
    陆北顾继续说道:“世间万物,无不在变化之中。人事兴衰、王朝更替,皆因应时而变。然而,变并非盲目为之,而是基于对现状的深刻认识与反思。正如树木枯荣,需要经历春华秋实;河流奔腾,也需要遵循地形地貌。只有懂得顺势而为,方能在风云变幻中立于不败之地。”
    随着他的讲解,原本寂静的讲堂渐渐变得活跃起来。学子们踊跃发言,提出各种疑问,而陆北顾则一一解答,条理清晰,逻辑严密。他引用典故,结合实际,使得原本晦涩难懂的道理变得生动有趣。
    就在此时,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突然出现在讲堂外。他神情严肃,目光扫视全场,最后落在陆北顾身上。
    陆北顾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存在,却不露声色,继续专注于讲课。直到下课铃响,他才缓缓走到那人面前,拱手施礼:“不知大人驾临,有何指教?”
    那男子冷哼一声,语气略显傲慢:“陆北顾,本官奉命前来查证你的身份。据说你近来在嘉州颇为活跃,甚至引起了某些高层的关注。为免误会,希望你能配合调查。”
    陆北顾神色不变,从容答道:“晚生不过是求学问道之人,从未做过任何违法之事。若大人需要了解情况,晚生自当如实相告。”
    随后,他跟随那名官员来到一处偏僻的房间。经过一番盘问,陆北顾始终态度谦逊,回答得体。最终,那官员似乎并未找到什么破绽,只得悻悻离去。
    尽管这次突如其来的质询令人感到一丝压抑,但陆北顾并未因此动摇。他深知,在这个充满机遇与危机的时代,唯有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坚定的信念,才能走得更远。
    当晚,陆北顾再次拜访苏家。苏洵听完他的经历后,感慨良多。“北顾啊,你年纪轻轻,却已历经诸多磨砺。这正是上天赐予你的考验。只要坚持正道,终会迎来属于你的辉煌。”
    陆北顾感激地点点头。“苏公教诲,晚生铭记于心。未来之路或许荆棘密布,但我相信,只要有志同道合的朋友相伴,定能克服一切困难。”
    苏洵哈哈大笑。“好!好!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从今往后,我们便是真正的知己了!”
    从苏家归来后,陆北顾并未急于休息,而是将今日发生的一切细细回顾了一遍。他意识到,自己的才华虽然得到了认可,但也因此成为了某些人眼中的威胁。这种矛盾让他更加明白,未来的道路注定不会平坦。
    夜深人静时,他独自坐在窗前,望着满天繁星陷入了沉思。这时,一封来自远方的书信被送到了他的手中。这封信出自一位旧友??张子安,他曾与陆北顾一同在京城求学,后来因故返回故乡。信中提到,朝堂之上近来风声鹤唳,许多文人士大夫因为政见不合而遭到排挤,甚至有人因此丢官罢职。
    “北顾兄,”张子安在信中写道,“我深知你胸怀大志,但眼下局势复杂,还请务必谨慎行事。若有机会,不妨暂避锋芒,待时局稳定后再图大业。”
    读完信件,陆北顾心中五味杂陈。他并非没有考虑过这些风险,只是始终认为,真正的学问不应局限于个人安危,而应服务于天下苍生。然而,张子安的提醒却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处境。
    次日清晨,陆北顾决定前往城外的一处古寺静心。这座寺庙名为灵隐寺,位于嘉州城南的一座山脚下,环境清幽,是当地士人常去的修身养性之地。他希望借助这片宁静的天地,暂时摆脱尘世纷扰,理清思绪。
    一路上,秋意渐浓,树叶随风飘落,为大地铺上一层金黄的地毯。陆北顾缓步前行,耳畔传来阵阵鸟鸣,令人心旷神怡。当他抵达灵隐寺时,天色已近正午。
    寺内的主持法明大师早已听闻陆北顾的大名,特地亲自迎接。“陆施主,老衲久仰大名。今日得见,果然风采非凡。”法明大师微笑说道。
    陆北顾连忙回礼。“晚生初来乍到,不敢劳烦大师相迎。只因近日心绪不宁,特来此地寻求片刻安宁。”
    法明大师闻言,微微点头。“世间万物,皆有因果。施主既然心中存疑,何不向老衲倾诉一二?或许能有所启发。”
    于是,陆北顾将自己近期的经历以及内心的困惑详细道出。法明大师静静聆听,不时点头示意。待他说完后,大师缓缓开口:“陆施主,你所面临之困境,实乃人生常态。才高者易招忌,志大者多受阻。然则,此等磨砺亦是成长之契机。正如那松柏,唯有经历霜雪洗礼,方能愈发坚韧。”
    陆北顾听后若有所悟。“大师的意思是,无论外界如何变化,我都应坚守本心,以不变应万变?”
    法明大师颔首笑道:“正是如此。施主既怀济世之志,便不可因一时挫折而退缩。所谓大道至简,关键在于持之以恒。只要心存善念,行止有度,纵使前路坎坷,亦能柳暗花明。”
    两人交谈良久,直至夕阳西下,陆北顾方才告辞离去。临别之际,法明大师赠予他一本佛经,并嘱咐道:“此书虽非世俗学问,却蕴含诸多智慧。望施主闲暇之时,细细品读,或可助益。”
    回到住处后,陆北顾翻开那本佛经,发现其中竟有不少内容与儒家思想相通。例如,关于“仁爱”与“慈悲”的探讨,看似不同,实则殊途同归。他不禁感慨,知识并无界限,关键在于如何融会贯通。
    接下来的日子里,陆北顾依旧坚持每日讲学、写作,同时更加注重与周围人的交流。他发现,通过分享自己的见解,不仅能够帮助他人,也能让自己获得新的灵感。例如,在一次与崔文?的讨论中,他们共同分析了宋代科举制度的利弊,提出了不少改进意见。
    与此同时,他也开始留意那些可能对自己不利的人和事。尽管并未直接对抗,但他通过巧妙的方式化解了一些潜在的危机。比如,有一次,一名自称是某位权贵门生的士子故意刁难他,要求就某一历史事件当场辩论。陆北顾并未急于反驳,而是先肯定对方的部分观点,再循序渐进地阐述自己的看法。最终,那位士子不仅无话可说,反而对陆北顾的胸襟表示钦佩。
    随着时间推移,陆北顾的名声逐渐传遍嘉州。越来越多的人慕名前来请教,其中包括一些地位显赫的官员。这些人起初或许只是出于好奇,但在与陆北顾深入交流后,无不对其才华和品德感到折服。
    一日,一位年长的官员特意邀请陆北顾到家中做客。席间,这位官员坦言道:“陆公子,老夫听闻你的事迹已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老夫有一事不明,为何你宁愿留在嘉州,而不愿前往京城谋求更大发展?”
    陆北顾微微一笑,答道:“大人误会了。晚生并非不愿入仕,而是认为时机未到。学问之道,贵在积累。若贸然追求功名,恐难真正造福百姓。况且,嘉州虽小,却也是民情丰富之地。在此地历练,或许比匆匆赶赴京城更有意义。”
    这番话令那名官员频频点头。“好!好!老夫终于明白,为何你能在短短数月内赢得如此多人的认可。看来,你确实是一位难得的英才。”
    就在陆北顾以为一切正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平静。一天夜里,他突然接到消息:苏洵病倒了。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让他立刻动身赶往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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