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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付雷。”
肌肉壮汉的影像挥拳击碎了一面墙。
“‘原始野性’，15秒无敌时间，之后会虚弱。”
黎鸢注意到演示中付雷使用能力后跪地吐血的画面，皱眉道：“副作用这么大？”
“所以一般留作保命用。”祁因快速切换。
“朱雀，尉迟恭雪。”
红发女子的影像温柔地抚摸一名受伤玩家，对方伤口立刻开始愈合。
“‘女神祝福’和‘恶毒诅咒’，一个副本各能用一次。”
最后是蜷缩在黑衣中的少年。
“玄武，崔晏。”
影像显示他将手按在另一名玩家背上，两人同时被透明屏障笼罩。
“‘守护之力’，能抵挡一次致命伤。”
黎鸢盯着崔晏的影像出神，她在【野兽园区】里好像没见崔晏使用过能力，也不知道分开后他们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玉姐怎么样了？刚哥还活着吗……
“重点是这里。”
祁因调出一段加密数据。“所有S级玩家在获得能力前，都经历过‘临界点’，通常是生死关头爆发的潜能。”
画面显示尉迟恭雪在被怪物刺穿腹部时突然释放出红光，付雷则在濒临坠落悬崖时肌肉暴涨。
“你的临界点还没真正到来，但根据数据，SS级能力者应该会有两次临界点。”
黎鸢认真听着。
祁因打了个哈欠，投影随之关闭。“已经凌晨三点了，明天还要训练，先睡吧。”
他从柜子里扯出两条毯子，一条扔给黎鸢，工作室的洗发椅放平后勉强能当床用。
两人各自躺下，黑暗中只有空调运转的轻微声响。
“祁因，为什么帮我？”
沉默良久，祁因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因为…你是我见过最像‘人’的玩家。”
黎鸢不解地转身，借着窗外月光看到祁因侧卧的背影，他的肩膀微微耸起，像个防备攻击的刺猬。
“大多数人进入朝歌后，要么变成杀戮机器，要么变成怕死的懦夫……但你还记得在【七天】副本里吗？你没有在生死关头抛弃我这个无关紧要的NPC。”
黎鸢怔住，她几乎忘了那个细节，当时只是本能反应，没想到祁因记得这么清楚。
如果祁因知道她在那个副本里把无辜的“诡诡”推出了房门，会作何感想？
第二天，清晨的体能训练刚刚开始，祁因趁黎鸢做热身动作的空当去买水。
祁因刚走一会儿，黎鸢就开始走神。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游戏里的组合拳在现实中是否适用？
她探头探脑地打量四周，没人看她。
假装训练，然后模仿游戏人物的组合拳，动作逐渐加快，几乎是一气呵成。
最后摆一个结算的pose。
“呼……”
“手臂抬高5度。”突兀的声音插入进来，带着独特的冷调。
黎鸢回头，宇文舟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
“你……”
想起自己刚才的中二行为，心里一阵尴尬：王德发！他刚才不会都看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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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手指纠正她的姿势，“这个角度才能有效格挡敌人的直拳。”
黎鸢浑身一僵，“但是…我觉得这样更顺手。”
宇文舟嘴角绷紧，镜片后的灰眼睛眯起。
“‘觉得’是弱者用词。”
黎鸢扭头装作没听见，偷偷模仿宇文舟刚才的神态：觉得～是弱者用词～
祁因拿着两瓶功能饮料回来，看到宇文舟先是一愣，然后扯起笑脸。
“宇文前辈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监督训练。”
宇文舟看都没看他，目光锁定黎鸢汗湿的鬓角。“朝歌不养废物，尤其是靠运气拿到SSS评价的。”
黎鸢接过祁因递来的饮料，吨吨吨地喝了一大口，抹抹嘴巴。
“那您可要失望了，我运气一向很好。”
宇文舟突然伸手拍掉她的水瓶，液体溅了一地。
“副本里没人给你递水。”
“你。”祁因刚要发作。
黎鸢按住他的手臂。“所以前辈要亲自示范吗？”
整个训练场的玩家都悄悄放慢动作，偷瞄这场对峙。
宇文舟缓缓摘下眼镜，折叠好放进胸前的口袋。
接下来的半小时成了单方面碾压。
宇文舟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得像机器，明明看上去瘦削的身材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黎鸢勉强挡住前三招，第四招就被撂倒在地。
“反应速度S级？系统出错了吧。”宇文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呼吸都没乱。
祁因冲上来扶起黎鸢，打抱不平道：“她才训练几天！您这分明是——”
“是什么？”宇文舟重新戴上眼镜，“实话实说？”
他转身离开前丢下一句，“明天同一时间，我希望看到进步。”
“变态！”祁因对着背影比了个中指，“他就是故意——咦？你这里在发光？”
他忽然凑近黎鸢的脖子。
黎鸢摸向锁骨，果然感受到熟悉的温热。
祁因倒吸一口气，“临界点，你的能力在觉醒！”
下午的精神训练，黎鸢集中精力尝试触发那种感觉。
祁因设计了新方法：他站在三米外朝她扔软球，黎鸢要用“意念”改变球的轨迹。
“鸢子，看球！”
“啪！”
黎鸢出于本能反应地用手接住了球。
祁因看得一脸懵逼，“你干嘛呢？”
黎鸢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有点紧张。”
不出意外，前二十次全部失败，黎鸢被球打得快要炸毛，但是越是这种时候越要稳住心态。
“休息会儿吧。”祁因担忧地看着她苍白的脸色。
“再来。”
第二十一个球飞来的瞬间，黎鸢锁骨处突然灼烧般疼痛，她眼前一黑。
“黎鸢！”
祁因的惊呼声中，软球在距离她面部十厘米处突然悬停，像是撞上无形墙壁，然后“啪”地弹开。
整个训练场一片寂静，所有玩家都瞪大眼睛看着黎鸢。
训练结束后，黎鸢和祁因并肩走向餐厅，夕阳的余晖透过走廊的玻璃窗洒进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你今天那招意念挡球简直绝了！”祁因兴奋地比画着，“你没看见周围人的表情，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黎鸢揉了揉太阳穴，精神力透支的眩晕感仍未消退。“但我只能做到一瞬间，而且现在头还疼。”
祁因推开餐厅的门，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多吃点，补充能量。”
餐厅里人声嘈杂，黎鸢总觉得有一道目光黏在自己背上。
回头，只看见几个正在交谈的玩家，没有人特别关注她。
“怎么了？”祁因端着餐盘问道。
“没什么。”黎鸢摇摇头，接过餐盘，“可能是我太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