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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静妃起身,半是欣喜。
这事还真让人为难了,方明过去入座后,都没法开口。
来的路上,他想了很多问话方式,话到嘴边又梗塞了。
静妃替他倒了一杯茶,然后在旁边站着。
“那四个女人的身上,果然有跟你一样的痕迹。你们进宫来,只是为了监视朕么?”
“教主是这么说的,但我以为事情没那么简单,我自己也经常想这个问题,可我猜不透。也许,是教主未雨绸缪,还没想好应该怎么做吧。”
“那么,你确定血红也是天理教的?是你们教主关听风派来的?”
静妃低声说:“陛下,臣妾和红贵妃娘娘,不是一起进来的,只是一种大胆的揣测,她若不清楚我们的身份,怎么会那么巧,正好我们六个人都来了呢?”
这就是方明的疑惑之处啊,但要让他怀疑血红,实在是很难办到。
“陛下,也许是臣妾想多了,可如果……红贵妃的身上真有那种痕迹的话,那她一定就是天理教的人。”
是啊,如果真的发现了痕迹,方明又情何以堪呢。
静妃跪下来:“陛下,臣妾从未在您面前指认过贵妃娘娘,因为臣妾不确定,很多事又无法解释,您贵妃天子,一定有自己的衡量,臣妾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
早晨,血红到御书房时,方明就在这里。
他一夜没睡,在看奏折。
“相公,我怎么找不到静妃了,问太监,太监也不知道。还有啊,昨天晚上,你去容妃那边,把另外三个人也叫过去了,让她们宽衣解带,你又不临幸,这是为什么?”
方明平静的望着血红,难以启齿。
他说:“咱们认识快三年了吧?”
“对啊,我刚认识你的时候,还是个刺客,当时咱俩可没少闹别扭,你怎么突然怀旧起来了?”
“没什么……我只是……血红,你对天理教是怎么看的?”
血红放下早点,沉思道:“天理教未必完全就是恶毒的,那个和尚虚生就不坏,他还是武林神话呢,跟我师傅齐名。我觉得吧,天理教本身并不坏,坏的是操控它的人。”
的确是真理,皇帝坏,朝廷就坏。
“血红,这么久了,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瞧你说的,咱们是夫妻,孩子都有了,还客气什么。”
“我找其他女人,你不生气么?”
“哪有不生气的,我也没那么大方,但我是你的女人,你是皇帝,要延绵子嗣,这是国家的幸事,我能自私么?”
方明笑嘻嘻的:“我想你了,今天晚上,咱们去青华宫沐浴,行么?”
“行,你是我丈夫,我听你的,不过你也真坏,扒了人家的衣裳,又甩手走人,太侮辱人了。”
便在这天晚上,夫妻二人在青华宫中沐浴。
方明与血红温柔缠绵,其实是想看看,她身上有没有那个痕迹。
还真有,就在后脖子上。
以前方明只顾着恩爱了,哪里会注意到这么细致。
毕竟江湖儿女身上有点伤疤,也不足为奇。
看到痕迹的那一刻,他心凉了半截。
“相公,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方明托腮,脑袋要炸开了。
“没事,我有点不舒服。”
“传太医?”
不必了,是心里不舒服。
现在看来,静妃说的全是真的。
方明忧心忡忡:“血红,你是不是一直有事瞒着我。”
“瞒着你?什么事?”
血红是凌云窟弟子,离开剑魔以后在江湖上混了几年,同方明的认识,不过是一种偶遇,这点是可以确定的。
既然是偶遇,那血红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他。
而那时候,方明也不是什么皇帝,只不过是占据了齐国的猎户。
他也不会全听静妃的。
血红绝没有谋害方明之心,因为二人出门在外的次数很多,一个女人想要谋害一个男人,而且男人还毫无防备,她会有无数次的机会下手,一刀而已。
“血红,你脖子后面的伤痕是怎么回事?”
“后边?”
血红伸手摸了摸:“哦!这是我曾经在凌云窟练功的时候,与二师姐切磋剑法,不小心弄伤的,差点把我脑袋给切下来,为这件事,师姐被师傅罚跪了半个月呢。”
“你选的那六个女人,包括灵妃在内,都不是善茬。”
丈夫这么说,血红就闹不懂了:“什么意思?除了灵妃之外,其他人怎么了?”
“她们有可能都是天理教的人。”
“哦?怎么看出来的?”
“她们身上,都有跟你一样的痕迹。”
终于,方明还是说出来了,总归要提的。
血红发呆片刻,再次摸了摸脖子后头的痕迹,猛地想起了什么:“相公,你……你怀疑我是天理教的?”
她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方明:“我跟你走南闯北,出生入死,你现在居然怀疑我?我还替你生了个儿子!方明,都说皇帝疑心重,还真没错啊,你连我都怀疑?!”
“血红,我……”
过分!
血红气的推开他,抓起衣服就走出浴池:“方明,你想废了我就直说,我带着儿子离宫!我可不是那种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我也不会求着你让我留下!”
“你别激动啊,听我说。”
“滚蛋!”
老婆气跑了,留下方明一脸无助。
话才起个头,她反应就这么大,是不是方明太心急了呢。
离开青华宫后,他想去御书房的,刚走到门口,见看见宁心在门口等,脸色很差。
“宁心?”
“我找你有事。”
说着,宁心冲方明的太监一个冷眼:“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她对方明也很不爽,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宁心,这时候可是火上眉梢了。
“你欺负血红了?”
“没有啊。”
“那她怎么会闹着要走?”
“走?!”
“你到底跟她说什么了?血红可是我的好妹妹,她可以为你连命都不要,你还要当负心汉么?方明,你以为自己当了皇帝,就可以抛弃曾经的女人?”
冤枉死人了,不是这么一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