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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不止是偷车贼
伯尼向小莫雷诺索要他那两位朋友的住址。
小莫雷诺有些犹豫。
弗兰克·莫雷诺替他回答,直接说了两个地址,精确到门牌号,还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两家的情况。
他虽然没看见那晚跟小莫雷诺在一起的人是谁,却能猜得到。
这两个地址住着的是他的朋友兼同事。
小莫雷诺跟他们两家的孩子从小一起长大,向来形影不离。
偷车出去「兜风」这种事,十有八九就是他们三个乾的。
伯尼问小莫雷诺:
「是他们吗?」
在弗兰克·莫雷诺的目光注视下,本来还打算为朋友打掩护的小莫雷诺只能点头承认。
西奥多问弗兰克·莫雷诺:
「你车上有丢什麽东西吗?」
弗兰克·莫雷诺摇摇头,但脸色并不好看:
「没有,但那个该死的偷车贼把我的车搞得一团糟!!」
他平时很爱护这辆车,每个星期都会清理一次车子,把车内外擦得乾乾净净。
但那天领到车时,他几乎都不敢认那是自己的车子了。
整个车子都散发着臭烘烘的味道,好像一个星期没倒过的垃圾桶。
车坐椅上不知撒了什麽东西,留下一个圈一个圈的褐色印记,还黏糊糊的。
地上丢着两只空的玻璃可乐瓶,中控台上戳着几只半截香菸,香菸在上面烫出一个个圆圆的疤痕。
菸灰,食物残渣,泥土随处可见。
伯尼想到上午看过的7-Eleven便利店,问弗兰克·莫雷诺:「香菸是什麽牌子的?」
弗兰克·莫雷诺脱口而出:「切斯特菲尔德!」
他很确定就是切斯特菲尔德香菸,因为这个牌子的香菸很便宜,而且劲儿大,是广大蓝领工人的最爱。
他年轻时就抽这个,现在他们工地上的许多工人也在抽这个,他也会随身携带这个烟,方便跟工人打交道。
他对切斯特菲尔德香菸非常熟悉。
西奥多跟伯尼又去见了小莫雷诺的两个朋友。
这两人并不像小莫雷诺那麽幸运,他们当晚「兜风」回来,被父母抓了个正着。
弗兰克·莫雷诺的车子失窃时,他们正被父母盯得死死的。
结束对这两人的问话,时间已经临近下班。
雨不知什麽时候停了,只是阴云尚未散去,依旧灰蒙蒙的一片。
西奥多跟伯尼驱车返回司法部大楼,途经国会山时差点儿被堵在那里。
好在已经临近傍晚,最拥堵的时间段已经过去。
他俩回到地下一层办公室时,比利·霍克跟奥马利警探也刚回来不久。
他们从AT&T公司拿到了那通报警电话的来电号码。
由于是跨州通话,查找过程非常顺利。
伯尼叫停了比利·霍克的汇报:
「跨州通话?」
「电话不是来自弃车地点附近的?」
比利·霍克点点头:
「不是,电话是通过一部公用电话亭打出的,电话亭在D.C西北区,乔治华盛顿大学旁边一家杂货店门口。」
「除非这人长了一双千里眼,才能从D.C西北区看到马里兰州去。」
奥马利警探看了他一眼,接话道:
「我们到电话亭那里看过,电话亭就在街头,有很多人使用。调查起来非常困难。」
「我们问过杂货店店员,他告诉我们每天至少有一百个学生用过那部电话。」
三人看向西奥多。
西奥多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车子是8日凌晨丢的,8日下午就被人发现。」
「报警人在电话里精确地报出了弃车地点。」
「但弃车地点很偏僻,其实很难被发现。即便我们拿到地址,找起来也很困难。」
「而且我们在马里兰州州警那里看见的失窃车辆,几乎都有被拆过的痕迹。」
「州警也提到过,几乎所有的报警人都会把车子拆到拆无可拆,才会选择报警。」
「但这个报警人并没有对失窃车辆进行拆解,而是让车子保持完好地被州警拖回去。」
西奥多停顿片刻:
「报警人很可能就是偷车贼。」
办公室内陷入短暂的安静。
这算是一个重大的发现了。
尽管这个案子目前来看还很小,偷车贼只是偷了两辆车,开出去逛了一圈就弃车离开。
他甚至还会主动报警。
但在西奥多如此大张旗鼓的折腾之下,这个小小的偷车案好像已经变成了什麽了不得的大案。
伯尼打破沉默。
他把他跟西奥多这边的调查进展也说了一遍。
西奥多展开分析:
「4月1日晚11:30到11:40之间,偷车贼盗走巡逻警车,开至马里兰州罗德尼路尽头,弃车离开。」
「4月8日凌晨,偷车贼盗走一辆民用黑色雪佛兰,开至安那卡斯蒂亚河边遗弃。」
「第二辆车被盗走时车钥匙就在上面,跟巡逻警车被盗时情况相似。」
「偷车贼可能并未掌握偷车技巧。」
伯尼打断他的分析:
「偷车其实很简单。」
见众人看向自己,伯尼停顿了一下,向众人讲解如何盗窃车辆。
只需要一只衣架跟一节铁丝即可。
他还对这种盗窃方式做出评价:
操作简单,上手容易,可能刚开始成功率不高,但掌握手感后成功率会陡增。
奥马利警探跟比利·霍克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怪异。
虽然作为警员,对一些常见的违法手段有所了解是很正常的事,但像伯尼这样过于了解的,就有点儿不正常了。
奥马利警探已经开始用探究的目光打量伯尼,并时不时转头看向比利·霍克。
西奥多倒是对伯尼会这些丝毫不感到意外。
他修正自己的分析:
「偷车贼当时可能并未掌握偷车技巧,或者手段生疏,这让他不得不选择有车钥匙的车开走。」
「偷车贼在偷巡逻警车时应该是初次作案,他很紧张,感觉很刺激,把车开到罗德尼路尽头后立刻弃车离开。」
「但盗窃第二辆车时,他就从容了许多。」
「偷车贼在车上度过了不短的时间,留下一大堆垃圾,才从容离开。」
「他没有清理车子,甚至在4月8日下午主动联系马里兰州州警,汇报失窃车辆具体位置,引导警方找到警车。」
「偷车贼丝毫不担心警方找到他。他甚至隐隐渴望警方能逼近他。」
他强调道:「这是一次重要的心理转变。」
「在这之前,偷车贼只是盗走车辆,体验到犯罪的刺激感后会立即脱离犯罪现场,避免被警方抓到。」
「但在4月8日下午这通报警电话后,偷车贼的心理状态已经发生了改变。」
「普通的犯罪已经无法满足他,他需要警方逼近他。」
「他认为自己能够跟警方抗衡。」
「他甚至认为警方无法打败他。」
「他需要警方发现他的犯罪行为,进而引起警方的重视。」
「他需要警方不断逼近他,追查他,带给他更紧张的刺激感。」
「他想要告诉警方,他是与众不同的。他比其他罪犯都更厉害。」
「这是个有强烈表演欲望的偷车贼,他渴望被关注,渴望被重视。他希望能成为警方的焦点。」
伯尼已经掏出本子开始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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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霍克慢了一步,正在奋笔疾书,努力追赶西奥多讲述的进度。
奥马利警探眉头紧锁。
他完全无法理解西奥多描述中的偷车贼是在干什麽。
他感觉这人脑子有病,
要是真像西奥多分析的那样,这人八成是个疯子。
西奥多停顿了一下,给比利·霍克跟伯尼充足的时间反应。
奥马利警探迟疑片刻,提出另一种可能:
他认为偷车贼可能弃车后后悔了,又害怕被警方抓到,所以才打电话报警。
西奥多摇了摇头:
「如果偷车贼感到内疚,他应该直接把车开回去还给失主。」
「如果偷车贼害怕比警方抓到,就更不应该给警方打电话。或者至少在报警前返回弃车地点,把上面的垃圾清理乾净,避免给警方留下更多的线索。」
「从弃车地点到乔治华盛顿大学距离不远,而且报警电话是在当天下午才拨打的。他有足够的时间思考清楚。」
「报警这一行为绝对不是偷车贼的一时冲动。」
比利·霍克已经记完了笔记,好奇地问西奥多:
「你是在让我们调查这通报警电话时,就怀疑报警人就是偷车贼了吗?」
西奥多点点头:
「致电警方,寄信给警方,或者公开在报纸等媒体上公布消息,这是表演型人格特徵罪犯最常用的手段。」
他做出总结:
「他一定会继续作案,并且作案手段会迅速升级。」
「如果执法机构无法给出令他满意的反应,他很快就会失控。」
奥马利警探沉默不语。
他感觉西奥多得出的结论很荒诞,很可笑。
他有一种小题大做的感觉,就好像最近总认为苏联人会打过来的那群人一样。
但西奥多给出的解释他却找不到问题。
那些分析除开听不懂的部分以外,比如表演型什麽什麽的,剩馀的部分听起来似乎也很有道理。
这让奥马利警探有些动摇。
可一想到一个偷车贼竟然摇身一变,变成敢于向警方发起挑衅的罪犯,他还是感觉不真实。
西奥多找来地图,把两次偷车跟弃车的地点分别标注出来。
警车跟私家车比偷的地点相距甚远,除了都在D.C东北区以外,似乎没什麽关联。
倒是弃车地点,都在安那卡斯蒂亚河边,虽然两者距离有近一英里。
西奥多盯着地图看了看,又把今天上午看过的7-Eleven便利店标了上去。
奥马利警探抬头提醒他:
「我们还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起抢劫案跟偷车案有关。」
西奥多不置可否,他提出明天要对安那卡斯蒂亚河沿岸进行搜查。
奥马利警探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并未出言阻拦。
基于今天的调查成果,明天要做的工作有很多。
众人将它们列出来,又进行了分配,然后各自散去。
西奥多跟伯尼没有直接开车回乔治敦,他们要绕去阿灵顿,查看房子的装修进度。
车子在开到国务院前方的道路时,被一排横停在路中央的巡逻车拦下了。
有巡警正在指挥交通,大声喊着前方交通管制,让往来车辆绕行。
这番呼喊效果不佳。
前面有不少车直接停在路上,司机们从车里探出头来,往巡警身后张望。
道路两边还有记者拿着照相机,正兴奋地按住快门不肯松手。
一连串的咔擦咔擦拍照声不绝于耳。
巡警气急败坏地跑过去,抢过这名记者的照相机,扯出里面的胶卷丢在地上,用力踩了几脚。
他还想把照相机摔到地上,但理智拦住了他。
他最终只是高高举起,又把它丢回记者怀里,并大声警告,不许拍照。
记者顾不上跟巡警计较,连忙从助手手里夺过备用照相机,换个地方继续拍照。
xx在UN对艾美莉卡的指控被公开后不久,来自乔治华盛顿大学丶艾美莉卡大学等多所大学的200多名xx留学生陆续汇聚于此。
他们高举着「请停止轰炸我的祖国」的标语,大声唱着xx国歌,要求国务卿停止谎言。
他们并不知道国务卿此前是真的确信艾美莉卡没有袭击行动。
稍晚些时候,xx流亡者与反xxxx政府的xx留学生匆匆赶到这里。
双方随即展开对峙。
对峙很快演变为骂战,并迅速升级为群架。
附近的巡警率先赶来支援,但他们人数太少,且缺乏装备,根本无法介入。
他们只能在外围设立警戒线,禁止事态进一步扩大。
很快D.C警察局的大部队赶到。
他们迅速介入其中。
在木棍跟催泪瓦斯的帮助下,打成一团的双方被分开。
这场大战最终以12人被捕,示威人群遭到驱散而迅速结束。
记者拍了不知道多少个胶卷的现场照片,心满意足地拉着助手坐进一辆计程车,匆匆返回使馆。
巡警们还在维持现场秩序。
国务院的大门跟墙上被泼了大片大片的墨水,几间办公室的窗户也被砸破。
现场一片狼藉。
西奥多跟伯尼被堵在中间进退不得,被迫目睹了这场骚乱的全过程。
当前方车辆终于开动,天都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