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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王座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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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穿上镶金礼袍,以为自己便是神裔;可命运的镜子从不照金,只照血。”
    ??《雾都禁典?王室篇》
    雾都王宫,正厅,王室舞会专场。
    这座象征王权的金穹巨殿高悬百尺,穹顶嵌有三十七面古镜...
    夜色悄然降临,王都阿莱斯顿的灯火在雾气中闪烁,仿佛无数双窥视的眼睛。街道上的人流逐渐稀疏,唯有报童的叫卖声依旧回荡,带着一种不属于夜晚的喧嚣。
    而在城市最边缘的一条小巷中,雷克斯的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晰。他没有打伞,任由细雨洒落在肩头,外套早已被浸湿。他的目的地很明确??那具尸体的家。
    女孩名叫艾琳?卡瑟尔,十七岁,生前住在南区第九街,一个靠近教会墓园的老旧街区。她的母亲是位裁缝,父亲曾在军工厂做工,后来因工伤致残。家庭并不富裕,但也不至于穷困潦倒。她的死亡成了新闻,却没人知道她曾经的梦想是成为一位画家,也没人提起她每天清晨都会在窗边画下第一缕阳光。
    雷克斯站在一栋破旧的公寓楼前,抬头望向二楼那扇半掩的窗户。屋内透出微弱的灯光,像是某种不愿熄灭的希望。
    他走上楼梯,脚步轻缓,尽量不发出声响。门虚掩着,似乎并未锁上。他推门而入,屋内的空气混杂着潮湿与灰尘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油彩气息。
    客厅里坐着一位年近五十的女人,正低头缝补一件旧衣裳。听到门响,她抬起头,眼神空洞,仿佛已经习惯了等待某个永远不会回来的声音。
    “你是……警察?”她的声音沙哑,像是许久未开口说话。
    雷克斯摇了摇头:“我不是。”
    女人沉默了片刻,低下头继续手中的针线活。
    “你女儿……”雷克斯顿了一下,语气放得更轻,“艾琳的事,我很抱歉。”
    女人的手指微微一顿,针尖在布料上停了一瞬,然后继续缝合。
    “他们说她是血族。”她低声说道,“可我不信。”
    雷克斯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她小时候喜欢画画。”女人忽然开口,声音有些颤抖,“每天早上都会坐在窗边,画太阳、画云、画鸟儿飞过。她说,世界太灰暗,只有光能照亮人心。”
    她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片,上面是一幅简单的素描:一轮朝阳照耀下的教堂钟楼,线条稚嫩,却充满生命力。
    “这是她最后的作品。”女人的眼眶湿润,“那天之后,她再也没能画完第二张。”
    雷克斯接过画纸,轻轻抚摸着那道尚未完成的阴影线。
    “你知道她那天晚上去了哪里吗?”他问。
    女人摇头:“我只知道,她那天出门时穿得很整齐,说是去参加一个‘命运讲座’。她说那是关于未来的机会。”
    雷克斯皱起眉头。
    “命运讲座?”
    “嗯,是教会组织的。”女人点头,“她一直对那些神秘的东西感兴趣,尤其是命运系的卡牌和秘诡系统。”
    雷克斯心中一震。
    **命运讲座?教会?**
    这并非偶然。
    他再次看向那幅画,晨曦中的钟楼轮廓分明,而钟面上的时间,定格在**凌晨三点零七分**。
    那一刻,正是艾琳遇害的时间。
    “你女儿……有没有提过什么特别的名字?比如……塞莉安?”
    女人的眼神瞬间变得警觉:“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雷克斯没有回答,而是迅速翻动自己的笔记,脑海中浮现出一份名单:
    **第七日清晨命案受害者关联信息汇总:**
    -艾琳?卡瑟尔(17岁)
    -凯恩?维克托(23岁,教会实习生)
    -伊莎贝尔?洛伦(40岁,自由撰稿人)
    -塞缪尔?格林(58岁,印刷工)
    四名死者,皆与“命运讲座”有关联。
    而其中,唯一幸存者??
    **塞莉安?诺瓦斯,失踪状态。**
    雷克斯猛然意识到,这不是一场普通的谋杀案。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命运仪式。
    他回头看向女人:“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女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轻声问道:“你会找到真相吗?”
    雷克斯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我会让她的名字,不再只是报纸上的一个标题。”
    走出公寓,雷克斯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望着远处的钟楼。
    命运讲座的背后,藏着什么?
    为什么四个与命运学相关的人都死了?
    而塞莉安……她到底是谁?
    他翻开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他说,“查一下教会最近一次‘命运讲座’的参与者名单。”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敲击键盘的声音。
    “找到了。”对方低声说,“主讲人是……繁育圣母殿的‘言灵编纂司’成员,梅黛丝殿下亲自授权的讲座。”
    雷克斯瞳孔一缩。
    “还有……最后一个登记人。”对方顿了顿,“姓名栏写着:‘编号No.001’。”
    雷克斯的心跳漏了一拍。
    编号No.001??
    那是命运之主最初的密档代号。
    也是所有命运系卡牌的原始起点。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低声道:
    “看来,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
    与此同时,在王都另一端,一间昏暗的地下室中,一个身影静静地坐在角落,手中握着一张泛黄的卡片。
    卡片上,印着一行模糊的文字:
    **《千面者》??命运的谎言构筑者**
    **词条:真实的谎言**
    **效果:将虚假叙述植入舆论网络,使其自动传播并影响集体认知。**
    “你赢了。”那人低声自语,“但这只是开始。”
    他缓缓闭上眼,指尖轻触卡片中央的命纹,一道微弱的蓝光浮现,如同心跳般跳动。
    下一秒,卡片背面浮现出一个新的词条:
    **【记忆复苏】**
    **效果:唤醒死者残留于命运波面的最后一刻意识。**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以为埋下了真相。”
    “但我,正在挖掘它。”
    地下室深处,一股无形的力量悄然苏醒,像沉睡的巨龙缓缓睁开了眼。
    命运之河,即将掀起新的浪潮。
    而这,才是真正的开端。
    钟楼的指针缓缓滑过午夜,阿莱斯顿的街道在雾气中沉入死寂。风穿过巷口,带着潮湿与腐朽的气息,仿佛某种低语正从地底渗出。
    雷克斯站在第九街尽头的一间废弃印刷厂前,手中握着一张泛黄的旧报纸。那是艾琳?卡瑟尔生前最后一张夹在课本里的剪报,标题模糊不清,唯有一行小字依旧清晰可辨:
    **“命运讲座??通往未来的钥匙”**
    他眯起眼,指尖摩挲着那行字迹,心中隐隐浮现出一个念头:这场讲座,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印刷厂的大门半掩,门轴因年久失修而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雷克斯推门而入,屋内弥漫着霉味和陈旧油墨的气息。角落里堆满了报废的印刷机零件,墙角的纸箱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唯有中央地板上的痕迹表明,这里不久前还有人来过。
    他缓步走近,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拂去尘埃,露出一道淡红色的印记??是血迹,干涸已久,却仍残留着一丝不散的腥气。
    雷克斯皱起眉头,将手掌贴在地面,闭上眼,低声唤出命运卡牌《海妖之眼》的力量。
    刹那间,一阵低沉的嗡鸣自他体内涌出,意识仿佛被拉入某个残存的命运碎片之中。
    画面在他眼前闪现:
    昏暗的房间,四名青年围坐在长桌前,桌上摊开一本厚重的命理书籍。其中一人正是艾琳,她神色专注,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另一人则是凯恩?维克托,教会实习生,曾在晨星时报发表过一篇关于“命运共感”的论文。
    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
    灯光骤然熄灭。
    惊叫声响起,椅子翻倒,有人试图开门逃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住。
    接着,是一阵低沉的吟诵声,像是某种古老的仪式正在展开。
    画面戛然而止。
    雷克斯猛地睁开眼,额头渗出冷汗。他的心跳加快,意识到自己刚刚窥见的是艾琳死亡前的最后一刻。
    这不是普通的谋杀案。
    这是某种……仪式性的事件。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墙上一处隐约可见的符号??一个由三条螺旋线交错而成的图案,中心嵌着一颗小小的血核形状。
    他认得这个符号。
    在命运系档案中,它被称为【命运回响之印】,通常用于召唤或封印某种高阶秘诡力量。
    这意味着,这场讲座并不仅仅是为了传播知识,而是为了触发某种命运层面的共鸣。
    雷克斯掏出手机,拨通了司命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他没有寒暄,直接开口:“我找到了讲座现场。”
    “说。”电话那头传来司命冷静的声音。
    “地点在第九街的废弃印刷厂。这里有血迹,有仪式痕迹,还有一个‘命运回响之印’的标记。”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确定?”司命问。
    “我刚用《海妖之眼》看到了艾琳死亡前的画面。”雷克斯语气低沉,“他们不是随机被选中的。他们是……祭品。”
    “什么意思?”
    “他们在讲座上听到的,并不只是理论。”雷克斯缓缓说道,“而是某种能真正影响命运的东西。”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片刻后,司命低声说道:“我们一直以为塞莉安是关键人物,但她可能只是……引子。”
    雷克斯皱眉:“你的意思是?”
    “她不是凶手。”司命的声音变得冰冷,“她是……第一个觉醒者。”
    雷克斯的心脏猛然一紧。
    “你是说……她也被卷入了这场命运实验?”
    “不止。”司命顿了顿,“她可能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
    雷克斯沉默片刻,脑海中迅速整理线索:四名死者皆参与了同一场讲座,时间、地点、身份皆高度一致;唯一的幸存者塞莉安,不仅被媒体误认为是凶手,还成为了舆论漩涡的中心。
    这并非巧合。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行动,而塞莉安,不过是那个被选中引导风暴的人。
    “如果她是觉醒者……那她的能力是什么?”雷克斯低声问道。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接着是司命的回答:
    “她能让谎言成为共识。”
    雷克斯瞳孔一缩。
    “换句话说……她能让整个城市相信一个假象。”
    “而现在,”司命缓缓道,“有人想让她相信,她就是凶手。”
    雷克斯缓缓吐出一口气,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
    “我们必须找到她。”
    “她在哪?”
    “我不知道。”雷克斯站起身,走向门口,“但我可以追踪她留下的痕迹。”
    他低头看向地上那抹尚未完全干透的血迹,指尖轻轻划过,感受到一丝微弱的命纹波动。
    “她留下了命纹信号。”
    “走吧。”司命的声音坚定,“让我们看看,命运真正的游戏,到底是谁在主导。”
    雷克斯转身走出印刷厂,夜风扑面而来,带着某种不属于现实的低语。
    他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不只是一个凶手。
    而是一个足以改变整个王都命运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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